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過我還真是剛剛知道他的名字沒有幾天,來點嗎?”陳君毅随手撕開一袋零食,“要開始了。”
屏幕上的畫面從白花花的無信号畫面便陳兩個一個被吊起來的男子。
畫面是與時代不符的黑白畫面,看不清男子的面容。
“渎職者——”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可以看到在畫面裏的陰影中有一個隐約可見的人影,他正在宣讀着什麽:“——陳雅賢!”
陳雅賢,正是陳君毅,陳君翔父親的名字,視頻中那個冰冷的聲音還在繼續。
“與20xx年被組織回收,罪行——”
20xx年,那是大約7年前。
“實驗失敗,渎職罪,失敗後逃亡,叛逃罪,私自窩藏實驗對象,渎職罪,私藏實驗成果,拒絕上報組織,渎職罪!處理結果:終身監禁,直至證明……你對組織的價值。”
“這個組織……”夏春秋眯起了眼睛,好像想到了什麽,但她的話被視頻中那個被吊起來的男子打斷了。
“哈!”
那個叫做陳雅賢的男子,用他最大的聲音發出了嘲笑,語氣似是指責又像是懷着巨大的悲傷。
“渎職?是因爲我沒有一口氣在那群孩子逃走前殺了他們?”
“損失很大吧。=,也許還有你們估計不到的巨大損失呢!”
“有叛逃罪爲什麽不直接殺了我?還不是你們想要我的研究成果?還不是我的腦子還有用途?别做白日夢了,我或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但我也不會與你們一同成爲惡魔,劊子手。”
“這麽說……談判破裂了?”冷聲人說道。
“哈……你們永遠也不會成功。”陳雅賢嘲笑道。
“還是那副臭脾氣。”宿舍中兩個人異口同聲道,很是默契的向兩個方向撇了撇嘴。
畫面又變成了白屏。
“小毅你爲什麽那麽不喜歡你的父親呢?”夏春秋自然是到陳君毅對陳雅賢的态度——這很明顯。
“我和笨弟弟十六歲時被他撿回來的,那時我什麽也不記得,笨弟弟的智商和狼孩差不太多,我還身受重傷,他治好了我,教會我們知識,照顧我們……他做了所有好父親好家長應做的事,甚至做得更好,我最不爽的地方在于他在我們快要九歲的時候一聲不響的消失了,那天笨弟弟瘋了一樣的到處找他,他知道平白給我填了多少麻煩嗎……”陳君毅臉上的肌肉牽動了一下,“……其實在看過這些東西後我更加的生氣了……他說過的……家人,不是應該一起承受一切嗎?”
電腦屏幕就在這個時候又一次亮了起來,畫面清晰了不少,陳雅賢依然被吊在那昏暗的房間中,鎖鏈貫穿了他的肩膀,将他的吊着,他的右腿被一個奇怪的不知用途的機器包裹住。
很快那個冰冷的聲音給出了答案。
“渎職者陳雅賢,鑒于你不配合的态度,我們給你多了一項服務,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治療儀器,加裝了一把極鈍的刀子,它會每時每刻絞碎你的組織,然後再治好你,周而複始,無休無止,治療速度略微的低于破壞速度,經過計算,要完全使你的右腿變成碎肉,需要……”
“三年。”
“隻要你能提供你的研究成果,研究對象的信息,你馬上能夠有一身整齊的衣服,一張舒服的床……還能保住你的腿。”
陳君翔隻是擡了下頭,看了陰影處一眼,不發一言。
“希望你能夠在骨髓都混在你的肉裏時,依然保持你的固執。”
畫面又一次變成了無信号。
陳君毅與夏春秋一同看着屏幕,誰也沒說話。
當屏幕又一次亮起,标注時間是四年前。
陳雅賢的時間軸上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
奇怪的機器已經移到了他的左腿。
他的右腿處已經空空如也,隻有斷處的傷口如同刀劈斧鑿了一樣,暗示着這裏經曆過如何的摧殘。那些傷口又像是孩童天真的畫作——雜亂又毫無章法。
可惜這畫面一點也不天真。
三年的折磨把陳雅賢熬得瘦了,這次的畫面又一次清晰了不少,他的面容很是憔悴,不可否認也許她之前的面容可以算是清秀,但是現在的他幹瘦,憔悴,還少了一條腿。
“你還真是硬朗啊,至少在精神上。”那個冰冷的聲音歎道:“還是沒有改變想法嗎?”
陳雅賢隻是擡頭看了他一眼,用力啐了一口。
看得出,陳雅賢想要啐道那人臉上,可是那口唾液隻是落在了那人面前的地上。
陳雅賢已經虛弱至此!
“我明白了。”那人說道。
畫面,無信号。
夏春秋與陳君毅,依然無話。
夏春秋突然想到,這段錄像是四年前的,那豈不是意味着還有一個三年,那不就意味着……
她剛剛想說些什麽,畫面又一次亮了起來,這次的畫面是彩色的。
“你……還是原來的回答嗎?”聲音很冷,卻帶着驚訝,還有那一點點的佩服,他真的有些敬佩面前這個落魄男子的堅強了。
陳雅賢現在被放在了一個大号的營養倉中,鼻中插着輸氣管,身體泡在綠油油的營養液中,而那台機器已經換到了陳雅賢的左手。
陳雅賢的腰部以下空空如也,隻留下很短的兩節斷肢,上面布滿了猙獰的傷口!
