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郡主,曾大公主,還認識老妪否?”
羅鍋老婦人站在七星古塔前,将頭上的假發一扯,褴褛的外衫一脫,滿是污垢的面皮一撕,站在大家面前的竟是一位雍容高貴的美婦人。
“梅娘?!”
“梅王妃?!”
端木百蝶和曾邑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剛才那個衣衫褴褛、渾身散發酸臭味的羅鍋老婦人竟然是梅娘。
“你們不認識我了嗎?是不是我真的太醜太臭?哈哈哈!”
老婦人又是一陣大笑。
“梅娘在上,端木百蝶大禮參拜!”
端木百蝶在老婦人的笑聲中驚醒過來,馬上倒身便拜。
“罪婦曾邑參見梅娘!”
曾邑更是被梅娘的笑聲吓得打了一個冷顫,雙腿一軟,不由自主跪在地上。
“始兒,末兒,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們!”
老婦人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端木百蝶和曾邑,她左手拉過墨盡,右手牽起曾乙,笑盈盈地看着他們兩個。
“老人家,您身體要不要緊?要不要到那躺椅上休息一下?”
墨盡見老頑童已經把一條軟藤躺椅搬到塔前,就輕聲問道。
“婆婆,你去躺下休息一會吧,我給你準備了蜂蜜茶。”
曾乙的另一隻手上還端着一鼎溫熱的茶水。
“哈哈哈,還是我的始兒和末兒好啊!”
老婦人牽起墨盡和曾乙的手,來到那張寫着“始末緣由,七星爲證”八個大字的案幾前。
“老人家,我和妹妹的一切因果,你都會在這七星古塔前告訴我們嗎?”
墨盡并沒有象端木百蝶、曾邑那樣見到老婦人的真面目後大吃一驚,因爲他看到那八個字後,就已經預料到這老婦人一定不簡單。
“始兒,你真的是靈性超人,秀外慧中。端木百蝶,曾邑,你們兩個起來吧。”
老婦人走到躺椅前坐了下來。
“謝梅娘!”
“謝梅王妃!”
端木百蝶和曾邑從地上起來,在老婦人身旁規規矩矩地站好。
“末兒,把你那鼎蜂蜜茶給我端過來。這十多年來,在鼍的莊院裏我就隻享受了末兒的蜂蜜茶。”
老婦人笑呵呵地招呼曾乙。
“婆婆,現在還是溫的,剛剛可口。”
曾乙用雙手将蜂蜜茶水捧給老婦人。
“嗯,我末兒泡的蜂蜜茶水就是好喝。端木百蝶、曾邑,你們就把我的事和始兒、末兒說說吧。”
老婦人喝了一口蜂蜜茶,臉上變得十分嚴肅。
“始兒,末兒,梅娘是你們的重生父母。沒有梅娘,你們倆早就被鼍、鰛那幫惡賊活活燒死!”
“梅王妃的救命之恩,罪婦沒齒難忘!”
