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冰見狀生了水來,一條水柱從他手中噴出,往魔靈的方向去了,沿途中得水都瞬間變成了冰柱,不過魔靈也還是躲開了,靈體上似乎撒了點水珠,不過量太少,沒有什麽實體性傷害。
自然普通的攻擊是打不到他的,因爲他沒有實體,寄生在靈魂裏的魔靈也隻是個靈,靈怕什麽呢?
炎天也跟着生了火,他的火本就生生不息,在身體裏,一股子可能用力了些,像爆炸一般,自己都往後退了幾步。同樣魔靈也躲開了,就算爬得再快,有一瞬也會在火裏。
再見他模樣時雖沒有受什麽傷,不過他看起來确實害怕了不少。
“你……驅魔人真是,什麽人都有。”
他這話明顯是針對炎天的,看樣子它怕火。
啓凡吹響了他的唢呐,哀怨凄婉的聲音讓魔靈瞬間愣住了,随着唢呐聲的繼續,慢慢的,出現了一條路,路邊開滿了花,這種花是……彼岸花!
原來,真的有彼岸花,這也是我第一次見。
傳說中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葉長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所以一世的緣盡沒了執着,若是不見,便可不念,沒了記起,少了回憶。
彼岸花,是開在靈力唯一的花,美麗絢爛,爲靈魂指引着離去的道路,靈魂走過的一路像是經過了一生的燦爛,最後一次留戀這一世的美好。都是緩慢而沉穩的步伐,不會摔跤,不會踉跄,更沒有捷徑,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沒有回頭,沒有期待,最後連記憶也會随着孟婆手中的那一碗湯消失殆盡,剩下的,隻是一個幹淨潔白的像天使的翅膀一般不染塵世的靈魂。
炎天見勢,用自己手中的火将魔靈逼進了靈界。魔靈和靈魂在靈道上分開了。
他呆呆的現在道路上,忘記了掙紮。
人或者隻有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時候才會害怕,卻又越發的淡然了。
“他的壽命還沒盡就被你們逼上了靈道,你們這樣違了輪回原則,也是要受到反噬的。”
被重新逼上靈道的魔靈倒不害怕,不過就是再一次偷偷進入現世,再找一個宿主罷了,隻是他這個宿主卻隻能永生永世留在這靈道之上了。滿手血腥的他想必是連孟婆的湯也不能洗淨他這一世的污垢,隻有去地獄,用地獄之火重新煉造一個靈魂來重生了吧。
“你說過,我會活到120歲的。”
靈魂似乎是在問魔靈,又像在問自己一般,或許已經習慣了在自己的身體裏與另一個靈對話。
“120歲是你的基本壽命,是你純潔靈魂的設定。你相信因果報應嗎?欠别人的,總是要還的。”
羽淵冷冷道。
聽到這話我突然想起大學裏聽室友講過一個故事。
那個時候還是集體主義,她們家是以隊劃分的。她們隊上有個人從來不做事,隻知道在夜半三更時偷取他人财物過活。年輕氣盛的小夥子總是有一點威懾力,大家都知道是他,卻都覺得沒必要鬧出一樁事情來也都沒揭發,久而久之,這也就成爲了他的職業。
許多年過後,大家也漸漸忘記了這個曾經的盜賊,不過在某一天路上突然多了一個乞丐,雙手
殘廢全然不能用了,大家發現這就是曾經那個盜賊,誰也不知道他的雙手爲什麽不能用了,或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大家隻稱這爲因果報應,傳遍了整個村落以示警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因果報應什麽的,果然還是有的吧。
“欠别人的?我欠了誰?”
他呆呆倒,眼睛已經沒了神韻。
“被你殺死了還挖了器官的的那九個女的。”
我也及其淡然的說道。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果然,從一開始就應該,下去那刀的。”
他的嘴角升起的笑容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我又愣了愣,心突然間猛跳了一下。
我呆呆的看着炎天,我想,他也猜到了什麽。
“你是……李茂!”
我驚叫到,這次真的被吓到了,雖然我沒有看見他的屍體,但是據警方所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死了,那一定是找到了燒焦的遺骸驗了dna的,怎麽可能還活着。
炎天也有些驚訝,之後便用他的那雙桃花眼極其憤恨的盯着那名男子。可能是曾經被他害得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如今還有些後怕吧,炎天很自覺的往我前面挪了挪,準備随時蹦發出靈力。
“你這樣看着我做甚?”
那男子輕笑道。
炎天沒有回答,他也有些害怕,人對未知的恐懼是天生的,這也很正常。
“李茂嘛,早就死了,不過是我看着你将他活活燒死的。”
那男子以一種早已看破一切的高傲眼神看着炎天。
“你之所以害怕,是因爲将他燒得魂飛魄散,連轉世的機會也沒有了,可如今以爲他又重生了的疑惑吧,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他真的死了。”
魂飛……魄散?
炎天的火……這麽厲害,而且,他爲什麽要做的這麽絕?
無論是留在靈道還是轉世這都是天地輪回,卻用不着他把這人燒得一幹二淨,這才叫從來沒有來過吧,記憶什麽的,随着他的消失,連保存的意義也沒有了,如果有人想起,世間的輪回或許也會懷疑他是否真實存在過,更何況,千古輪回,誰會在這裏,想起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你什麽意思。”
炎天昂起了下巴表示挑釁,這個靈魂的話語讓他已經少了剛才那一瞬的害怕與擔心,漸漸淡定下來的他又多了股騎士般的英氣。
如果可以,我聘請你做我的騎士。
“我的意思就是,你……很厲害,再見。”
話音未落,靈道之門已經關上了,獨留呆呆的我們還在反應着剛才發生的一切。
“炎天……給我個解釋好嗎,爲什麽要把李茂的魂魄燒盡?”
我想起了他曾經告訴過我的相信,所以,隻要有解釋能說服我,我願意相信你的一切借口。
“丫頭,懷疑過我嗎,哪怕一瞬。”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憂郁的看着我的眼睛,這是第一次,我看見了他眼睛裏的痛。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