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醒醒!”
墨盡踢了一腳鰛,他蜷縮在鳳城南山墅院門口的那棵大樹下。
“啊?你?!”
鰛一個激靈,鯉魚打挺“嗖”地跳到距墨盡兩丈開外的地方,一個馬步紮住,伸出雙拳擺出防守姿勢。
“鰛,來邑國鳳城怎麽也不打個招呼?睡在這大樹底下小心着涼啊!”
墨盡見鰛已經一大把年紀,反應還那麽快,心中暗自佩服,可以想見他在年輕的時候武力确實不弱。
“你?你?你是不是姓姒?”
鰛雖然擺着防守的姿勢,但看清墨盡的面貌後,心裏不覺緊張萬分。
他想起曾要了他和鼍命根子的姒而、姒複父子,眼前這位年輕人怎麽會和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我就是姓姒,我叫姒始!”
墨盡知道鰛把他當作了祖父或者父親,就有意吓唬他一下。
“姒爺,你就不要裝死屍了,我早已向您老人家認罪,你就饒了我吧,饒我這一條老命。”
鰛“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不住向墨盡磕頭。
“鰛,你不思悔改,助纣爲虐,意欲盜取寶藏,該當何罪?”
墨盡見鰛還真把他當作自己的祖父——姒而,就幹脆再吓唬吓唬他。
“姒爺,我是被鼍煽動和利用,才一時鬼迷心竅,想要盜取那寶藏。”
鰛把責任全推給了鼍。
“鰛,你好大的膽子,先後派曾乙、曾貂住進申氏古宅,妄想通過美人計俘獲申百萬,以達到盜取寶藏的目的,其心何其歹毒也!”
墨盡大聲斥責鰛。
“姒爺,這都是鼍和曾獴定下的詭計,和小人無關,和小人無關!”
鰛磕頭如雞啄米。
“鰛,你指派曾龍前來邑國鳳城探路可是事實?”
墨盡追問。
“這個事實,這個事實。”
鰛不敢說謊。
“那曾龍早已死于非命,你還執迷不悟,離死也是不遠了!”
墨盡把曾龍已經死了的消息告訴鰛,意在讓他收斂一些,不要在邑國鳳城惹事。
“啊?!曾龍已經死了?”
鰛吓得面如死灰,這才明白爲什麽曾龍來邑國鳳城那麽多日沒有一點消息傳遞給他。
“鰛,你在這裏是不是等訾狸、曾貂母女?”
墨盡現在每日清晨都要爲歐陽南雁采集晨露,今日本來是想在原來美男計的基礎上再對曾貂使用離間計。
墨盡想趁曾貂迷戀他的時機,給她灌輸一些有關訾蜑暗黑面的内容,引起曾貂對訾蜑的反感。
然後再讓端木百蝶、歐陽南雁、申侯演一出雙簧,把訾蜑引進誤區,從而達到訾家父親、女兒、外甥女三代自相殘殺的格局。
現在墨盡見鰛在南山墅院門口等訾狸、曾貂母女,就又心生一計,那離間計等他取桃府、奪蝶市,回鳳城後再實施。
“姒爺,你真的是未蔔先知。我來邑國鳳城之後找不到曾龍,也無法與乙兒見上面,就隻能到這裏等訾狸、曾貂母女。”
鰛昨日下午先在申氏古宅外圍轉悠,但始終無法與曾乙見上面,還差點被墨黑追咬,暴露自己。
後來他就躲在一個角落裏,想伺機接近曾乙。見墨盡、曾乙、蘭花草三個人出來去吃燒烤,他就跟随到露天食坊。
由于當時候天已黑,加上墨黑也在,鰛不敢太靠近墨盡他們,因此也沒完全看清楚墨盡的貌相。
要是當時就看清楚墨盡的貌相,估計鰛早就吓得跑回曾國蝶市。
“你怎麽知道訾狸、曾貂母女住在這裏?你在這外面等了一夜?”
墨盡見鰛十分疲倦、狼狽不堪的樣子,估計是在樹下露宿了一宵。
“在露天食坊被你們認出之後,我不敢再到申氏古宅轉悠。隻得去訾家找訾狸,一打聽,訾狸母女住在這裏,我就過來等她們。等了一夜也不見她們的人影,我現在又困又餓,真正的饑寒交迫。”
鰛向墨盡訴苦。
“鰛,你怎麽不去住館驿?”
墨盡沒有想到這個蝶市曾家堂堂的小爺現在會是這副模樣,不覺好笑。
“我不敢去住館驿,一來盤查得嚴,凡是曾國蝶市過來曾姓的男人都要被查;二來擔心錯過了見訾狸、曾貂母女的機會。唉,現在在邑國鳳城我隻有她們這一條路了。”
鰛道出原委。
“等一下曾貂就會出來,她們母女現在已經改邪歸正。”
墨盡要借鰛的口,斷訾狸和曾貂母女對寶藏的念想,同時也斷了訾蜑的念想。
“她們母女改邪歸正?!”
鰛半信半疑。
“她們如果沒有改邪歸正怎麽會不按你們的要求住在申氏古宅而是住在這裏呢?
你再和她們說盜取寶藏的事,已經沒有用。
你如果想要留住自己的性命回曾國蝶市,就應該如實告訴她們寶藏已經被我姒而所得,鼍也已經放棄盜取寶藏的念頭,你隻是來向她們母女報喪。”
墨盡心裏清楚,對鼍、鰛之流隻要說祖父姒而已經拿下寶藏,他們無論如何不敢再興風作浪。
“報喪?”
鰛遲疑了一下。
“向她們報曾龍死了的喪,她們一個是曾龍的九娘,一個是曾龍的妹妹。曾龍死了,她們難道不應該回曾國蝶市奔喪嗎?”
墨盡不但要斷了訾狸、曾貂母女對寶藏的念想,還要把她們母女騙回曾國蝶市去,好将蝶市曾家的那些害人精一網打盡,也使訾蜑斷個手臂,以後更好對付。
“曾龍他真的死了?”
鰛不相信這是事實,因爲姒而從不取人性命,無論對方多惡,他隻會給予教訓。
“你可以通過訾狸叫訾蜑出面,到護城河裏打撈曾龍的屍體。”
墨盡要通過曾龍的死進一步震懾訾蜑。
“姒爺,你真的會放我回曾國蝶市嗎?”
鰛戰戰兢兢問道。
“隻要你按我剛才說的去做,我饒你不死。你知道嗎,我要你死的話,剛才不叫醒你,你還能活到現在?”
墨盡過去往鰛的【肩井穴】上點了一下。
“姒爺饒命,姒爺饒命。”
鰛頓時全身酸痛難忍,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曾貂應該馬上就會出來,你自己決定怎麽和她說,我會在大樹上觀察你們的一舉一動。”
墨盡見馬上到他和曾貂約定的時間,就縱身一躍,飛身上樹,踩着樹幹坐到最高的樹叉上。
“大師兄他不會騙我吧?怎麽不見人呢?”
曾貂走出墅院四處張望,她相信墨盡一定不會失約。
“貂,你讓我好等。”
鰛見到曾貂,鼻子一酸,眼圈泛紅,他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親人。
“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曾貂被突然出現的鰛吓了一跳。
“貂,我來向你們母女報喪。”
鰛顯得非常悲痛。
“報喪?他死啦?”
曾貂以爲鼍死了,她從不叫鼍爲爹,也從不叫鰛爲叔,更不叫鼍的幾個兒子爲兄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