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竈火洞之前的就存在的遺迹,那麽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竈火洞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有人涉足了,而且規模可能還不小。
我忽然有點腦洞大開,暗思,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期所策劃的竈火洞開發案,到了九十年代初忽然停止了開發,會不會與此有所關聯呢?
如果有所關聯,那麽是不是可以由此得出另一種結論,在竈火洞開發案之前,這裏存在的遺迹本身就是一個秘密。
而更讓人不解的是,竈火洞開發案後,這裏依舊還是一個秘密,這是爲什麽呢?
難道這個遺迹會是一個不可告人的存在嗎?
尋思至此,我忽然熱血上湧,對這個祭祀台存在的好奇,瞬間猶如黃河之泛濫。
“既來之則安之,咱們上前看看……”我說道。
說完,我就朝中央的祭祀台走去。
整個平台一片荒蕪,腳下鋪滿了長方形條石,在條石縫隙中長出了雜草,高過膝蓋。條石黝黑,其上多覆蓋了厚厚的樹葉,充滿了厚重的滄桑感。
祭祀台一側有一道破敗的台階,直通向祭祀台中心。我們順着台階向上走去,很快就到達了祭祀台頂。
祭祀台頂中央位置,也就是鐵柱的位置,又有一個稍小一些的祭台。在祭台之上有一塊半米多高的白色石頭,呈橢圓形狀,鐵柱就插在這塊白色石頭的中心位置。
而在石頭的另一側,則立着一塊潔白色的石碑,整個形勢一看就如同一座墳包,讓人看了就感覺神神秘秘。
爨傻子啧了啧舌,“這他娘的算什麽呢?是祭祀台,還是墳包?”
我和芊芊都沒有回答,倒不是不想回答爨傻子,而是無從說起。
忽然,芊芊發出了詫異的聲音,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正奇怪間,芊芊已經伸手去剝白色石頭上的青苔,随着芊芊的動作,我的眼睛變得越來越直。
等芊芊剝完了青苔,眼前就出現了三個巴掌般大小的字迹。
盤龍石!
我們三人看着‘盤龍石’三個字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這三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
爨傻子說道:“根據這三個字的意思來判斷,莫非這塊石頭裏盤着一條龍?而這個祭祀台就是祭祀龍的?”
“祭祀龍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說石頭裏盤着一條龍,就有點不切實際了。”
“嗯,我同意飛哥的說法,但是……根據故老相傳,所謂的盤龍,實際上就是蟠龍,大概就是指盤繞在某物上的意思,所以這個‘盤龍石’,應該指的是有龍曾經盤繞在上面的意思。”
“這種解釋很合理,但是……在一個祭祀台中供奉着一個‘盤龍石’到底是爲了什麽呢?”我問道。
芊芊把整個盤龍石又細細的看了一遍,抿了抿嘴唇,“按理說,咱們自稱爲龍的傳人,祭祀神龍應該不足爲奇,但是……就眼前的這種格局來看,似乎不僅僅是祭祀那麽簡單了。”
“這本來就不簡單,我爨傻子打小就沒聽過在祭祀台上有起個墳包的說法,除非這條龍是一條死龍,否則就他娘的太扯了。”
聽爨傻子忽然提起死龍,我腦子裏瞬間就呈現出了一個畫面。
三百多年前,有一位風水師就曾經說過,烏蠻山脈是一條死龍。
看着眼前墳包狀的祭祀台,我就暗思,這兩者之間會有什麽聯系嗎?
難道說,這個祭祀台是爨城先祖弄出來的?
看着盤龍石上的青苔,我就感覺自己看到一個答案,甚至還在恍惚間還看到了一群身着古裝的人,正虔誠的跪拜一條盤繞在一塊白色石頭上的神龍。
那神龍雙眸緊閉,好似一朵早已經枯萎了的花朵,而祭祀者則正虔誠的祈禱着神龍能重新回歸天際,再爲爨城人民布雲施雨!
“龍自古以來就隻存活于神話之中,所以龍無所謂生與死,這個祭祀台肯定是另有乾坤,咱們去看看石碑上到底記述了些什麽内容,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芊芊一句話就把我給拉回了現實之中,她說得很對,龍隻存在于神話之中,風水學中的龍脈,其實隻是一種比較形象的說法!
我跟在芊芊及爨傻子的身後,來到了石碑之前,石碑通體潔白。雖然不是什麽漢白玉一類的東西,但也是潔白無瑕。
石碑的底部與盤龍石一樣,都被青苔給腐蝕了,所以呈現出黑綠色。
整塊石碑保存的很好,一眼看去,上面滿滿的都被雕刻了字體,字體用了古隸書寫,所以看上去很清晰,也很舒服。
“還罪台!”
