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走,不是說好一起離開這個肮髒的城市,過我們更美好的生活嗎,你們都走了,我怎麽辦?”
那女孩仍舊放肆的哭着,旁若無人一般。
不過她也毫不在意旁邊還有誰看着她的可憐了,她自己……完全不在乎了。
“妹妹乖,不要哭,媽媽說妹妹最乖了。”
梨兒男子依舊是以着小孩子的口吻安慰着妹妹,真是……永遠也長不大了呢。
事情終究是告一個段落了,把這位叫梨兒的男子抓去審訊室審問了半天,與預想一樣沒有結果。
“放了他吧,他什麽也不知道。”
我無奈道。
“那怎麽辦師傅,他們是兇手嗎?”
于程成聽罷自然更是無奈,在沒有抓到犯人之前就親手把嫌犯放走心裏自然是不好過的。
“這女子應該是姓白,叫白雪。”
如此一個雪白的名字,卻把我們的城市擾得如此混濁不堪。
“師傅怎麽知道的?”
于程成極爲佩服的模樣,兩眼冒星星的看着我。
“其實也沒什麽,是我曾經看見的一起新聞,大約十年前了吧,因爲覺得很奇葩,所以繼續比較深,甚至是連名字也記得清清楚楚。”
“是個什麽樣的新聞?”
“大概是講的一位女子叫白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本名還是化名。丈夫常年在外打工,而她就在自己的城市打工,養着他們的孩子,還會定期給丈夫寄錢去,這種生活聽着就奇葩,這種所謂的幸福自然維持不了多久。一天她丈夫在外養的女人便找上了門來,還帶着她丈夫兩歲大的小女兒讓她放棄家産卷鋪蓋走人,好巧不巧煤氣洩漏,死了這個小三,兒子變成了癡呆,丈夫遭報應被雷劈死,那個兩歲大的小女兒被她媽媽放出去玩逃脫一劫,就這樣,一家還有三個人。這女子卻心腸軟得很,不僅養着這個癡呆的兒子,還把丈夫和别人生的女兒一起養着,和親生的一般,這種女的,當時的我覺得很是難得。”
“你是說你故事裏的主人公白雪就是綁架你想吃你腦子的犯人嗎?”
“在地道裏,她與我講了她的故事,竟然……完全的相似,隻有一點,就是煤氣是她自己放的。”
說着這樣的話我早已淡定了許多,俗話說的真的很好,“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世界人如此之多,芸芸衆生,可謂千奇百怪,誰又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女人小小的心機和對人生的絕望所做出來的我們看着感覺決絕不能容忍的事情呢?最多隻是飯後的談資罷了,卻又有什麽對錯之分呢?
于程成看了一樣檢查報告,他的表情告訴我我的想法是對的。
“卻真的沒想到,她心中有那麽多狠,卻還真心實意的愛着這個與她毫無關系又或者應該痛恨到極點的女孩。”
我不禁感歎倒,人就是這樣,理是所謂的科學,情是所謂的事情,有時候是真的不能相提并論的。
“姐姐,你……知道……我媽媽在哪裏嗎?”
那位梨兒男子被放了之後沒有立即很高興的回家,而且走到了我的面前,很期待的問我道。
我卻突然想起一件更奇怪的事,他知道自己的媽媽是白雪,之前見面時卻說陳阿姨是他媽媽,這之間是巧合嗎?
“你指的媽媽……是誰?”
“不知道,隻知道她……姓陳。”
他的回答讓我更是驚訝,又或者該說是驚吓。
我不禁後背發涼,打了個冷顫。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的癡呆都是裝的,難道他是在提醒我又或者是在威脅我什麽?我爲什麽什麽也想不到,他到底……要做什麽。
對了,靈道的進出沒有他,他有沒有靈力?
因爲她媽媽實在太狠,讓我一直忽略了站在她旁邊一直癡呆模樣的他,可如今看來,他是真的沒有靈力的。
“你的媽媽不是白雪嗎?”
是真的猜不到,也想不透他要做什麽,所以隻能從最基礎最傻的問題開始,這樣簡單明了,自然有我想要的答案。
“我的媽媽……是一個有着純潔靈魂的女子,可是……她沒有,她的靈魂……好黑。”
聽他這樣一番話,我想我大約明白了什麽。
從小就聽人說,傻子們在某一方面會特别強,因爲神經搭錯位的關系,可能會讓某種特殊的能力顯現出來,而他,大約就是沒有靈力卻能看見靈魂的傻子吧。但也可能是因爲心中真的很懷念那個潔白無瑕的媽媽吧,所以才執意追尋,他雖然智商不會再長,卻也應該分的清媽媽了吧。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我唯一需要肯定的是他沒有惡意,是真的想找回那個純潔的媽媽。
“她……應該已經到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忘記你了吧。”
也不知道這話對一個隻有四五歲孩子智商的人來說會不會太成熟感應了一點,但是,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回答了。
“那真是太好了,這樣就不擔心她也變黑了。”
我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嘴角給他一個盡量好看的弧度,原來……這才是你一直追求的東西。
“我把她藏在樹底下,這樣就能離污染遠一些了。”
“……”
我……其實早應該想到!
她們既然能用靈道穿行,難道自然可以用靈道把屍體埋在地底我們找不到的位置。所以最開始于程成發現他可能不是偶然,是他害怕于程成發現屍體來分散他注意力的一種方式而已,不過說來這個方式倒也真是成功,如此成功的就這樣分散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們抓我也不是偶然,他們料到我會再回這棟房子,因爲……我的好奇心,隻是沒想到那日我正好與炎天吵架,又有個不細心的于程成,抓我比想象中的輕松得多,若不是那日鸢兒正好借着陰氣化成人形救我一命,我想我是真的一輩子也想不通自己爲什麽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