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都還沒搞清楚就一通瞎開槍,弄不好自己人就死在自己人手中。
想起剛才有個大漢中槍摔下懸崖,我就感覺很疑惑,這大漢是怎麽中槍的?爲什麽早不中槍、晚不中槍,偏偏要等到蕭靜說查看槍号時,他就中槍了呢?
這是一個巧合呢?還是一場謀殺?
想到驚悚之處,我不禁背脊發涼,看來這人的生死,其實就在一瞬間,隻是這個一瞬間的發生,誰到無法預知。
“剛才開槍射殺那個大漢的兇手在哪開的槍,你有看到嗎?”
爨傻子咽了咽唾沫,“剛才都把注意力放在那狐狸精身上了,等反應過來,那哥們已經摔下懸崖了。”
爨傻子說完後,哀歎一聲,接着說道:“可惜那支好槍了,咱們後面的路程估計得靠祖師爺留下的三大法器了。”
“你們兩有沒有覺出問題啊?”芊芊忽然湊近說道。
我和爨傻子都是一愣,齊聲問道:“什麽問題?”
“這槍聲來的也太蹊跷了,我們才點破他們隊伍裏存在的問題,就有一個人喪命。而且死的人恰恰又是那個抱着從爨傻子手中奪走湯姆森沖鋒槍的人,你們說……這還不是問題嗎?”
“唉,聽芊芊嬸子這麽一分析,我也覺出問題的關鍵了。要不……我來說說,你們聽聽看是否有道理。”爨傻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和芊芊都點了點頭,示意他有話快說,不然叫蕭靜這些人給察覺我們在竊竊私語,鬧不好就把問題推給我們,那樣就純粹的成了冤枉啦!
爨傻子知道事情緊急,也不啰嗦,“我們還在竈火洞的時候,明明發現他們的人已經死了一個,現在卻又齊刷刷的全在,這說明什麽呢?他們這個隊伍已經不純潔了,被人給滲透了,剛才這哥們……八成就是被打了黑槍。這哥們爲什麽會被打黑槍呢?原因很簡單,他手中的湯姆森沖鋒槍就是證據,隻要那支湯姆森沖鋒槍是誰的,就證明誰是這個隊伍裏的冒牌貨,所以這哥們才被人給打了黑槍,目的就是要毀滅證據。”
爨傻子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按照他這麽分析下去,那麽我們不是也很危險呢?
有一個詞叫做‘做賊心虛’,既然那個冒牌貨敢當着這麽多人殺了那個大漢,誰能保證他就能對我們高擡貴手呢?畢竟那支湯姆森沖鋒槍是從我們手中奪去的,所以我們也有暴露‘他’的嫌疑,由此可見,我們三人現在的處境不是很樂觀,甚至可以這麽說,保不齊就在下一秒鍾,就有一顆子彈無聲無息的向我們三人的腦袋飛來。
想想這些就感覺無比的恐怖,心中暗思,本來隻是下水找找刺激,現在這水卻是越升越高了,保不齊還真有被淹死的可能。
“爨傻子,你現在給我聽好了,呆會看準情況帶上芊芊趕緊脫離他們的隊伍,越快越好,晚了可能就會危險了。”
爨傻子心知情況危險,但又一時理不清思緒,就問道:“小飛叔,我看這狐狸精八成是迷路了,所以才會誤打誤撞的找到我們,我敢對天發誓,她絕對不敢殺了我們,否則他們這輩子都别想離開吃人洞了。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還以爲陰洞探穴跟旅遊區旅遊呢?他們不倒黴,誰倒黴啊?”
“爨傻子,現在蕭靜是不會把我們怎麽樣,但其他人就不好說,你難道沒看見剛才的那個大漢?”
爨傻子本就想到了這些可能性,隻是還沒有理清思緒,聽我這麽一解釋,他就有點豁然開朗了。
“飛哥,要走咱們一起走,你可别幹什麽傻事啊?”芊芊擔憂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關切的芊芊,“現在他們都成了驚弓之鳥了,隻要咱們一動,保不齊就挨槍子了,所以得找機會。隻要有機會,就趕緊撤,到時候可别猶猶豫豫。”
說完,我就頗有深意的看了爨傻子一眼。爨傻子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他是真明白呢?還是假明白,其實隻要爨傻子和芊芊能夠安全的離開,我的問題就不大了,畢竟我和蕭靜還算是認識的人。若要論交情,我們三人中就我一個可以勉強攀上,如果最後留下的人是爨傻子,保不齊蕭靜心一橫,爨傻子可就徹底報廢了。
我們前後商量了兩分多鍾,蕭靜在這段時間裏,把她的那些手下挨個批評了一頓,看着那些一臉委屈的大漢,我暗暗佩服蕭靜的領導力。
如果這個事情往前推上一個星期,誰跟我說蕭靜如何潑辣,如何霸氣,我肯定會覺得那人八成是得了幻想症了。而如今面對真真實實的蕭靜,那個曾經純得像一杯白開水的女人,我自己都迷惑了,這真是蕭靜嗎?
