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總算回來了，我差點就要去找你們了。”
“不是時間還早嗎？”杜念薇無力地倒在沙發上。
“你以爲我們是去參觀，早點晚點都沒關系？”
“不是都約好時間了嗎......”
喬昊言癟嘴瞧向顧純然，“你這個小朋友心未免也太大了。”
顧純然笑了，将手中的水杯遞給她，“她本來也沒經受過專業訓練，隻要不惹亂子就不錯了。”
“你倆什麽意思啊，這會兒想起嫌棄我了？”她不滿地嘟嘟嘴，然後起身去自己房間取出之前喬昊言給她的黑色小包。“我已經準備好了，什麽時候走？”
“既然準備好了，那現在就走吧。”
喬昊言說完，一行人離開房間，開車前往s組。一路上燈火通明仿若白晝，她看着眼花缭亂的霓虹燈出神，許久才問道，“這裏的店鋪什麽時候打烊？”
“不打烊。”
“通宵營業？”
“嗯。”顧純然從口袋裏摸出香煙，“白天的時候我說過了，這裏有很多外星移民，你想啊，生活在地球上的生物的生活習性尚且不同，更别說不同星球的生物了。有的星球上的生物幾乎整天都在睡覺，有的睡幾個小時之後好幾周都不用再睡，而有的根本不需要睡覺。商家自然要利用這點，将利益最大話。”
“原來如此。”
她繼續看向窗外，大概十幾分鍾之後，外邊的景象開始發生變化，商業大樓越來越少，直至最後周圍隻剩下光秃秃的荒地。除了道路兩邊橘色的燈光，再沒有市中心的繁華絢麗。她有預感，已經離s組越來越近了。很快，前方隐約出現一個巨大的方形建築，建築頂端有數條探照燈的光線來回晃動。
喬昊言忽然将車子拐進旁邊的荒地，這裏的野草長勢很旺。她看不出這是什麽植物，隻能透過昏暗的光線看到它是琥珀色的，大概有兩米多高。車子艱難地行駛了十幾米，突然停下了。
“好了。”
“就停這兒？”她不解地問道。
“你不是想堂而皇之地從大門進去吧？”喬昊言将黑色小包系在腰間。“s組有個側門，知道的人非常少，我哥就在那裏等我們。”
現在已經到了危險地帶，她最好少言慎行，以免給大家惹來麻煩。想到這裏便不再做聲，跟着兩人下了車。喬昊言打頭，顧純然斷後，顯然是爲了保護她才故意讓她走在中間。她環視四周，發現野草實際高度比她猜測的還高，它看起來質地堅硬，邊緣呈齒狀，貌似非常鋒利，還沒走兩步，她的手就被劃傷了。
見她站在原地不動，顧純然立馬湊過來，“怎麽樣？”
“沒事兒，就是不小心劃了一下......”
顧純然趕忙從包裏取出一個藥瓶，将藥灑在她的傷口上。“這種植物上有一種慢性毒藥，不處理會導緻中毒。”
“真的假的。”
“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你說草這麽高，會不會有蛇之類的？”
“何止有蛇。”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你的意思還有其他東西？”
“嗯，之前我們遇到過一隻胳膊這麽粗的蚯蚓。”
“蚯蚓？”她忍不住癟癟嘴，比起蛇之類的動物，她更怕蟲子，盡管那些蠕動的肉蟲子并不咬人。
“這種蚯蚓已經變異，不像普通蚯蚓隻是扭兩下，它啊，一見到我們就立馬上演餓狼傳說。”
“你是說蚯蚓吃人？”
“估計土吃膩了，想換換口味。”顧純然輕聲笑了，好像這根本不是什麽可怕的事情。
“虧你還笑的出來......後來呢？”
“昊言直接把它切成兩段了。”
“死了？”
“跑了。”
“跑了？”
“嗯，一看不妙跑得那叫一個快。”顧純然用紗布包好她的傷口，“這麽多年不見，不知道它還活着沒。”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聽你這語氣還挺想它的？”
“嗯，它挺逗的。”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不會連個蟲子的醋都吃吧？”
“能别惡心人嗎？”
見兩人半天沒跟上來，喬昊言忍不住輕聲喊道，“你倆走不走了？”
“馬上來。”顧純然說着将她裹緊自己的外套裏，“省得你再受傷，走吧。”
大概十分鍾，三人終于走出野草地。
她從顧純然的外套裏鑽出來，想到那裏面可能隐藏着各種各樣的奇怪生物，仍然心有餘悸。“你說他們爲什麽會發生變異？”
“這完全要歸功于你們實驗組。”
聽到他的話，她似乎有些眉目。
