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到縣城去進點貨,剛到縣城沒有多久,突然
接到幽輝的電話:“牛昶不好了,你的店被賊光顧了----你的紅衣美女的卧室----那個琴盒被偷走了!”
我腦袋嗡的一下,如同晴天霹靂,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千妍和陳老根都曾經說過,紅衣美女和那個琴盒是共生體,如果那個琴盒不在了,紅衣美女也就該枯死了。
“知不知道是誰幹的?!”我眼睛一下就紅了。
“有人看到馮犟頭和馮大牛今天早上翻進過你店的後窗的。”
“馮犟頭,馮大牛我非殺了你們不可!”我爆吼一聲,立刻打了個的就往金佛鎮回趕。
很快,我就趕到了我的店,将摩托車停在門口,快步奔進店裏面-----果然,我放琴盒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
想到紅衣美女如果失去這個琴盒就會枯死。我熱血一陣陣的上湧,肺都塊炸了。馮犟頭這個王八蛋,今天不取了他的狗命,就不配跟爺爺姓牛!
我立刻騎上摩托車趕往馮犟頭家,馮家主要聚集在馮家灣,整個灣子的人都姓馮。馮家人自然認得我,見我騎着摩托車風風火火沖進去,後面還帶着刀和铳,立刻就炸了鍋。
我加大油門徑直往裏面沖,有兩個人上來阻攔我,差點沒被我撞死。
很快我就沖到了馮犟頭家,馮犟頭正在前院走來走去,還抽着旱煙,一見我殺氣騰騰沖向他家,頓時怪叫一聲,撒腿就往家裏跑,連煙槍都扔了。
“老狗,今天你不死老子不姓牛!”我跳下車追了上去。
“媽呀,殺人啦,救命啊!!”馮犟頭吓的差點沒被門檻絆一跤,忙不疊的去關大門,還大喊。
我隔着有段距離,等沖到門口的時候門已經快被關上了,恨的能咬出一嘴牙血來,擡起鳥铳就朝門縫轟了一铳。
“嘭!”铳勁很大,濃煙滾滾,把我震的一趔趄,差點沒摔在地上。
“啊……”馮犟頭慘叫一聲,而後破口大罵:“牛昶小崽子,你就是個他媽的瘋子!”
“狗日的還沒死!”我一聽聲,立刻把鳥铳丢了,拿起殺豬刀開始撞門。
可門裏面被拴住了,根本撞不動,這是一種老式的實木大門,又笨又重,跟小型的城門似的。
我急的用刀狂砍,但無用,短時間内不可能破門而入。
“牛昶小崽子,膽子肥了啊,敢對我下手,你等着,等我馮家兒郎來了錘死你個王八蛋,讓你爺爺絕種!”馮犟頭有恃無恐,在門裏對我破口大罵。
“老不死的狗貨,先死的是你!”我看了一下,從門縫裏面發現大門是被門扣給扣住了。
于是我把刀丢了,又把铳撿起來重新裝填,把鐵砂換成了專門打野豬的鋼筋頭,這東西一铳過去能把碗扣那麽大樹直接打斷。
“牛昶别沖動!”
就在我快要裝填好的時候,身後傳來摩托車的鳴笛,回頭一看,是千妍和幽輝,他們急匆匆趕過來了。後面還吊了一大幫手持農具的馮家人,殺氣騰騰。
我趕忙裝填完,用铳口直接頂着門縫裏面的門扣,然後倒轉身子用肩膀架住鳥铳,扣動扳機。
“轟!”
這一铳威力強多了,直接把我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铳也因爲後坐力太大飛出去十多米。要不是自己轉過身而是頂着開的,不死也得重傷。
但即使是這樣,我腦袋依舊被震的發暈,使勁晃了好幾下才回過神來,這時候一看,大門開了,門扣連同一塊木頭被轟飛,狠狠嵌入了内堂的牆上,屋内一片狼藉。
馮犟頭立在一旁,瞪圓了一雙驚恐的眼睛指着我,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尖叫道:“瘋子!瘋子!”
說着話,他撒腿就朝後面跑。
我撿起地上的殺豬刀追了進去,老匹夫,看你往哪裏跑!
“牛昶别沖動啊!”千妍吓的驚叫一聲,也跟着沖進來,後面黑壓壓一大片馮家人。
我急着抓馮犟頭,沒理會,追着馮犟頭往屋後跑。屋裏一共沒多大地,馮犟頭想從後門逃跑,在開門的時候被我一把拉回來摔在地上。
“狗貨,給我去死!”我紅着眼睛一刀就砍了下去。
眼看殺豬刀就要砍中馮犟頭,忽然“當”的一聲,一根黑鐵管擋在了我刀和馮犟頭之間,赫然是那把鳥铳。
而鳥铳抓在幽輝手裏!
“小子醒醒,把他砍死了,你紅衣美女的琴盒誰去找?去哪找?”幽輝一拍我腦袋吼道。
我牙根咬碎,松開殺豬刀抓住馮犟頭的領子,怒吼:“老匹夫,把我的琴盒弄到哪去了?”
馮犟頭死裏逃生,吓的尿都出來了,哆哆嗦嗦的沖我叫喊:“什麽琴盒?”