蕭靜訓斥完那些大漢後,就走到我們面前,直勾勾的看了我十幾秒鍾。在這十幾秒鍾裏,我感覺空氣中充滿了四季的變化,讓我一陣燥熱,又是一陣發寒。
“爨淩飛,你們他娘的就是三顆掃把星,沒遇見你們之前我們都毫發無傷,這才遇見你們,我們的人就死了一個。你說……這筆賬怎麽算?”
蕭靜忽然拔出腰間的手槍頂住了我的腦袋,咬牙切齒的說道。說完後就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把我往懸崖邊推去。
在懸崖邊的那根石墩底處,有幾根半米多高的石筍,我就被蕭靜推到了兩個石筍之間,半個身子卡在裏面,半個身子傾斜出了懸崖邊。
爨傻子見狀,憤怒的大吼一聲,“狗日了狐狸精,你别欺人太甚,放了我小飛叔,老子跟你們單挑。”
爨傻子話音未落,就被一個大漢掄起槍托就狠狠的砸了一下,爨傻子一時不查,整個人瞬間就蒙圈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倒地上了。
芊芊見狀,頓時發瘋般叫道:“你們什麽意思啊!你們的人死了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啊!人又不是我們殺的。”
芊芊話音未落,那個大漢又掄起槍托準備朝芊芊砸去,見狀,我使勁的掙紮了幾下,沖着蕭靜一聲咆哮道:“蕭靜,你有什麽怨恨就朝老子來,别動他們,否則老子叫你們都有來無回。”
蕭靜聽了我的咆哮,愣了一下,就朝身後的大漢揮了揮手。
“把他們兩個都壓到平台之上,如果還不老實,就把他們給推到懸崖之下去陪那個死去的弟兄。”
聞言,我氣得渾身哆嗦,“蕭靜,你他娘的……老子算是看錯人了。你敢把他們怎麽樣,我保證你也活不了。”
蕭靜聽後,發出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
“想要老娘的命,那也得有那個本事,現在……你的生死就握在老娘手中,你别不服。”
蕭靜說完後,站在她身後兩米多遠的那些大漢,紛紛發出了一陣嘲諷的狂笑。
還沒等我反應,蕭靜忽然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往前一扯,痛得我整個人就是一個哆嗦。
剛想大罵,就聽到蕭靜如同變了個人一般,語氣溫柔了很多,對我低聲的說道:“爨淩飛,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們手中的那支湯姆森沖鋒槍是怎麽來的。”
聞言,我頓時一愣,蕭靜揪住我頭發的勁道也松了很多。
“你們真的看到過我們的人……死在竈火洞了嗎?”蕭靜接着問道。
我不知道蕭靜爲什麽會忽然有如此的改變,就機械的點了點頭。
“有人看着呢!我問你答,或是你問我答,但不要做任何動作,否則我就很難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了。”
聽蕭靜這麽一說,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心說,莫不是這家夥剛才是在演戲?
于是就說道:“想必你們之前在竈火洞的時候,肯定經過了一座鐵索橋及一座懸空鐵索橋,對嗎?”
“沒錯,是有這麽一回事。”
“那麽在懸空鐵索橋橋頭有一個平台,離開平台之後就有一片石筍林,對嗎?”
“對。”
“那你是否知道,那片石筍林其實就在第一座鐵索橋之下。”
“這個,我……還真沒注意到,但是這……跟我的人死了,有什麽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因爲據我推測,你們的那位兄弟就是從鐵索橋之上摔下來,而後就被一根石筍穿腹而過,因此丢了性命的。”
我話音剛落,蕭靜捂槍的手就開始微微顫抖了,挪了挪嘴唇剛準備開口,就被我給止住了。
“你先别急着回答,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們在鐵索橋之上是不是開過槍。”
蕭靜聞言,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是開過槍,不過先開槍的人不是我們,我們隻是正當防衛,但是……但是過了鐵索橋後,我們的人并沒有少啊!這些你三叔可以爲我們作證。”
聽了蕭靜的回答,我不禁暗吸一口氣,心說,果然如此啊!槍聲果然是從鐵索橋之上傳出來的,難怪我們走到了那個懸崖口處,卻沒有三叔等人的痕迹。
想歸想,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現在也沒什麽好糾結的。還是言歸正傳,我接着問道:“那開槍的人是什麽人,你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