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不過我。”
“那可未必!你别小看我!”
“跟我走吧。”
“我爲什麽要跟你走?”她一直後退到牆角,“你最好不要碰我,顧純然就在外邊,隻要我大喊一聲他就會沖進來救我!”
“他現在不在。”葉芯冷靜地說道,“我看到他下樓了。”
“對,他,他剛剛下樓了,但很快就會回來,如果發現我不在會立刻找我,你跑不掉的!”
“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趁這個時候來找你。”
“你到底想做什麽?”
“梁谷雨想見你。”
“我不想見他!也不想看到你!”她身體不由發抖,“你們殺了那麽多人還不夠嗎?!”
“這些話你應該去問他,這一切都是他親手策劃的,跟我沒有關系。”
“你是幫兇!即使人不是你親手殺的,也是你間接害死的!”
“我沒有辦法。”葉芯忽然低下頭,痛苦地攤開雙手,“我并不想這麽做,但我沒有選擇......”
“呵,你還真把我當耶稣了?以爲跟我忏悔就能洗清你身上的罪孽?”
“就像之前說的,人不可能重生,一旦做了選擇,即使這條路通向罪惡的深淵也隻能走下去。”葉芯說着再次逼近,并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對不起,我沒得選。”
“你不要過來......”杜念薇拼命掙紮,剛喊了一個“顧”字,葉芯已經趁她不備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很快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緊接着陷入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她隐約聞到一股化學藥劑的味道。她的眼睛被布蒙着,嘴上似乎還貼着封條,身體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她使勁扭動身體,根本無法掙脫。
這時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你醒了。”
她知道是梁谷雨,如果不是被綁住,她真想立刻撕了這個混蛋。
“你好像很生氣。”梁谷雨湊到她耳邊說道。“沒關系,那是你不懂我對你的心。既然來了,就給你看看我布置的禮堂吧。”
梁谷雨說着解開她眼上的罩布,并撕掉她嘴上的封條。她感覺嘴唇火辣辣的,眼睛被燈光晃的生疼,她側過頭适應了幾秒,眯着眼睛看清了站在面前的梁谷雨。
“怎麽樣?喜歡嗎?”
“你這個死變态!”
“變态?”梁谷雨不禁仰天大笑,“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麽稱呼我,沒想到你生氣的樣子都這麽美,我真是愛死了。不過,我更喜歡聽你叫我‘梁學長’。你知道嗎?你這麽叫我的時候聲音十分動聽,聽得我渾身酥麻,特别特别舒服,簡直比**還舒服。”
“梁谷雨!你這個瘋子!”
“沒錯,我确實瘋了,我是爲你才瘋的。”
杜念薇恐懼地望着梁谷雨扭曲的五官,這同她記憶裏的“梁學長”簡直判若兩人。他身着一席黑色西裝,身後擺着一個模特,模特身上穿着一件穿白色的婚紗。這裏似乎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卻被布置成了教堂的模樣。紅色地毯延伸的盡頭放着一口巨大的水晶棺材,棺材周圍布滿了豔麗的紅玫瑰。
“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梁谷雨嘴角再次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愛到可以爲你去死。但是,你不愛我,無論我怎麽做,你的眼裏都沒有我。”
“你曾經是我的學長,但現在什麽都不是!”
“你錯了。”梁谷雨忽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我們很快就會成爲夫妻,我要你爲我穿上最聖潔的婚紗,做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呸!我就算死也不會嫁給你!”
梁谷雨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你會乖乖爲我穿上的。”
“你癡心妄想!”
梁谷雨不再理會,轉向站在一旁的葉芯,“給她把衣服換上。”
葉芯點點頭,來到杜念薇面前。一邊幫她解開繩子,一邊冷冷地說,“我剛剛在醫院裝了炸彈,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整個醫院連同那個顧純然都會被炸上天。”
“你說什麽......”
“我在醫院......”
不等葉芯把話說完,她便狠狠抽了他一記耳光。“你怎麽可以這麽做......”
葉芯沒有絲毫動容,繼續幫她解開腳上的繩子,“隻要你配合,他們就不會有事。如果不想讓無辜的人受到牽連,你最好按我們說的做。”
“你也知道他們是無辜的人?”
“好了。”葉芯默默取下模特身上的婚紗,然後指了指角落裏的房間。“去那邊換吧。”
她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坐在大門處的梁谷雨。他無所謂地翹着腿,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盒子晃了晃。想到此時正在尋找她的顧純然和仍然躺在病床上的夏至,以及醫院裏那些無辜的人們,她不由攥緊了拳頭。雖然那些受害的少女不是她害死的,卻也是因她才受到牽連,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幫兇。如果再有人因她受傷,那她跟這些罪犯又有什麽區别?
“如果我答應你,你能保證不傷害醫院裏的人嗎?”
“可以。”
“好。”
梁谷雨忽然笑了,“你看,我就說你會乖乖爲我穿上婚紗。”
杜念薇不再言語,跟着葉芯來到角落裏的房間。葉芯将婚紗遞給她便轉過身去,她脫掉衣服換上,這時葉芯轉過身幫她系背後的帶子。
“我在醫院裏留了記号,顧純然應該很快會找到這裏。”
她不可思議地看着葉芯,“你爲什麽這麽做?”
葉芯刻意壓低聲音,“早在你跟梁谷雨認識之前,我們就已經在一起了。但我們這樣的存在在别人眼中好像異類,我們本來深愛着對方,卻隻能暗中交往。我以爲遇到了這輩子的真愛,但直到你的出現。當他告訴我他愛上你的時候,我才知道是我一廂情願地以爲我們彼此相愛。他隻把我當做洩望的工具,而我卻深愛着他。人生就是這麽不公平,但我沒有辦法。”
她萬萬沒想到其中的曲折,她轉過身看着葉芯,“你應該很恨我吧。”
“沒錯。”葉芯說着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