“我紅衣美女的琴盒!”我怒吼。
“我怎麽知道,我沒偷!”馮犟頭大叫。
“還敢裝蒜!”我一拳砸在他臉上,恨不得吃了他。
馮犟頭被砸的暈頭轉向。
這時門外馮家人的叫喊聲近了,千妍急忙把大門重新關上,抱起一根圓木頂在門口面,幽輝也趕緊過去幫忙。
緊接着就聽外面傳來砸門和踹門聲,人多力量大,大門晃晃蕩蕩,牆上的磚泥簌簌往下落。
“牛昶,你要是敢動我爺爺一根毛,我馮大牛絕對不會放過你!”還有一個聲音很大聲的從門縫裏吼,是馮大牛。
緊接着還聽他指揮馮家人把屋子包圍起來,防止我們從後門逃跑。
幽輝色變,道:“牛昶,我們被包圍了!”
這點功夫,馮犟頭清醒過來了一點,沖我道:“小崽子,你别血口噴人,我真的沒有偷紅衣美女的琴盒。”
“少廢話,除了你還有誰?!”我舉起拳頭作勢要打。
馮犟頭急忙護住臉哭喪起來,“你紅衣美女的琴盒真不在我手裏啊,我對天發誓,如果撒了謊,遭雷劈不得好死!”
我不由有些愣,和千妍對視了一眼,心說他看起來不像是撒謊,難道真不是他偷的?
可除了他還能有誰?
幽輝沉吟了一下,說:“馮景江,今天我們來的目的就是找回琴盒,不管是不是你偷的,你都要幫我們把琴盒弄回來,因爲你的嫌疑最重!”
“我……我不知道啊。”馮犟頭苦着臉。
“那要你有什麽用,老子正好報上次的仇,你死的不冤!”我作勢再次揚起殺豬刀。
“别别别,我想起一撥人來了,可能是他們。”馮犟頭急忙叫喊。
“說!”我大聲喊道。
“是……是一撥外鄉人。”馮犟頭道,頓了頓又說:“我看見他們昨天晚上去了你的店後面好幾次,還拿着羅盤。”
“他們現在人在哪?”我心頭猛跳,金佛鎮自從馮亮自殺前後,确實來了很多外鄉人,不過他們隻是白天在鄉裏活動,晚上就離開了,神神秘秘的,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在金佛山山上南場一個廢棄護林小屋裏。”馮犟頭道。
我不禁皺眉,他說的南場,指的是金佛山八大林場靠南邊,也就是離金佛鎮最近的一個林場。其它兩個分别叫北場和西場,北場是最深入原始林區,離鄉裏最遠。
金佛山林場面積很大,爲了防止林木資源被盜采盜伐,便在地勢較高的位置安排護林人常年看護,護林人住的小屋就叫護林人小屋。
也就是說,如果馮犟頭沒撒謊,那紅衣美女的琴盒是一夜之間被送上山去了,顯然,這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
“帶我去,如果找不到我剁了你!”我一把将他從地上拎了起來。在找到琴盒之前他是不值得相信的,鬼知道他有沒有撒謊,再者,外面馮家人群情洶湧,沒他我們根本離不開這裏。
我直接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幽輝也罷鳥铳撿起來,重新裝填起來。
我将馮犟頭押到大門,我讓他說話,讓外面的人冷靜,否則不保證他的安全,然後黃毛一點點的打開了大門。
馮家人見馮犟頭被扣在我手上,還有一把黑洞洞的鳥铳,加上馮犟頭亡命的打招呼,也不敢亂來了,對着我們一步步後退。
“牛昶,你好大的膽,竟敢沖到我馮家灣來撒野!”馮大牛滿臉鐵青,後面跟着他弟弟馮二牛。
“快……快放開我爺爺!”馮二牛也指着我罵道。
“滾!”我怒喝,“我告訴你們,要是我的琴盒有什好歹,我這輩子就剩一件事,報仇!”
馮大牛青筋暴跳,卻無可奈何,最後道:“那我和你們去,我知道他們在哪,你們放了我爺爺,他年紀大了,萬一出點什麽意外我弄死你們!”
“少屁話,你現在沒資格提條件,都給我滾開!”我自然不可能答應,馮大牛年輕力壯,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翻盤。
馮犟頭被刀架着,隻能順着我說話,讓馮大牛讓開。馮大牛被逼的沒辦法,隻能領着馮家人後退。
我們三人很小心的押着馮犟頭上了幽輝的三輪摩托車,然後開車趕往金佛山上面的南場。
馮二牛騎着摩托車遠遠的跟在後面,隻有他一個人,其他的馮家人沒來。
不過人質在手我也不怕他,随他跟。
但馮大牛的話卻讓我确信了一件事,馮犟頭沒撒謊,琴盒确實不在他手裏。因爲馮大牛開口便他知道那些人在哪,這和馮犟頭的口供就對上了。
我心裏不明白,那些外鄉人爲什麽要盜紅衣美女的琴盒?
我于是逼問馮犟頭,結果馮犟頭說他也不認識,就是覺的那些人很奇怪,讓馮二牛跟蹤過,人數大約七八個,其他的一概不知。
想了想,我問出這段時間以來最疑惑的問題:“那你又是怎麽知道他們要偷我的琴盒的?”
馮犟頭被噎住了,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明顯是在想措詞。
“還要想是吧?”我怒了,一把抓住他的領子。
“是……是,但是有人給我出了大價錢,一百萬,買你店裏面的那個琴盒。”馮犟頭道出一則令我震驚不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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