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訾喜他把那半幅坤界河山圖偷出來送給了小佼人?”
訾狸原本神魂颠倒的腦袋瓜子一下子清醒過來,看來這坤界河山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比姒複還要重要。
“大師兄,訾喜他把畫給了哪個女人?”
曾貂倒顯得比較鎮靜。
“訾喜本來說好把那半幅畫以十袋上等珠币換予我,結果他看上妫蛙的一個新相好,爲了讨好那個喚作瑟的小佼人,他出爾反爾将那半幅畫送給了她。”
墨盡說得跟真的一樣。
“妫蛙的新相好?一個小佼人?喚作瑟?瑟?瑟!”
訾狸反複念叨,眼露兇光。
“大師兄,那個瑟要那半幅畫有什麽用?”
曾貂則并不相信墨盡的話。
“我打聽過,那個喚瑟的小佼人爲天鳳商号低級掌事,原本爲斑蝥的玩物,後來不知怎麽和妫蛙搞在了一起。我敢肯定,這肯定是那斑蝥老兒設下的套,目标就是坤界河山圖。”
墨盡又要開始使用離間計和借刀殺人計。
“斑蝥?這個老賊算計到我們訾家頭上來了?我要他不得好死!”
訾狸牙關緊咬,身體蜷縮成一團。
”九奶奶,我聽說這個斑蝥每**獩用藥,然後讓獩當着他的面幹野狗幹的事。他每晚都去南山墅院你家的房舍苛且,我親眼所見。”
墨盡其實根本不知道獩去南山墅院訾家的房舍做什麽。
“什麽?獩他日日帶女子去南山墅院我家的房舍?”
訾狸一聽墨盡說的那些事,氣上加氣,渾身哆嗦個不停,神志又陷入混沌之中。
“娘,獩是哪個?大師兄這個獩是幹什麽的?他和我娘有什麽關系?和我有什麽關系?”
曾貂還不知道獩和她的關系。
上次在曾國蝶市七星古塔地窟裏,訾狸告訴墨盡有關獩的情況時,曾貂早已被墨盡點穴昏迷。
“姑姑,這獩乃是你的親生父親,他爲斑蝥身邊的衛隊長,天鳳道門大掌事,每日幹野狗幹的事情,供斑蝥欣賞。”
墨盡不等訾狸回答,搶先将獩的情況說給曾貂聽,他要激起曾貂對獩的反感和仇恨。
“我的親生父親?我的親生父親怎麽可能是那麽肮髒下流之人?娘,你不是說我的親生父親是個風度翩翩、風流倜傥、俊得沒法形容的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嗎?”
曾貂大聲責問訾狸。
“這、這、這……”
訾狸一個勁哆嗦,說不出話來。
“姑姑,其實我真的非常非常心儀你,隻是以前認爲鼍是你的爹,我将來的丈人老頭爲那樣一個惡貫滿盈的老賊,就不敢親近你。現在鼍已死,總以爲你可以解脫,想不到你的親生父親獩居然比鼍還要龌龊,他所幹之事要是被外人知曉,你還有什麽臉面活下去?這樣我更不敢與你相處,否則走在大街上會被路人用唾沫活活淹死。”
墨盡又搶先對曾貂說道。
“啊呀呀,氣死我也!大師兄,你如果能把我放出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殺死這個獩!”
曾貂全身扭曲,雙腳在床上無力地亂蹬。
“姑姑,你真的要把這個獩給殺掉嗎?不管他有多麽的肮髒不堪,但他畢竟是你的生身父親啊?我看你也隻是嘴上說說,絕對下不去狠手。”
墨盡繼續激将曾貂。
“呸!這樣的生身父親要他何幹?這與認路邊一條野狗爲父有何區别?我殺了他至少别人不會譏笑我!鼍已死,我本可以輕輕松松地在邑國鳳城重新做人,他的存在将把我永遠釘在恥辱柱上,我必須殺死他!”
曾貂以爲自己很高尚,實際上她們母女與獩隻是半斤對八兩,一丘之貉。
“姑姑,這個你說得很有道理,邑國鳳城的人并不是很了解鼍,大多數人還以爲他是一個獨霸一方的大英雄,大英雄擁有幾個妻妾很正常,雖然九奶奶是最小的妾。可獩就不一樣,他的這些肮髒勾當,全鳳城的人都知曉,老老少少私下裏全将他當作一隻野狗或者是一頭公豬。大英雄小妾的女兒與野狗公豬的私生女,這名聲的差别可是大不一樣啊!”
墨盡說完這段話,連自己也覺得罵得太惡毒了一點。
“啊呀呀,不殺死獩我誓不爲人!”
曾貂氣得雙腳一蹬,暈昏過去。
“狸,你現在身體好些了嗎?你還認識我嗎?”
墨盡見曾貂暈了過去,就走到訾狸面前,以姒複的口氣輕聲細語地問她。
“複兄長,複兄長,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訾狸本已被獩氣得糊裏糊塗,混沌一片,一聽墨盡這麽親熱地問她,又将他當作姒複,花癡病開始發作。
“狸,訾喜是你的親侄兒嗎?”
墨盡一開始就想打聽訾喜的情況,但見曾貂警惕性很高,就幹脆先順着獩的話題把曾貂怒火給激發出來。
“複兄長,訾喜是我二弟的兒子,他生下來就特别讨人喜歡,我爹把他視爲掌上明珠,從小什麽事都依着他。我大兄的兒子,就是那個二性子,我爹從不管他的死活,被我殺死後好久不見,也隻随便問了幾句。”
訾狸将一切原原本本告訴墨盡。
“狸,你們家雖算不得鳳城首富,但實力也不差,訾喜爲什麽會去醫館當學徒呢?”
墨盡對這點一直沒弄明白。
“複兄長,這個很簡單。
等到可以上正式的學堂時,我爹問他喜歡讀鳳城的哪個學堂,訾喜說要到醫館做學徒,我爹還以爲他改邪歸正,想當疾醫懸壺濟世,把我爹樂得給了他好幾樣寶貝。
我爹問他怎麽可以在醫館那樣幹,他振振有詞地說,去醫館做學徒本來就是因爲那醫館小佼人和美姬多。”
訾狸唠唠叨叨告訴墨盡有關訾喜的過往。
“狸,你家那麽寶貴的坤界河山圖怎麽會被訾喜給偷出來的呢?”
墨盡要确認一下訾喜到底能不能把那半幅坤界河山圖給偷出來。
“這個對訾喜來說也很簡單,因爲我爹雖然對全家上下防得死死的,包括我娘,但唯獨對訾喜百依百順。這次肯定是訾喜死磨爛纏我爹,騙我爹說出如何才能把那半幅畫取下來,然後自己偷偷地把畫拿去讨好那個小佼人。對了,複兄長,那個小佼人喚什麽來着?”
訾狸忘記了瑟。
“狸,那個小佼人喚‘瑟’,能彈出好聽樂曲的‘瑟’,琴瑟和鳴的‘瑟’,你一定要記住啊!”
墨盡說完轉身走出東廂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