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爨傻子這麽一說,我頓覺好受了許多,之前我一直以爲芊芊及爨傻子跟那兩個探穴師很熟呢!就算不熟也該認識吧!所以就這麽尴尬的走了一路,始終沒好意思去問,畢竟人是老爹帶來的,想必也是我們爨氏家族的人。這自己人不認識自己人,說出來就是一個笑話。
如今聽爨傻子這麽一說,感情大家都不是熟人啊!頓時就安慰的笑了笑,把話給接了過來,“是啊!大家都走了一路了,竟然還不知道你們二位的姓名及稱呼,真是慚愧啊!”說完,我就向那兩個探穴師施了一個拱手禮。
其中一個探穴師朝我們一笑,也客氣的回了禮,說道:“小飛這麽說,那就是在拆我們兩兄弟的台了。我們怎麽說也是你們的長輩,沒給你們報上名号,其實是我們這些長輩的過失。”
那探穴師說完後,頓了頓語氣又接着說道:“我叫爨尋,他叫爨常,尋尋常常兩兄弟。”
爨常待爨尋幫他見紹了之後,也朝我們敬了一個拱手禮。
之後,爨尋接着說道:“對于我們是兩兄弟這事,估計你們已經從我們的外貌上有一定的猜測了吧!”
我點了點頭,就問道:“那我們三……以後該如何稱呼你們呢?”
“論輩分,你們兩個應該叫他們叔。”老爹指着我和芊芊說道,接着又指着爨傻子說道:“至于小爨嘛!那就應該叫爺了。”
“論輩分是應該這樣稱呼,我們是大爺一脈的人,細究起來小爨确實應該尊稱我們一聲爺爺!”爨尋謙虛的說道。
所謂大爺,指的是二爺爺的親哥哥,是大家對他們那一輩人的一種尊稱。對于我和芊芊來說,是應該叫大爺爺,但對于小我們一輩的爨傻子而言,那就應該叫大老祖了。把這些關系一理清,我忽然感覺哪不太對勁了?
爨傻子聞言,也是感覺有點疑惑,把爨尋及爨常兩兄弟上下打量了一遍,便喃喃的問道:“兩位爺爺怎麽看着這麽眼生?而且還這麽年輕,之前我怎麽就沒聽說過你們的名聲呢?”
“他們兩個雖然都是資深的探穴師,但經常爲爨氏家族的業務而四處奔走,不常在爨城,所以你不認識他們也正常。”爨尋剛想回答,就被老爹給打斷了, 于是就尴尬的舔了舔嘴唇。
爨傻子聽完老爹的回答,感覺很牽強,我也感覺有點生硬,就替爨傻子問道:“老爹,既然這兩位叔叔是爨傻子的爺爺輩人,沒理由自家人都這麽陌生吧!就算是長久不見,說起來也該有些熟悉的地方才對嘛!”
老爹聞言,頓時就有點生氣的冷哼一聲,沉沉的說道:“大爺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哪會有什麽年輕的爺爺,他們兩個是七爺的直系,你們三個愣頭青,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了嗎?”
聽了老爹的話,我感覺有點吃驚,剛才不是老爹自己說的嗎?爨傻子應該稱呼他們兩個爲爺嗎?而且爨尋還很認真的說他是大爺一脈的人,怎麽又忽然成了老七爺的直系了呢?
就在我疑惑不解之時,爨尋尴尬的笑了笑,讪讪的說道:“唉!二爺,難得有機會跟這些小輩聊聊,你就别那麽認真了。不管是大爺的直系,還是七爺的直系,往前數到他們那一輩,不都是親兄弟嗎?”
聽爨尋這麽一說,大家忽然明白了,我們都被他那忠厚的外表給騙了。
爨傻子猛一拍大腿,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就說嘛!要是大爺一脈的人,我會不知道?你們想想啊!這大爺走的早,留下的子嗣本來就不多,這拔着一雙手掌就能數得過來的事情,沒理由會搞定自家人都不認識自家人,你們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呢?”
看爨傻子還認真了,大家頓時樂得哈哈直笑,可是就在不經意的一瞥中,我卻看到爨尋及爨常兩兄弟的眼睛裏,泛起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之色,此時正看着爨傻子呆呆的傻笑呢!
就在我感覺奇怪之際,忽然,地下湖裏傳來了一聲‘噗通’的響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掉到湖裏了。大家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換上了莫名其妙的驚恐。
一直沒說話的爨常抄起一隻手電筒,就起身趴在一根鍾乳石之後朝湖中照去,在一片雪白的燈光下,我們驚奇的發現,那湖面泛起了一個巨大的漣漪。
看着那一道道的水波,我不禁暗思,莫非是那洞頂之上的鍾乳石,不堪負重而掉入湖中了嗎?