“失敗實驗品和肆意排放的帶有藥物殘留的廢水，都是導緻這些生物變異的因素，包括這些野草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變成這樣的。”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總覺得這樣事不是她做的，但卻跟她脫不了幹系。她默不作聲，忍不住想象現在的自己到底長什麽樣？正在這時，她忽然看到前方有個模糊的人影。在靠近一點，辨認出那人正是喬昊文。
“cris，你們來了。”
“嗯。”
“你們先換上。”
喬昊言接過包，從裏面取出三套藏青色連體工裝制服，分别遞給她和顧純然。“這是組織内部的衣服，換上吧。”
三人快速将衣服套在身上。
“跟我來吧。”喬昊文轉身摳開牆上的門，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不相信牆上竟然有個門，難怪喬昊言說這個側門隐蔽。
三人在喬昊文的帶領下，順利進入s組。
大門内部是一條細長的走廊，牆壁光滑整潔，通體呈銀色，看起來像是金屬質地。牆上每隔兩米就有一個小巧的圓形球，球體鑲嵌在牆壁中，每當他們走過時，這些小球都會滴溜溜地轉動起來，想必應該是攝像頭。想到這裏，她不禁壓低帽沿，好讓自己的臉不被拍到。
正在這時，迎面過來一行人，對方一共五個人，每個人也穿着制服，領頭的看到喬昊文時立刻畢恭畢敬向他鞠躬，他面無表情地沖那人揮揮手，那人便帶着身後幾人離開了。但當那些人與他們擦肩而過時，領頭的忽然放慢了腳步。
“這些人是......”
見對方有疑問，她立刻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而喬昊文卻不動聲色地說，“行動組那邊出了點意外，我找幾個人幫忙。”
“哦，好。”
待那些人過去之後，她才長出一口，回頭看到顧純然嘴角的微笑，“你笑什麽？”
“你剛剛的樣子也很可愛。”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貧？”
“活躍一下氣氛嘛。”他推推帽子，穿上制服的他看起來更加挺拔，不得不承認，除了顔值他還有身材。“你不用緊張，不會有事的。”
“嗯。”
s組内部仿佛迷宮一般，不知轉了幾個彎，喬昊文終于将他們帶至一個房間。房間不大，正對門放着一個巨大的操作台，台上閃爍着紅色的光點。三面牆上都是顯示屏，屏幕被分割成若幹長方形，每個畫面裏的圖像都不相同。喬昊言徑直走到操作台前，纖長的手指在按鈕上熟練而快速地跳動。
想必這裏應該是監控室。
但爲什麽沒有值班人員？
大概看出她的疑問，顧純然便解釋，“這裏是s組的操作室，你可以在顯示器上找到組内任何一個角落。”
“沒人看守嗎？”
“有，24小時有專人看守。”
“那現在......”
顧純然笑着看向喬昊文，“想必喬先生事先做了安排。”
“沒錯。”喬昊文爽快地回答，“我讓安排看守的人12點去我的辦公室拿一份材料，他很快就回來了。”
“如果我們的行動失敗了，你可能第一個會被懷疑。”
“你們不是普通人，不然也不敢輕易來到s組。”
“看來你對我們非常有信心。”
“可以這麽說。”
這時喬昊言轉頭沖顧純然做了一個ok的手勢，繼而轉頭又在操作台上鼓搗了一陣兒，顯示屏上的監控悉數熄滅，但随即又亮了起來。
“搞定。”喬昊言說着走了過來，“這下他們應該找不到我們了。”
“我隻能幫你們到這裏，剩下的要靠你們自己了。”
“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既然已經找到實驗室的位置就趕快離開吧，看守人員馬上要回來了，如果碰個正着可就打草驚蛇了。”
“嗯。”
三人跟喬昊文在門口分手，走向不同的方向。喬昊言看了一眼手表，然後右拐進入一條寬敞的走廊。與之前不同，這裏房頂很高，看起來有三層樓那麽高，盡頭通向一個偌大的好像廣場一樣的地方。
喬昊言剛要往前走，忽然被顧純然拽住。
“别告我你打算就這麽直接走過去。”
“應該沒什麽問題吧，這是通向實驗室最近的路。”
“你還當我們在組裏工作嗎？剛剛之所以那麽順利全靠昊文，不然我們現在早就被抓到審訊室了。”
喬昊言沉默了幾秒鍾，“那好吧，看來隻能繞遠路了。”
“我說你是怎麽回事？你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怎麽做事這麽不謹慎，不像你的風格。”
“因爲......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