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打鬥,炎天一直沒有說話或者發出聲音,倒讓我開始擔心了起來,如果有靈力那自然無人能進他身,但是如果沒有,就憑他那個不學無術的勁,可能真的是自身都難保了。
“嗯……”
我感覺他在我面前淺淺的呼吸,他卻輕輕的回了聲,無甚感情。
“沒事吧?”
“看吧,姐姐,浩浩被抓走了,被張牙舞爪的魔靈抓走了,是被煮了還是被烤了都不知道,如今你卻在我面前關心着這個男子的死活。”
回答我的不是炎天,而是這個自稱浩浩的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炎天,炎天……”
我不再理會這個惡魔一般的人的言語,不停的叫着炎天。
“怎麽了?我在這裏。”
他的呼吸,靠得好近,溫柔似水一般,深怕讓我感受到了他的傷痛。
“是你嗎,是你嗎?”
我用手觸摸着面前的的這張臉龐,是那張熟悉的輪廓,濕漉漉的,是汗吧。
“是我,我在這兒。”
他輕柔的說着,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姐姐果然不關心浩浩呢,浩浩在姐姐面前,就在這裏,姐姐卻再也不會關心浩浩了,浩浩想去遊樂園,姐姐答應過浩浩的。”
自稱浩浩的那位仁兄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像是很失望的樣子。
“浩浩,你是浩浩嗎?你若是浩浩,又怎麽沒有他那顆善良得爲螞蟻蓋房子,深怕傷害到一個生命靈魂?”
“靈魂嗎?姐姐是覺得一顆善良的靈魂可以讓我從魔靈手上逃脫嗎?”
這個問題倒是甚有道理,不過,他定然不是浩浩,因爲他不會爲了逃脫出賣自己的靈魂,因爲他是我弟弟。
“如果爲了逃跑而失去最初的純潔,姐姐甯願再看不見你。”
“是啊,姐姐爲了逃跑把自己的弟弟送進了魔靈手中,你覺得又還有見面的機會嗎?”
“……”
鑄造結界的是誰?
這是浩浩嗎?若是,浩浩爲何突然長這麽大了,這一切都是幻象,對了,遊樂園,這是我和他的約定,隻有我和他知道。
所以,這個幻境的形成大約是用我的心智,我心中最後悔也是最害怕的事情作爲依據自己擴展開來的,就好像一場可怕又真實的夢一般。
炎天說過隻要找到結界最薄弱的地方,便能找到破解之法,最薄弱的地方,什麽再流淌?是靈力。這個結界是靈力所彙集而成的,可以說是一個靈術,既然是逆向流淌,那流淌的起點大概就是最薄弱的地方。
雖然靈力都彙聚在起點,但是因爲靈力是輸入的地方,所以也是漏洞最大且最不牢固的地方,換句話說是應力集中的地方,就好像一張有一個孔洞的白紙,如果拿着兩個邊拉這張白紙,一定是從孔洞開始破裂一樣。
“小天,還能動嗎?”
因爲知道他在眼前,我便極輕聲些,以着隻有他與我能聽見的聲音問道。
“可以。”
他也極小聲的回道,少了平時的放蕩不羁,沒了靈力的他還是有種被廢了的感覺。
“結界的起點也是薄弱點在我的三點鍾方向,如果我沒猜錯,就在浩浩所在的位置。”
“丫頭,你頭上的簪子可以破壞這個結界。”
“可是我怎麽可能閉上眼睛把簪子插入結界起點?”
“可以的,我把他引開,你就乘機行動,你的法器與你心意相通,它知道你需要什麽。”
是法器嗎?我将信将疑的摸着頭上的發簪,是與不是也都隻能試一下了,反正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我試試。”
“好。”
簡潔利落的回答之後,炎天似乎又開始了與浩浩的打鬥。
鞭子的聲響明亮而清脆,打在炎天身上卻沒聽見一聲叫喊,我什麽都看不見,所以真的可以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他都沒有打在炎天身上。
“丫頭,快。”
我能感覺到炎天的方向,他應該把浩浩按倒在地,正好錯過了結界的起點。
我盡量瞄準靈力彙聚的起點位置,但是因爲真的看不見,所以隻能碰一下運氣了。
簪子出去後大約是自己找到了方向吧,我不禁感歎靈力什麽的也蠻智能的。
轉瞬間,結界破裂,屋外的風繼續不停息的刮着,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我嘗試了一下,很輕松取下了炎天的手帕。
眼前除了躺在地上的炎天以外什麽也沒有改變。
“小天?”
我使勁搖了搖他,沒有反應,介于也不知道剛才他到底與結界裏的那人打成了個什麽模樣,我隻能透過大衣觀察一下有沒有什麽傷口,又介于他身上完好無損……
就這個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他的手挽住了我的腰,輕輕一用力,我就一個撲爬下去正好觸碰到他的唇,是我的唇觸碰到他的唇。
大約是被吓呆了吧,一秒、兩秒、三秒……我不動,他也不動,這個才叫世間仿若靜止了一般。
“哎呦。”
我推開了炎天坐了起來,小聲道:“這個屋子裏有人。”
“誰啊。”
炎天挑了挑眉,順勢躺在了地上,沒了起身了意思,想必是靈力恢複了,自己有可以随便浪了吧。
“誰知道嘞,反正也傷不了你我分毫。”
随着他的痞性下去我就成了這副模樣,還順帶翻了個白眼。
“呵,我的丫頭。”
炎天撓了撓我的頭發表示很滿意我說的話以及這個實實在在的白眼。
“就不想去看看是誰?”
炎天繼續彎着他的桃花眼調戲着我。
“不想。”
又是一個标準的大白眼。
突然間,樓上的窗戶好像開了,大概是因爲許久沒有用的關系,聲音忒大了些。
“看吧,樓上的人跑了。”
炎天仍舊不急,或者說就是想看我着急的模樣,偏偏這事與我倆都無甚聯系,就算是剛才鑄造結界之人,我也不是急着一定要找到這個樣子,所以嘛,慢慢來咯。
“還有人。”
我極其淡定的與他道。
“哎,走吧,既然都被算計了,還是去看看吧。”
炎天也是拿我沒法,帶着我一同上了樓才發現一個正愣愣盯着我倆看的人。
不過是誰都好,我卻真的沒有想到會是他。
“師傅!”
一聲甜甜的“師傅”叫得我心裏都起蜜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