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快醒醒,蘭兒不見了。”
“什麽?蘭不見了?!”
墨盡一個激靈驚醒過來,隻見曾邑站在他的面前,旁邊還站着斑蝥、梅骨朵和兩個竹葉子。噢,對了,另外一個和竹葉子長得一模一樣的肯定是菊瓣兒。
墨盡晃了晃腦袋,定了定神,再看了一下周圍,見曾乙,對,現在叫姒末,躺在病床上,靜靜地看着他。
“娘,蘭怎麽不見了?”
墨盡昨晚從地龍樂坊出來後直接到天鳳醫館看望曾乙,兩個人聊了一會天後,他直接在座席上睡了過去。
“孩子,蘭兒估計失蹤了。”
“失蹤?誰都有可能失蹤,唯獨蘭不可能失蹤。娘,你别着急,說不定她到哪裏去瘋了呢,過一會就回來。”
“孩子,我已經連續兩個晚上沒見她回屋睡覺。前日我在這邊忙了一天,回去感覺有些累,自己早早睡下,也沒留意她有沒有回來睡覺。昨日早上我起來急着去和你卯祖父商量事情,以爲她比我起得早先出去了,也沒有放在心上。昨晚我見你在陪末兒,從醫院回去一直在我自己的房間裏,到天亮也沒見蘭兒回來。”
“小主,老奴也是兩日沒見到蘭兒了。”
“蘭她最瘋也不會兩日不見人影。”
“我前日見二姐離開醫館的時候,看上去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
斑蝥、梅骨朵和竹葉子你一言我一語向墨盡講述相關情形。
“難道蘭真的失蹤了?她應該會去哪裏?是遭遇不測還是自己離開?”
墨盡陷入沉思。
“孩子,你說我們接下去應該怎麽辦?要不要叫你卯祖父派出門客和天鳳道門弟子進行全城搜尋?”
曾邑征詢墨盡的意見。
“娘,冷靜。竹,你說蘭離開醫館的時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然,二姐她低着頭,嘴上不知道自言自語些什麽。我當時因爲忙,沒有太在意。”
“你們那日在醫館誰最後和蘭說過話?”
墨盡心想,既然蘭花草失魂落魄離開醫院,會不會受了什麽刺激?畢竟她的心智還是非常單純。
“唉,老奴真是老糊塗了,肯定是老奴,是老奴傷了蘭兒的心!”
斑蝥一拍腦門,一副懊悔不已的樣子。
“卯祖父,你對蘭說了什麽?”
“小主,當時蘭兒要進病房,老奴不準她進來,讓她快回家,不要在醫館添亂。”
“這樣也不至于讓蘭失魂落魄呀?你還說了什麽?”
“老奴當時也是一時糊塗,老奴對蘭兒說,女主已經找到自己親生的女兒,而她隻不過是撿來的,讓她不要添亂。”
“啊?!你怎麽能那樣說?!”
墨盡沒想到斑蝥竟然如此刺激蘭花草。
“祖父,你?!”
梅、竹和菊三姐妹同時以委屈的目光望向斑蝥,她們也是撿來的。
“唉,全是因爲我,你們還是讓我走吧。”
曾乙也是滿滿的苦澀。
“罪魁禍首還是我,是我,是我啊!”
曾邑這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女人在親情面前也是無法控制自己,她或許想到了更多的自身屈辱。
“女主,全是老奴之錯,老奴之錯。當初也是老奴一句話不慎,導緻姒家父子被困巴國龍都,曾家面臨滅頂之災,老奴罪不可赦啊!”
斑蝥說着跪到在地。
“你們冷靜一點好嗎?卯祖父你起來,娘你坐下,梅、竹、菊你們三個不要想太多。末兒,你更不要想太多。眼下我們最要緊的是盡快找到蘭,必須确保她平安無事。”
墨盡明白,這個時候他必須站出來。
“孩子,你說我們接下去該怎麽辦?”
曾邑知道隻有墨盡能擔重任,當她預感到蘭花草出事後,第一時間找斑蝥商量,結果斑蝥一反常态,建議她找墨盡想辦法。
“竹,菊,你們倆個去詢問看守醫館各個出口的阍人,問問蘭從醫館出去後所走的方向。梅姐,你立即發出天鳳令旗,命所有天鳳商号留意蘭。卯祖父,你派獩去打探一下,這兩天黑道有沒有過什麽行動。還有,你盡快聯絡一下雪山蘭的師父,讓她也留意一下。雖然蘭怕回雪山,但還是要關注。”
“喏。”
斑蝥和梅、竹、菊分頭去行動。
“孩子,娘可以做點什麽?”
“娘,你能聯系到千仞峰老家的牛伯和羊叔嗎?”
墨盡想起蘭花草曾經說過,她非常喜歡千仞峰的山和水,要在那裏呆一輩子。
“能,我青鳥傳信,讓他們留意蘭兒。”
曾邑走出病房。
“兄長,你真棒!”
曾乙向墨盡豎起大拇指。
“呵呵,你以前可從沒有這樣表揚過我哦。”
“兄長,蘭是不是和梅姐一起去千仞峰的那個小美姬?”
“正是她,那丫頭皮的很,總和我掐。”
“打是親罵是愛,說明她愛你。”
“怎麽?千仞峰的醋還沒喝完?”
“那日你知道我在?”
“你不在我吟唱《蒹葭》做什麽?”
“你是爲我而吟?”
“你說呢?”
“謝謝。”
“謝謝你,幫我堵上那些奴才的嘴,讓我們能順利平安到邑國鳳城。”
“兄長,那個曾貂一定要住到申氏古宅,怎麽辦?”
“以不變應萬變!”
墨盡準備和曾乙一起應付訾狸和曾貂。
“娘,曾乙的那個師兄我在天鳳布莊見過。”
曾貂總感覺墨盡不是一般的人。
“嘻嘻,我家貂也心儀那個小郎君?”
訾狸自己也覺得墨盡非同尋常,而且非常像她曾經心儀又念念不忘的那個人。
“娘,你說什麽呢?隻是我總覺得他會影響我們要辦的大事。”
“我也有這種感覺。”
“他要是敢壞我們的大事,我把他給滅了。”
“你滅他?說不定誰滅誰呢!”
訾狸不是不相信自己女兒的實力,隻是她覺得墨盡确實似曾相識,好象在哪裏見過,或許就是那個她日思夜想的人,可這麽年輕又似乎不太可能,難不成他轉世爲人?
“我滅不了他,你滅,你滅不了他,不是還有曾國蝶市那個老東西嗎?”
曾貂對墨盡不屑一顧。
“貂,今日就我們娘倆,現在我們又在邑國鳳城,你坐下,娘有話和你說。”
“娘,我們不是一直在說話嗎?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嚴肅?”
“貂,從今日起,你不再姓曾,至于姓什麽,等見到你父親之後再作定奪。”
“我父親?我父親不是那個臭得不要最臭的鼍嗎?”
曾貂一直來對鼍沒有好感,也從來沒有叫過鼍一聲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