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爨傻子搖了搖頭。
我想了想,感覺芊芊說得有點玄乎!似乎她已經參透到什麽天機了,于是就問道:“芊芊,你是不是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根源啦?”
芊芊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參透不敢說,我隻是有一些猜想,如果我們要把眼前所發生的怪事情給弄明白,估計得從怪事發生的源頭開始說起了。”
我點了點頭,要說怪事發生的源頭,那就得從第一座鐵索橋開始了。當然了,這得排除之前所發生的怪事。
在第一座鐵索橋的橋頭洞穴裏,發生了鬼迷眼,我們在那裏前後耗費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從那之後,就開始有點鬼事連連的感覺。
不知道這當中到底有些什麽聯系……
爨傻子沉沉的吸了一口氣,“芊芊嬸子的意思是不是說,從一開始的鬼迷眼就跟這個黑影有關系,甚至就是這他娘的一直在搗鬼?”
芊芊點了點頭,說道:“咱們不排除這個可能性,而且還要把這前後發生的三件事情串起來思考。”
爨傻子聽後,想了想,“他娘的,真是個歹毒的惡鬼,他八成是想把咱們留在第一座鐵索橋的橋頭洞穴裏。好在我們有探穴師的法器護身,不然可能真栽了。他見我們破除了鬼迷眼,所以就一路引導我們來到這裏,肯定也是包藏禍心,大家得小心了,别上了他娘的賊當!”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我也憤憤的說道。
這一路行來,可謂是擔驚受怕,如果真應了爨傻子的話,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芊芊又是輕咳一聲,“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
什麽?
誤會了芊芊的意思?我感覺很吃驚。
剛才爨傻子的分析,我感覺已經很合情合理了,難道芊芊還另有高見?
爨傻子怔怔的愣住了,感覺也聽不太明白了。
“芊芊嬸子,這人活着的時候,是可以談感情的事情,但這要是斷了氣,那你就得理性面對了,那可是沒有任何一丁點人性可言的。”
爨傻子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怕芊芊犯糊塗,感情用了事,所以就出聲提醒。
芊芊皺了皺眉,爨傻子的意思,她聽得很明白。
“爨傻子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要說的是,那個黑影或許不是要害咱們,而是要引導咱們去看什麽東西,而且我可以打包票,他要咱們看的東西,就在這附近。”
芊芊突然這麽一說,我感覺有點摸不着北了。
如果那個黑影真是一個怨靈,而且還給我們制造過不小的麻煩,那他要引導我們去看的東西,會是什麽好東西嗎?
弄不好是一個無底洞,一腳踏空就直接給報廢了。
但把芊芊說的話細細一尋思,感覺還是有點道理。
那個黑影一直引導着我們往前走,要說他一點目的都沒有,估計連鬼都不信,更别說咱們這些大活人了。
而就在芊芊話音剛落之時,一件奇迹的事情發生了,耳畔那‘沙沙’的下雨聲忽然停止了。
爨傻子震驚得張大嘴巴,半天沒反應過來。
“難道真被芊芊嬸子說中啦?”
爨傻子話音剛落,我就看到一個黑影站在平台的出口處,向我們三人招手。
看到這一幕,我的頭皮一乍,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心說,這回真他娘的準啦!
與此同時,芊芊及爨傻子也看到了。
“接下來怎麽辦?”爨傻子問道。
“咱們去看看,或許他這是有求于咱們,咱們幫他把事情給辦了,那麽後面的路估計就會清靜了。”
“看來隻能這麽辦了。”
我說完後,就提起探陰燈朝平台出口走去,也顧不得探陰燈那綠悠悠的火苗了。
我人剛走出平台,芊芊及爨傻子就緊随其後的跟了上來。
出了平台,眼前出現了一條石道,也可以叫羊腸小道,因爲路面很窄。
石道七拐八拐的,可以感覺出,我們正穿行于一片石林之中。
所謂的石林,其實就是成片的石筍。
石筍形狀如同刀鋒一般,頂端很尖而且還很細。
那個黑影與我們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離,在燈光下,顯得朦朦胧胧,加之其間霧氣彌漫,所以看得不是很真切。
當那些涼飕飕的霧氣飄到身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凍住了,甚至是感覺不出來自己到底是害怕,還是不害怕。
我隻知道跟着前面的黑影一直走,忽然身後的芊芊拉住了我的衣襟。
我全身猛然一震,瞬間回過了神,回頭就看到芊芊神秘兮兮的指着一旁的石筍要我看。
順着芊芊的手指的方向,我發現在一根大約兩米高的石筍之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火球标記。
從火球标記給出的信息來判斷,我們走的路并沒有錯,其中更重要的是,這個火球标記是新的,也就是說,三叔他們或許就從這裏經過。
我忽然有了一種比較樂觀的想法,心說,難道這個形似蕭靜的人的黑影,真是在爲我們帶路?