我剛有這麽一個心思,就聽芊芊叫道:“湖裏有東西在遊?”
芊芊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一串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聽那聲音就好似電影裏子彈飛行時,所釋放出來的特效聲響。
還沒等我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就聽到‘啪’一聲脆響,接着那雪白的手電光就熄滅了。一瞬間,湖面又恢複了一片黑暗。
“快趴下……快趴下……有人偷襲咱們……”混亂之中,不知道是誰這樣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頓時,我就聽到耳邊‘哐當’一聲脆響,接着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然後就重重的摔倒在地。
正當我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地之際,我發現非語道長就站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但見他單手持劍,在空氣中畫出了幾道閃電,而後就反手把劍插入了鞘中,這整個過程就發生在眨眼之間。
“你小子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呢?剛才要不是非語道長及時的出手相助,估計你的腦袋已經被那箭給射個對穿了。”老爹憤恨的訓斥道。
聽了老爹的話,我這才明白過來,我們确确實實是受到攻擊了。
但爲什麽會是箭矢呢?這都什麽年代了,誰還會拿弓箭來暗算人呢?但從剛才耳邊那‘哐當’的一聲脆響來判斷,應該是不假。如果對方用的是槍,别說聲音無法隐藏,就算聲音用了消音器可以隐去,那非語道長還能輕松自如的救下我嗎?
這箭矢的速度與子彈的速度,可不能同日而語啊!
就在我疑惑之時,非語道長順手就接住了一支正向他飛來的箭矢,随即就低身來到老爹近前。
“二爺,你看……他們用的果然是箭。”
老爹迷惑的接過來看了看,便喃喃自語道:“這會是一幫子什麽人啊?怎麽會帶着弓箭來探穴呢?”
“它們不是人。”非語道長聽了老爹的嘀咕聲,便肯定的回答道。
老爹聞言大吃一驚,急忙問道:“道長爲什麽會這麽說呢?理由呢?不是人,還能是什麽啊!”
非語道長沉沉的歎息一聲,“距離太遠了,貧道也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對方不是人,至少不是正常人,你仔細看看這箭。”
聞言,我急忙打開手電筒給老爹照去,在手電筒強有力的光線下,我看到那箭矢整體顔色泛黑,而且箭頭已經鏽迹斑斑了,似乎很久沒有用過了,再看箭羽,也呈現出枯敗腐爛的氣息。
“這……這麽解釋?”老爹發出一聲驚歎。
“還能怎麽解釋,如果是你準備去伏擊某個人,你會帶上這種已經腐朽不堪的箭矢去嗎?”非語道長沉聲說道。
“如果是我,就幹脆跟蕭靜他們一樣,弄支沖鋒槍還比較利索些。”我接着說道。
非語道長聽後,點了點頭,“所以說……我們面對的敵人,可能不是人?”
轉來轉去,還是回到了這個讓大家聞之驚悚的話題之上。但要弄清楚對方是不是人,其實也簡單,就是要冒點風險。方法就是找個人打上手電,看看對面到底是何方神聖,等看清楚了,一切的真相不就大白了嗎?
但問題就在于,誰來幹這件冒險的事情呢?
我不由自主就看向了爨傻子,爨傻子早就雙手抱住被他視若珍寶的ak-47,此時正探頭探腦的向石筍之外看去。可是才一露頭,一隻鋒利的箭矢就沖着他的眉心飛來了,頓時吓得他小子直挺挺的往後仰倒在地。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從我們聽到落水聲,到非語道長單手接住一隻箭矢,這其間一分鍾不到。而就在這一分多鍾後,我們的行動就完全被壓制在了幾根鍾乳石之後了。大家都憋屈的哇哇直叫,尤其是爨傻子剛剛這一摔,可謂是顔面失盡,一個翻身跳起後,就咔咔的拉動槍栓,準備跟對方大幹一場。
“小爨,不可魯莽,現在這情況不明,你還是把子彈留到後面關鍵的時候用吧!”老爹急忙呵止了爨傻子的魯莽行動。
“二爺,咱們接下來怎麽辦?就這麽窩在這……也太憋屈了吧!”爨尋低沉的說道。
“是啊!再不想個轍,鬧不好咱們今天就要栽在這湖邊了。”不怎麽說話的爨常也跟着說道。
老爹歎息一聲,“就這情況,還能有什麽轍啊!連頭都露不了,這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二叔,要轉被動爲主動也不是沒法子,”芊芊忽然開口說道,芊芊就蹲在老爹身旁,與我就隔着一個老爹。聞言,我急忙問道:“芊芊你是不是有什麽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