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一幕,我渾身陡然一震,心說,糟糕了,爨傻子這回怕是要栽了。
“趕緊去救爨傻子,不然他會被那猴子給折磨死……”芊芊在我身後大聲的叫道。
聞言,我心知芊芊沒事後,頓時把心一橫,沖着那嚣張的猴子就是一聲怒吼,“狗日的畜生,放開他……否則老子就剝了你的猴皮。”
“小飛,你和芊芊趕緊上木筏,别過去……你不是那猴子的對手,讓你尋叔去……”
聽完了老爹的話,我就發現一個人影已經快速的遊到那猴子的身旁了。那人影剛一湊近那隻大猴子,我就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聽那聲音,可比被爨傻子打上一棍要慘得多。一瞬間,那一片湖水就變得殷紅。
要說那猴子也算是骁勇,被爨尋狠狠的紮了一刀之後,并沒有立即逃命,而是咆哮一聲,就與爨尋扭打在了一起。看着這驚心動魄的場面,我和芊芊都被震驚得忘了反應,等那飛濺的水花慢慢的緩下來之後,爨傻子這才一個猛子從水中冒出了腦袋,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見爨傻子沒事,我和芊芊懸在半空中的心,也就跟着落地了。
面對這種陰陽兩隔一瞬間的事,人總是脆弱的,芊芊見爨傻子居然能夠逃脫那猴子的魔爪,頓時就哽咽了。我也是忍不住激動的心情,暗暗的揉了揉眼睛。
“小爨,你沒事吧!”老爹問道。
爨傻子抹掉臉上的湖水,呵呵一聲笑道:“多謝二爺關心,這小小一隻猴子,能奈我何。”
爨傻子說完,就興奮的朝我和芊芊揮了揮手,示意他沒事,而且還幹掉了那隻猴子。我這才從恍惚之中反應了過來,心說,你他娘的還真是條漢子,這樣都死不了,恐怕是連閻王爺都怕了你小子了。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嘴巴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小子沒損失什麽零部件吧!”
爨傻子呵呵一笑,“零部件一點沒少,就是受了點皮外傷,喝了幾口水而已!沒事的。”
爨傻子說完,就朝我和芊芊遊了過來,三人重新上了木筏子之後,爨傻子總算是長心眼了,面對那些落水的猴子,除了惡狠狠的罵上幾句,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了。
等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之後,我就好奇的問爨傻子,剛才是如何殺死那隻大猴子的。
爨傻子聞言就開始興奮了,頓時就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解說。
爨傻子剛一落水,就心知情況不妙,畢竟他人離那大猴子實在是太近了。所以他幹脆就卷縮起身子,用雙手緊緊的護住腦袋,他這樣做完全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行爲。事情果然如他所料,随着一股巨大的壓力從背部傳來,他瞬間就被壓入了水中。也幸好那無腦的猴子先把他壓入了水中,而後才開始拍打他,那猴子的掌力被這綿軟的水面給消解了不少,否則就憑那猴子的一身蠻力,準能把爨傻子的半條小命給拍沒了。
之後,爨傻子趁着那猴子被爨尋刺傷的有利時機,發起了突然的反擊,對準那猴子的腹部,就是一陣雨點般的拳擊,從而快速的轉敗爲勝。
對于這次的戰果,爨傻子顯得很自豪,畢竟能這樣子與敵人貼身近搏,人生難得有幾回啊!用他自己的話說,自從離開軍隊之後,就沒這麽痛快過。但對于他自己一開始的窘态,卻是絕口不提。
身在不遠處的爨尋似乎有點聽不下去了,把擰幹的衣服甩了幾下之後,就邊穿衣服邊淡淡的說道:“小爨啊!你這吹牛的水平是見長了,但卻完全超越了最基本的事實。那猴子是被我紮了幾刀,但都不是什麽要命的部位,你認爲憑你拳頭的力度,就能把一隻強壯的猴子給擺平嗎?”
爨傻子聞言,感覺面子有點挂不住了,就惺惺的責怪道:“尋爺,我這不是開玩笑嗎?你用得着這麽較真,真是沒得情趣啊!”
爨傻子的牛皮當場吹破了天,我們大家本應該好好的教訓他才是,但此時,除了爨傻子正嘀嘀咕咕之外,其他人都是吃驚之色。聽爨尋這話,好像剛才的搏鬥還另有文章?
“唉……你這不說,我還沒感覺到奇怪。聽你這麽一說,還真就感覺奇怪了。”老爹困惑的皺起了眉頭,頓了頓繼續說道:“按照那大猴子所釋放出的戰鬥力來判斷,死于你們之手,那是早晚的事情,但也不會太幹脆。但事實卻是你們很快就殺死了它,這是爲什麽呢?”
爨尋凝重的吸了一口氣,“這個我也搞不太明白,之前,我還以爲是小爨傷了它的什麽要害部位,但聽小爨那麽一說,我就感覺困惑了。就那猴子肚子上的脂肪,别說是用拳頭打了,就算是用槍打,估計也得打上好幾槍才有可能死。”
“哎哎……尋爺,你這話我就真不愛聽了,老子之前不是還一槍幹翻它一隻麽!”爨傻子不服氣的争辯道。
可他話音剛一落,就被老爹給瞬間扼殺了。
“你打的是腦袋,隻要不是用鐵打的,一槍當然得死。現在我們讨論的是,那猴子的死亡爲何如此突然?而不是讨論拳頭與槍之間的區别。”
“還能怎麽死的?我……”爨傻子胡攪蠻纏的指了指自己,又指向爨尋,嬉皮笑臉的接着說道:“還有尋爺,我們前後攻擊,就這樣把那猴子給幹死的。”
說完,爨傻子還比了一個前後攻擊的手勢,得意洋洋笑了起來。
“爨傻子,二叔及尋叔的意思應該是說,還有第三者參加了你們與那隻猴子之間的搏鬥。”芊芊對爨傻子的無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就好意的出言相告。
爨傻子聞言一愣,便反問道:“第三者?這怎麽可能呢?如果有第三者參與獵殺那隻猴子,我和尋叔怎麽會毫無察覺呢?”
說完,他就沖爨尋叫道:“尋叔,剛才與那猴子搏鬥的時候,你看到有第三者參與了嗎?”
爨尋搖了搖頭,緊接着就沉沉的吸了一口冷氣,說道:“當那猴子突然栽倒水中,而後就直挺挺的斷了氣。當時,我就感覺事情有點蹊跷,所以就刻意的察看了一下那猴子的周身。頓時發現那猴子的喉嚨,有好幾個緻命的血孔。我原以爲是你小爨下的手,但聽你小子給小飛及芊丫頭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卻發現這個蹊跷的問題對不上了,所以這才提出了疑問?”
爨傻子聞言也疑惑了,但撓了撓頭皮之後,就猜測道:“尋叔,當時的情況那麽混亂,說不定就是你把那猴子給紮死的,你也不用謙虛,就認了這個功勞吧!”
爨尋還是搖了搖頭,始終不肯承認那猴子喉嚨上那幾個血孔,是他給紮的。
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此時卻被蒙上了一層詭異的外衣,頓時,我就感覺有點不寒而栗了。
“你們不用猜了,那個第三者已經在你們船尾了。”一直沒吭聲的非語道長,忽然指着我們的木筏子開口說道。
這毫無預兆的一句話,頓時吓得我們三人臉色都變了。老爹及時的打亮一隻手電,向我們的船尾照來,頓時,我們就看到了一個探頭探腦的家夥,正把腦袋搭在木筏子上喘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