一間空曠的小屋子。
“啊啊,看吧,雖說我太興奮了,有的時候會控制不好音量,會讓你陷入麻煩,但是我還是可以暫時給你找到最近的安全屋的哦。”那個讀卡器不止能夠發出聲音,還可以把一個迷你的愔投影出來,現在陳君毅正在處理身上的電擊子彈,苦笑的看着這個迷你形象在空中飄啊飄的。
這台電腦是陳君毅在夏春秋之後發現的又一個認識陳雅賢的,而且與夏春秋不一樣,夏春秋當時對于陳雅賢的說法就是:“很多年以前認識的一個臭脾氣的老朋友,很多年不見了。”
可是現在愔還可能能夠提供有關于陳雅賢的消息,陳君毅隻有苦笑的份了。
而且,這幾個小時的接觸下來,他能夠感覺到,這個總是惹麻煩的女人其實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而且……很是孤獨,她雖說把陳君毅作弄的很慘,可是在作弄過後,她的笑聲是那麽的真誠,那麽發自肺腑的開心。
“愔,你這是多久沒有過人和你聊天了?”
“要叫阿姨哦,叫我愔,阿,姨,知道嗎?”
“不要,哪裏有阿姨這麽能惹麻煩的?”
“嘁,真是不聽話的孩子,說到聊天的話每天都有人來和我讨論科技區的發展啦,不過能開心聊天的倒是好多年沒有了,我之前總是自己一個人待在一個小屋子中,沒什麽玩的啦,那些電腦遊戲我就是他們的外挂,所以還是有人聊天有意思,再之前就是陳了,他那時和我聊了許久——在修理和完成我的時候。”
“那是多久以前?”陳君毅又一次聽到了有關于陳雅賢的消息,當然很是感興趣。
“應該是八九年前吧,诶呀,算算都這麽多年了啊。”
“八九年前……那是他消失之前的日子吧……”陳君毅記不得六歲之前的記憶,可是六歲之後,他能夠記得——那些和陳雅賢在一起的日子。
陳雅賢撿回來了陳君毅與陳君翔,陳君毅記得那個時候自己重傷,陳君翔的思維還停留在沒有思維的時代,整個就像是一個被野獸養大的孩子——就是一隻小号的野獸,好在他記得陳君毅是誰,要不然陳君毅現在想起來大概陳君翔睡覺就不是抱着他的胳膊而是咬着他的胳膊了吧。
連“陳君毅”和“陳君翔”這兩個名字都是在遇到陳雅賢後陳雅賢給他們起的。
“啊,那個時候你們是在一起的吧,他有沒有說有關于我的事情呢?我記得他在修理我的時候說過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家夥在家呢。”愔很興奮的說道,對于一個很久沒人能夠聊天的人來說,這時有個一能夠聊天同時還能找到一個兩個人都認識的家夥,這是一件很是舒服的事——有話題就可以開心的聊下去了。
“嗷嗷待哺……他還真敢說啊……”陳君毅挑了挑眉毛:“家裏的飯都是我做的,包括他出門帶的便當,最開始在我重傷卧床的那半年,家裏三個人都是靠壓縮餅幹和水度日的……”
“诶?”愔的投影形象很是誇張的拿出來了一個小本本,開始記筆記:“陳的黑曆史呢。”
陳君毅有些想起來了,陳雅賢在有一段時間白天總是出工,說是進行“維修工作。”
“哈哈哈哈,這是我這個中年大叔唯一能在社會上謀生的手段了,哈哈哈。”那時他的爽朗的笑聲陳君毅還是無法忘懷,陳雅賢的的确确是一個有趣的人,他能夠讓你記住他,原因不是因爲他的什麽成就是多麽的偉大,而是因爲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一個能夠溫暖人心的笨蛋。
那是一天晚上,九年前的某一天
“诶呀。”陳雅賢摸了摸小陳君毅的頭:“怎麽自己去做飯了?”他的眼睛眯在一起,帶着歉意的微笑:“是我疏忽了,應該想到你們的飲食問題的,我以前用壓縮餅幹對付習慣了……”
于是一家三個人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餐。
陳君翔那個時候沒有正常的世界觀,吃起東西來什麽都是很香的,陳君毅則是一臉期待的看着陳雅賢。
“嗯……”陳雅賢在小陳君毅那期待的眼神中動了筷子,結果……
“額……下次記得啊,柿子秧是不可以來煮的……”陳雅賢苦笑着。
“洋蔥外面的那層硬表皮是不可以食用的啊……”