端木百蝶和曾邑向墨盡、曾乙及在場的所有人講述梅娘的故事。
梅娘原是巴國龍都王最寵幸的妃子,美貌絕倫,才藝過人,武力超群。
因小龍女被曾邑毀容,龍都王大怒,親自帶着梅娘前來邑國鳳城興師問罪。
龍都王要屠城,姒而、姒複求情,保證能一定醫治好小龍女,懇請他千萬不要傷及無辜。
小龍女自己堅持在邑國鳳城由姒而、姒複醫治,否則她立馬自刎。
龍都王無奈,命姒而、姒複日夜醫治小龍女,不得離開他的視線。
當時因歐陽南雁被斑蝥騙至桃府囚禁,姒始,也就是現在的墨盡,處于無人照看和斷食的境地。如果再拖下去,他就會有生命危險。
姒始雖然爲宇宙天罡,但畢竟由凡胎出生,也需要正常的吃喝才能長大。
曾邑因遭斑蝥、鼍、鰛淩辱,意外地有了喜。
這喜于曾邑來說比龍都王前來殺戮還要驚恐,喜不是喜,而是無底的憂和愁。
曾老太公和曾老太太爲這不明的小生命而置氣,羞惱曾邑敗壞家風,有辱門庭,一時氣急,将她趕出家門。
期間,曾邑多次前去醫館痛打小龍女,并将小龍女毀容,皆因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心情莫名地煩躁所緻。
後來,曾邑神志錯亂,整日在鳳城街頭遊蕩。
而曾家老太公和曾老太太已被龍都王派人嚴密看管,想要接回曾邑已不可能,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流浪鳳城街頭。
鳳城百姓本對曾邑耍公主脾氣打傷小龍女得罪龍都王不滿,他們不但不施舍食物給曾邑,還經常朝她身上吐口氣扔垃圾。
龍都王本要當即将曾邑賜死,是梅娘求情,說曾邑已經這個樣子,命與沒命一個樣,還不如讓她好死不如賴活着。
龍都王同意,感覺這樣折磨曾邑比直接殺了她更解氣,就沒有要她的命。
姒而、姒複父子見曾邑挺着個大肚子在鳳城街頭流浪,于心不忍,抛棄前嫌,把曾邑接到姒家小院。
當晚,曾邑生下女兒。
姒而、姒複一方面精心醫治小龍女,另一方面悉心照料曾邑,兩個人都慢慢康複。
曾邑經過這一番劫難,已幡然醒悟,她恢複神智,知恩圖報,主動承擔起喂養姒始的任務,她同時哺育姒始和剛出生的女兒。
龍都王見曾邑恢複正常,将她和兩個嬰兒趁姒而和姒複不注意,從小院帶走,準備擇日當着全鳳城人的面殺掉。
梅娘是個正義的女子,她再次向龍都王求情,放過曾邑和兩個襁褓中的幼小生命。
龍都王不允,梅娘趁龍都王酣睡之時,将曾邑和兩個孩子救出交與姒而、姒複父子。
姒而連夜派人護送曾邑帶兩個孩子前往千仞峰避難。
龍都王醒來大怒,要将梅娘誅殺并踏平除巴國龍都之外的所有坤界地面。
姒而、姒複父子爲救梅娘,爲救坤界萬千百姓,他們向小龍女求情,希望她能在龍都王面前說好話,放過梅娘,放過坤界百姓。
小龍女提出,要姒複與她完婚,因爲她已深深愛上姒複。
此時小龍女已毀容,貌相醜陋不堪。
姒複大義爲先,犧牲小我,慨然應允。
龍都王勉強答應姒而、姒複父子的請求,但将梅娘貶爲庶人,此生不得再回巴國龍都。
邑國鳳城逃過一劫,生活生産恢複正常。
姒而及時将曾邑接回鳳城,曾老太公曾老太太重新認下曾邑。
但曾邑倔強,不回曾家,依舊住在姒家小院,與梅娘一同撫養兩個孩子,倒也其樂融融。
但好景不長,小龍女的祖母,也就是龍都王的老婆,王後鳳郡主見小龍女被曾邑毀容變得醜陋不堪,傷心過度一病不起。
姒複雖日夜醫治,但一個人無法用點穴大法和閉氣神功救王後回天。
龍都王再次駕臨邑國鳳城,要求姒而前往巴國龍都醫治鳳郡主。
姒而明白,如果不去巴國龍都協助姒複救回鳳郡主性命,邑國鳳城又将危在旦夕。但如果去了,将有可能被終身禁锢在巴國龍都,乃至喪命。
在大是大非面前,姒而毅然選擇赴巴國龍都。
臨走前,姒而叫過梅娘和曾邑,囑咐她們,一定要好好養育兩個孩子長大成人,并将曾邑所生女孩取名姒末,與姒始同爲姒家之後,意爲始末輪回,生生不息。
姒而走後沒多久,鼍、鰛忘恩負義,背叛曾家,在邑國鳳城掀起另一場腥風血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