夏春秋能夠身邊陳君毅的手已經握住了一個軟墊,她有一種感覺,她作爲一個老師,不敢去看自己這位學生現在的表情,大大咧咧的她第一次有些後悔,爲什麽一定要看這個視頻呢。
視頻還在繼續,現在二人已經能夠看清陳雅賢的樣子了。
六年的時間,陳雅賢的胡子頭發都已經長長了,漂浮在營養液中,他的雙目深陷,隻能看到眉骨投下的陰影,他,默然。
那個問話的人發現沒有回答,走了。
畫面徹底黑了下來。
“那家夥……好久沒有他的消息,卻還是那副臭脾氣啊……”夏春秋輕聲道。
“其實我知道的。”陳君毅突然說道。
“所謂窩藏實驗對象,其實說的就是我和笨弟弟吧。”陳君毅自顧自的說道,“這裏有一份他們的内部記錄,”他抓起一疊文件,“我打印出來的,裏面有一項是‘渎職者特權’,其中混賬老爸的特權是‘了解一些想要了解到的情報’。他選擇的是知道一些年輕人的表現。”陳君毅将手中的幾頁紙遞給夏春秋。
“這些是那些年輕人的失蹤或死亡記錄。”
“什麽?”夏春秋驚道。
“這個組織很陰險,那些死亡的,失蹤的少年都是我那個混賬老爸在浏覽是特殊關注過的,亦或是在浏覽時他的身體狀況,脈搏,血壓,腦波有有異常反應時,對應的少年——他們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找到被混賬老爸藏起來的‘實驗對象’,現在……”陳君毅拉開衣服:“想想大概是我們了。”
那個“9-1”無比的顯眼。
“不過看來混賬老爸還不算笨,他大概也發現了,所以他有時候會故意有一些特殊的舉動,你可能已經能夠發現了,那些少年都不算什麽好孩子——劣迹斑斑,少年,強大能力,犯罪記錄,這些都是這些少年的标簽。算是混賬老爸在爲社會清理少年罪犯吧。”
“之後看來這個組織也發現了不對。”陳君毅又遞給夏春秋一份文件:“他們衣服那個沒能從這些少年身上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之後的就不是‘死亡記錄’,而是‘監視記錄’。”
“我猜我的混賬老爸一定現在在某一次時嘗試着注意一下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吧。”陳君毅輕聲道。“這樣反而我們會變的安全。”
夏春秋複雜的看着他:“從這麽幾份資料中就能夠推斷出這麽多東西,将那個組織的行爲方式描述出來,有你這樣一個對手的家夥會頭痛吧。”
“诶……”陳君毅自嘲的笑了一下,又拿來了一份文件:“真正智慧近妖的人可不是我,我隻是看出了他的計策,真的要我做到他這樣我也不可能做得比他好,真正要是頭痛也是因爲他吧。要知道,據我所知,那家夥,我的老爸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
“普通人啊……”
………………
同一時間,世界,某一地區,某一城市,某一幢樓之下。
沒人知道這裏有着一個巨大的地下建築群。
建築群是一個地下基地,其中的最深處,有一間屋子。
裏面關着一個人。
他叫陳雅賢。
他今天得到了自己應得的福利,也就是說他已經看過了最近活躍的少年們。
陰影中的冷聲人有一份記錄,他現在正在書寫:
“這個渎職者,每次聽到他從情報單上點出的青年俊傑的事情,都會大笑,笑得營養倉裏面的藥液都灌進他的嘴裏也笑不停,笑到我們必須把他從液體中放出來也不停,咳到發抖也笑不停,邊笑還邊大喊:‘不愧是我的兒子們啊!’因爲他的這種表現,組織之前耗費了不少資源去對付那些青年,可是又是假情報,這家夥就是個瘋子,這次他的反應與平時也沒有什麽不同。”
在房間中,醫護人員按着還在發抖的陳雅賢,給他戴上氧氣罩,他們不覺得這個瘋子犯人的反應與平時發瘋時有什麽不同,隻不過他這次笑的時間比上次要長。
已經是皮包骨頭的陳雅賢亂糟糟的頭發下那雙眼睛很明亮。
這次得青年裏有兩個小子,最近大鬧了徐家,一個叫陳君毅,一個叫陳君翔。
曆史的巨輪,在這一天,悄然轉動!
………………
“這就是混賬老爸的目的。他用看過資料後就發瘋的方式麻痹了那個組織,對方無法一直殺下去,隻好将我和弟弟放在那些同樣被監視的人中,”陳君毅指着那份陳雅賢的行爲記錄,“這上面暫時還沒有我們的名字,不過估計快了,那個混賬老爸……都這樣子了也不忘保護我們呢。”
“其實我一直知道的。”陳君毅輕聲道,他把身子向後靠,将臉隐入了陰影中:“不論他就我們時,亦或是現在他用屬于他的方式戰鬥着,他一直都是一個……”
夏春秋發誓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陳君毅用這種極爲不理智的方式表達着自己的感情——他靜靜地落着淚。
“……不負責任的英雄啊……”
“小毅,”夏春秋想要将低沉的氣氛調動起來——至少找點别的事情來聊:“那個組織沒你都知道些什麽?”
“給我的資料的那個家夥隻用文字記下了一個名字,組織的名字。”陳君毅的語氣平靜,淡定,拳頭卻輕輕的握了起來。
“它叫……”
“……陣圖!”
ps:換換氣氛的·腦洞 不被寫下來的劇情
“夏老師。”
“怎麽,小毅?”
“如果你認識十年前甚至更早時候的混賬老爸,那你的年紀……”
“說、說什麽呢!”夏春秋嬌嗔道:“老師我才……二十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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