想想感覺還是别太樂觀了,畢竟我們與蕭靜那夥人嚴格來說,并沒有什麽交情,所以這個黑影肯定是無利不起早。
如果真把他想得太善良了,說不定下一秒鍾自己就要倒黴了。
我正尋思着,爨傻子突然催促道:“小飛叔,再不跟上,估計就要掉隊了。”
我轉身擡眼看去,那個黑影果然變得有些朦胧起來了,遠遠的看去,就好像是一個飄在霧氣中的影子,而且變得越來越淡了。
我來不及細想,就招呼身後的芊芊及爨傻子跟上。
走了大約四五米的距離,前方忽然峰回路轉,待我們轉過拐角,那個黑影已經不見了。
爨傻子用手電四下猛照,依舊毫無蹤影,頓時就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他娘的,這狗日的黑影,玩老子呢?不是給咱們帶路的嗎?怎麽就突然不見了。”
就在爨傻子罵罵咧咧之時,他手中的手電光忽然掃過前方的石筍之上,我看到在一根石筍之上,好像有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
因爲爨傻子掃動的速度太快,所以看得不是很真切,我手中探陰燈的燈光根本就夠不着,所以就急忙叫住爨傻子,要他順着剛才掃過的地方,重新來過一遍。
就在爨傻子把手中的手電光,定格在前方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之上時,我和芊芊都被吓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爨傻子大叫一聲後,也是調頭就跑,可跑出一段距離後,感覺我和芊芊都沒有跟上去,又折返了回來。
芊芊退後幾步後,終于忍不住胃中胃酸的翻騰,哇一聲就吐得稀裏嘩啦。
我急忙給芊芊敲背,同時強忍住内心裏的恐懼感及惡心感。
“他娘的,這狗日的也太惡心了吧!死了就死了吧!也不知道他娘的安安靜靜的走了就是,還非要惡心咱們一回,這真是晦氣。”
爨傻子說完後,就惡心的朝地上吐了幾口痰。
芊芊吐了一會,估計是把肚子裏的東西都吐光了,所以到了後面就隻剩下幹嘔了。
聽爨傻子這麽一說,就強忍住惡心感,難受的說道:“看來……這就是他一路帶我們前來的目的了。”
“什麽?芊芊嬸子……你不會說要我們給他收屍吧!”
爨傻子說完感覺很惡心,也很爲難,忍不住又拿手電照向那具挂與石筍之上的屍體。
從衣着上判斷,确實是蕭靜的人。
隻見他一雙眼睛都突出了眼眶,嘴巴張得老大,七竅都流出了鮮血。
這些都不是最惡心的,因爲整個身體被石筍穿腹而過,所以肚子裏的腸子都流了出來,散落在鍾乳石之上。
那黃的、白的、紅得,流得到處都是……
看了幾眼,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叫爨傻子别照了,心說,這真他媽的惡心,死也不死的衛生點,難怪無人理會他。
大家都惡心了一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三個人靠着身後的石筍難受的吐着唾液。
“小飛叔,他怎麽會死在那石筍之上?”
“鬼才知道,看他那樣子,八成是從上面摔下來的。”
我本來隻是随口說說,可當話音一落,我忽然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如果他是從上面掉下來的,那麽他掉下來的原因是什麽呢?
想到了這個問題,我接着就想起了鐵索橋。
心說,難道他是在過鐵索橋的過程中,不小心摔下來的嗎?
按理說,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如果他真像蕭靜之前說的那樣,是一個退伍軍人,那麽這種不小心的概率,是不是就有問題了呢?
與此同時,我就想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槍聲?
如果要給這個倒黴的大漢,尋找一個合适的理由,那麽發生了槍戰,是不是會比較合理一些呢?
這樣的一種判斷,既能合理的解釋這個倒黴大漢的遭遇,同時也能合理的解釋那些槍聲的來源。
更重要的是,爲什麽三叔他們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而我們整整走了七、八個小時也沒能趕上,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們就對槍聲所發生的地點,産生了判斷上的錯誤?
當初我們聽到槍聲時,我們判斷槍聲是來自于前方。而當我們到達了第一個懸崖邊時,我們再次判斷槍聲可能來自于前方的巨大溶洞之中。
之所以有這樣的判斷,其實憑的都是一種感覺,說不上什麽太權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