看着小陳君毅慢慢垮下來的小臉,陳雅賢也有些說不下去了。
“額……其實……”陳雅賢那聰明的腦子在這個時候也不曉得怎麽去安慰陳君毅——他畢竟也沒有帶過孩子嘛。
就在面前的小男孩快要哭了的時候,陳雅賢摸着陳君毅的頭,眯着眼睛,眉毛卻挑起:“沒關系的,就算是這樣我也很開心我的笨蛋兒子給我做飯了呢。”
他說着拿起了勺子,一口一口的把那不符合正常人的飲食觀念的食物塞進嘴裏,還眨了眨眼睛:“嗯嗯,還不錯。”,臉上都是滿意的笑容,如果不是陳君翔在一邊把一塊洋蔥皮吐出來,說不定别人就真的會認爲陳雅賢在品嘗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不過份食物的确不是陳雅賢一個正常人能夠承受得了的,他用盡了全力把那份蔬菜燴飯塞進了肚子裏,正在努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腔,要把最後一口飯咽下去——
一瓶水遞到了他面前。
“給你,吃不下去就不要硬撐了,笨蛋老爹。”陳君毅的頭是看向另一邊的。
等陳雅賢把氣順了,馬上開始反擊:“小鬼,說誰是笨蛋老爹呢?”
“就是在說你啊。”
兩個人好像是水火不容的吵架,這好像是這個家裏的例行節目,一邊的陳君翔正在把鍋裏還剩下的燴飯盛幹淨。
“就在那個時候我記得笨蛋老爸說過要去修一台‘老掉牙的老爺機’來着。”陳君毅回到了主題——他在哪裏聽說過愔。
“哈?老掉牙的老爺機?這家夥還敢這麽說我?我可是一台高級的智能啊!不過我倒是知道他爲什麽那幾天臉色不好了。嘻嘻。”愔開心的說道。
“話說我從幾千……幾年前被做成了半成品後就隻是遇到過了陳,還有就是一個在科技區認識的丫頭和你了啊,陳君毅小同學。”
“那你的人生還真是無聊啊。”
“還好,爲了讓我不無聊,是不是要叫我一聲愔,阿,姨呢?”
“拒絕!”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建立是很奇妙的,很快小屋中就不斷傳出陳君毅與愔的笑聲。
陳君毅沒有說的是,從那天開始,他的做飯水平就突飛猛進了——沒有再讓陳雅賢他們吃到一次奇怪的食物。
這個……就是家人的感覺吧……就算是距離已經是天塹,想到了還會有溫暖的感覺吧。陳君毅那個時候想到。
時間回到現在,這個時候有同樣想法的是一個女子,坐在“中央魔方”的最深處。
一間純白色的房間中。除了她所坐着的椅子,還有身後巨大的嗡嗡作響的機箱,之外就空無一物了。
她沒有辦法聯系上科技區的任何人了。
她就是愔。
藍色的長發,藍色的眼睛,這不像是一個人類正常應該具有的體征,而且——她的頭發末梢其實還連着數據線,插在身後的一大組機箱上。
“看來有不禮貌的客人來了呢。”愔這個時候可不是那個調皮的誇張的小女孩,氣勢變得不同,她看向了她所在的這個房間的門,上面隐約的出現了幾個人影。
她眨了眨眼睛,這個空曠的房間就大變了樣子,不斷有槍械大炮從房間的牆壁中翻出來。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麽突破中央魔方的層層守衛的,可是我這裏可是最高強度的防禦呢!”
她的拳頭輕輕握起。
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愔輕聲道:“boom。(爆炸的聲音)”
一時間,房間中光火四射!
………………
“咔嚓。”殷婷婷點起了火,她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餐廳打雜,看着新聞上的那張笑臉,她苦笑:“副社長不愧是副社長,貌似比我們的工作有意思的多呢。”
那家餐廳唯一特别一點的地方就在于,門口牌子上面大大的寫了一個“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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