看着石碑上的标題,我吃驚的暗暗嘀咕,不禁心底一個機靈。
之前有‘還罪門’,現在是‘還罪台’,這到底要怎麽說呢?
我正疑惑之際,芊芊已經緩緩念出了正文。
碑文屬于古文繁體式寫法,聽起來雖然抑揚頓挫,但卻不是很好理解。
芊芊每念完一段,就會停下來給我和爨傻子解釋,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等芊芊念完了整篇碑文後,我們才發現之前所有的推理,都他娘的錯了。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這個祭祀台跟爨城先祖毫無關系,甚至說,爨城先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麽一個祭祀台的存在。
但要說一丁點關系都沒有,倒也不至于,至少我個人的爨姓及爨城的由來,這當中還是有所涉及的,因爲碑文最後的落款是‘自杞王祭’。
可能是因爲對竈火洞的無知,所以老祖當年才會輕松同意了竈火洞的開發案。
至于竈火洞爲什麽開發到了‘還罪門’就突然戛然而止,我想這當中肯定存有太多的秘密了。
現在還是言歸正傳,碑文上到底記載了那些内容呢?我就根據芊芊的解說,跟着做一番說明!
碑文從雲南紅河當地的一個傳說開始說起,故老相傳,在遠古時期,人類擁有很長的壽命,而蛇的壽命卻很短。與現在我們所認知的事實,恰恰相反。
當時的人類之所以能夠長壽,那是因爲他們擁有一套長壽之法,那就是類似于蛇蛻一樣的脫皮之術。
每當人的壽命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會脫去一層人皮,人也因此得到了新的生機,也就是說,當時的人類可以通過脫皮換來一春又一春,甚至是一種不滅的永生。
但是這種永生的背後,卻要付出極其痛苦的代價。
每次脫皮都是一個極其煎熬的過程,那痛苦就猶如被人用刀子剝皮一般,苦不堪言。
當時,很多人都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甚至是他們爲什麽要如此的長壽,都是一個無法弄明白的問題。
于是,人類的先祖就開始祈禱上天,希望不要再承受這樣的痛苦!那怕是犧牲掉長壽也無所謂。
人類之初與萬物通靈,當人類先祖的祈禱被蛇王得知後,蛇王就召集了所有的蛇類開了一次大會,面對生命短暫的生死離别,它們渴望得到一份永生,渴望得到一份永久的感情歸屬。因爲經曆了太多的生死離别,蛇王認爲,隻要能夠得到永生,那麽它們所面對的所有痛苦,都将會随之灰飛煙滅,那怕要爲此承受無與倫比的肉體之苦,也是在所不辭。
蛇類的大會開得很成功,可以說是完全的全票通過,于是蛇王就找到了人類的先祖,并且告訴人類的先祖,它們渴望得到永生,所以可以接受人類所承受的痛苦。
面對不知所謂的長壽,及那莫名其妙的痛苦,人類的祖先也爲此召開了一次大會。在這次大會之上,人類也是以全票通過了以縮短壽命,來換起肉體上的安逸。
人類與蛇類彼此不謀而合,爲此就達成了一份共識,并且一道向上天禱告,最終雙方都達成了各自的願望!
從此,人類的壽命大大的縮短,并且慢慢的有了生死離别的感情依托。
而蛇類因爲有了蛇蛻,壽命因此大大的增長,在漫長的曆史漩渦中,最終因爲長壽而變得感情冷漠,成爲了一個冷血群體!
人類脫去長壽的外衣後,漸漸的才明白了生命的可貴,也因此嘗到了本該屬于蛇類的生死離别,在不停的糾結與失去親人的痛苦中,逐漸擁有了豐富的情感變化。
在對情感變化的不斷總結後,人類的大腦爲此漸漸的變得成熟起來,繼而懂得了如何去改變環境,如何去征服其它種族。
在征服其它種族的過程中,人類漸漸的失去了與萬物通靈的能力,并且最終成爲了萬物之王。
直到有一天,伏羲根據山川地脈、日月星辰畫出了八卦,倉颉根據鳥獸之痕而造出了文字,人類至此徹底與萬物斬斷了最後一絲的聯系。
等到人類騎着快馬肆意屠殺萬物生靈時,做爲曾經與人類先祖互換身份的蛇類,就此悄悄的潛入了地下,去承受地底之寒。
當這樣一份天機被淹埋于中原曆史的塵埃之中時,一些地方的人類卻還依舊保持着最後的一絲靈性,他們深知人類今天所得到的一卻,其實都應該屬于蛇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