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一種奇怪的情景,我不免心下疑惑,心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呢?難不成還挖出粽子帶出根啦!
還沒等我做出一個結論,就聽芊芊輕輕的啧了啧舌說道:“飛哥,這好像不是布類的東西,看樣子……很像是什麽動物的皮啊!”
“是啊!剛才我就感覺納悶,這木棍戳在上面就跟戳在鐵皮上一般。小飛叔,你細細的瞅瞅……看看它會是什麽東西?”
聽完芊芊及爨傻子發出的疑問,我也是長吸一口氣,不由自主的就用手中的木棍敲了幾下那人形的東西,感覺就跟敲在石頭上一般,還輕微的發出‘哐哐’的聲音。
頓時我更加疑惑,心說這爨傻子他娘的到底挖到的是什麽東西啊?難不成還真挖到了一具千年的大粽子,這可就太背運了。但細細一看,又感覺不是很那麽一回事,再一細細一瞅那黑色的包裹物,頓時震得我有點喉嚨發幹。
我怎麽感覺這東西越瞅就那麽越眼熟呢?
魚鱗狀?黑色的……
經過這麽一琢磨,我忽然反應了過來。這包裹物難道是一張蛇蛻?
想到了蛇蛻的一瞬間,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給吓了一跳,不禁又是長吸一口冷氣。
“飛哥,你是不是已經看出這是什麽東西了?”芊芊見我表情發生變化,很快就察言觀色的知道我看出了一些門道。
我點點頭,“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張黑色的蛇蛻,從其規模來判斷,很可能是一條蟒蛇。”
聽說有蟒蛇,爨傻子反應極其的劇烈,很快就着急忙慌的四下找湯姆森沖鋒槍。這人一急往往就容易犯糊塗,爨傻子尋了一陣才忽然間恍然大悟,倍感尴尬的朝我和芊芊笑了笑。
“兩位長輩都知道的,我爨傻子别無喜好,就是對槍有感情……這個……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作爲一名曾經的紅軍指戰員,就得時刻保持着槍杆子裏出政權的覺悟,否則就是自己對不起自己了。”
我和芊芊都知道,這爨傻子演這麽一出,無非就是爲了給自己賺回幾分面子,所以我們也不戳破他。但這說話也得負起三分責任吧!何況他連紅軍指戰員這種高尚的稱呼都用上了,不趁機讓他出出血,還更待何時呢?
我輕咳一聲,說道:“這個……爨傻子,你對槍的感情咱們能理解,但對于紅軍指戰員這種稱呼,我感覺你的行爲無法與之匹配。”
爨傻子聽了我的話語,感覺無法接受,于是就在我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就進行了劇烈反駁。
“小飛叔,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做我的行爲無法與紅軍指戰員這種稱呼相匹配,你這是**裸的嫉妒。要知道現代的軍人,走的都是前輩們開創的大道,都是曾經英勇紅軍的接班人,這種驕傲不是誰都能體會的,尤其是你們這種從來不曾有過軍旅生涯的人。”
本來我也就是想給爨傻子點難堪,沒想到這小子一談到軍隊上的事情,覺悟還是挺高的,甚至還莫名的戳中了我的一個疼處。
早在三年前我也曾經去面試過當兵的事情,無奈因爲種種原因最終沒能成行,從而才外出打工三年。在外面這三年裏,也曾經接觸過一些當兵的朋友,從他們口中得知了這麽一句名言,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我無疑就是那個将要後悔一輩子的人了,關于這件事情,我在爨傻子這個曾經的老兵面前,多少還是有點腼腆的。
心中雖然不是很舒服,但我也是個倔脾氣,要我承認自己不能體會軍人的驕傲,我也是萬萬做不到的。最後一尋思幹脆就耍起賴皮,畢竟要給爨傻子點顔色,才是我最終的目的。
對着爨傻子那一臉的傲氣,我冷冷的哼了一聲,“爨傻子,我說你不能匹配紅軍指戰員這個稱呼,并不是随口說說。人家紅軍指戰員爬雪山、過草地,無不是英勇膽壯,會是你這樣看到個大粽子就畏畏縮縮的嗎?”
聽我這麽一說,爨傻子終于服氣了,如果要嚴格的說法,那就是他那腦袋終于開竅了。什麽軍人的驕傲、紅軍指戰員的接班人,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接下來的活該他小子出馬了。
爨傻子神色微微一怔之後,把雙手朝芊芊一攤,很不舒服的嘀咕道:“芊芊嬸子,這某些人的真實面目,這回你應該看清楚了吧?耍賴無人能及,更重要的是,這耍賴還能耍得彎彎繞繞一堆一堆的,這稍有不慎就掉坑裏了,侄子我對你的未來表示擔憂啊!”
爨傻子爲了證明自己說的多麽的認真與誠懇,故意表現的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我一身雞皮疙瘩嗖嗖的直往地上掉,更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他居然這麽明目張膽的挑撥我和芊芊之間的感情,這是我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我還沒等爨傻子的表演接近尾聲,就一把把他揪入了坑中,“你他娘的還什麽驕傲我不懂,要你幹點事情都這麽婆婆媽媽的,還能有點大老爺們的氣概嗎?”
說話間,我就把手中的木棍硬塞到爨傻子的手中,指示他感覺開幹。
事情做完後,一擡頭間才猛的發現芊芊那犀利的目光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說不出是什麽味道,隻是在一瞬間我感覺到了一種被窺探到内心的尴尬。于是就表情僵硬的朝芊芊笑了笑,隐約間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難道爨傻子那無意間說出來的話,真的就是我與芊芊之間目前所存在的症結嗎?
芊芊與我之間的這種距離,莫非真是因爲芊芊對我的看不透嗎?
想到了這樣一種可能性,我不禁暗暗的感覺心底一陣顫抖,畢竟多年來,我與芊芊都是天各一方,雖然說不上陌生,但要說有多了解,恐怕就誰都說不清楚了。
芊芊見我忽然變得愣住了,很疑惑的朝我笑了笑,“飛哥,要不我重新給你找一個根木棍,單爨傻子一人挖還不知道要挖到猴年馬月呢?”
經芊芊這麽一說,我瞬間就回過了神,尴尬的撓了撓頭皮,“說的也是,這種事情越快搞定越好嘛!”
芊芊得到了我的回答後,就轉身朝火堆旁走去了。
經過我與爨傻子的前後開弓,一個小時之後,那張蛇蛻的全貌算是完全的呈現在我們眼前了。
爨傻子挖的方向是蛇蛻的尾部,而我自然就是挖了蛇蛻的頭部,讓人感覺很驚奇的是,整張蛇蛻完全是漆黑發亮的,而且看不出一丁半點的腐爛氣息,所以就無法判斷這張蛇蛻到底在這裏淹埋了多久?
爨傻子與我合力往上一扯,就把整張蛇蛻從泥沙之中提了出來,從目測距離來判斷,整體長度恐怕不低于五米。再經過一陣奮鬥,我們三人都使出了牛勁,才把這張蛇蛻及包裹在裏面的東西拖出了沙坑。
我們三人氣喘籲籲的癱坐在沙灘之上,看着那黑黝黝的蛇蛻,都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時間過了約三分鍾後,芊芊輕輕的歎息一聲,看了看那黑黝黝的蛇蛻,又看了看我和爨傻子,有點驚悚的皺起了眉頭。
“你們說,那個關于自杞王傳說的石碑上的記載,會不會是真實存在的呢?”
我和爨傻子本都有點漫不經心,忽然聽芊芊這麽一說,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爨傻子頓時就疑惑的問道:“芊芊嬸子,你說的什麽記載,跟這烏漆墨黑的蛇蛻有關系嗎?”
“難道你們都忘記了那個‘還罪台’了嗎?”芊芊着急的說道。
還罪台?
腦子經過幾秒鍾的短路,我瞬間就回憶起了這麽一段。早在竈火洞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個祭祀台,名曰還罪台。在還罪台上豎有一塊石碑,上面記載了一些關于自杞王的傳說。既然是傳說,當然就壓根沒把它當回事,但不知芊芊忽然提起,是出于什麽樣的想法呢?
“芊芊,這隻是一張蛇蛻,跟那石碑上的記載八竿子也打不到,你是不是多想了。”
“我也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但你們看看這是什麽?”
芊芊說着就指向那蛇蛻頭部往下約二尺的地方,順着芊芊的手指看去,我和爨傻子霎時都變得有點目瞪口呆。
過了一會,爨傻子狠狠的吐出一口痰,低聲罵道:“他娘的真是活見鬼了,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爨傻子罵聲尚未停止,人已經快速的走到了蛇蛻的尾部了,猛然提起蛇蛻的尾部一看,頓時就傻眼了。
我和芊芊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我感覺自己的背脊都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誠然,在蛇蛻的頭部及尾部,都出現了一對雞爪狀的蛇腳。這就難怪芊芊會忽然聯系到還罪台上的石碑,因爲那石碑上明确的就有關于‘四足黑龍’的記載。
關于龍的傳說,或是龍的記載,古今不乏史料記載。比如說‘易經’,被奉爲儒家五經之首,它在中華文學中的地位,可以說那是金字塔尖的存在。其中就有乾卦,從初九爻之潛龍勿用,到上九爻之亢龍無悔,其間對龍的各種演繹,可以說已經到了化境。但對于龍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古今又無人能明确的說出它存在的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