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邑國鳳城由于治理模式的缺陷，特别是受這裏人類文明程度和智慧的限制，一直未能突破現狀。
最緻命的是，這裏的人類安于現狀，物質上覺得目前的生活已經很幸福，全都不思進取。
武力上，個别人雖已擁有一部分超能力量，但隻是皮毛而已。更不要說武器的質量，根本抵擋不住更高層面地界異能人的侵略！”
墨盡這一番對邑國鳳城現狀的分析，正襟危坐的斑蝥身子微微一顫，臉上掠過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陰戾。
而那些新生代的門客，臉上也不再平靜，從剛才的不屑一顧變爲驚詫莫名。他們全想開口質疑墨盡，可又找不出合适的詞彙。所以那嘴張開，仰頭望墨盡，似嗷嗷待哺的一群小鳥。
墨盡沒有理會大家的反應，依舊字正腔圓、一字一句演說道：
“而巴國龍都呢，現在物質和武力均達到了我們目前人類所能認知的颠峰，那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擁有一些超能的力量，也就是成爲了異能人。龍都王更是人神合一，可以号令坤界所有物種。”
“巴國龍都那麽強大，我們邑國鳳城能有這樣的小富日子過，應該知足。”
一位新生代門客終于按耐不住，開了口。
“虎狼之下豈有安睡之地？你問問在坐的各位老前輩，邑國鳳城以前是如何逃過巴國龍都王的魔掌？”
墨盡目光炯炯，緊盯這位新生代門客。
“姒家父子救邑國鳳城于水火！”
“沒有姒家父子早就沒有邑國鳳城。”
“你的爹娘早就沒命，你還能在這裏說三道四嗎？”
老人們對當初的情形記憶猶新。
“我雖然不知道當時具體是怎麽一回事，但可以想象龍都王發怒的樣子，他要你滅亡隻在覆手之間。”
墨盡警告那些新生代門客。
“可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另一位新生代門客也不服氣。
“現在邑國鳳城能有安穩的日子過，全憑曾卯老人家與龍都王的關系。你們可知道老人家自己用天鳳商号經營所得，年年向巴國龍都進貢嗎？而這些隻是暫時的，一旦龍都王覺得曾卯老人家沒有利用價值，那邑國鳳城和你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佯裝閉目養神的斑蝥聽完墨盡這段話，忍不住睜開眼，緊盯墨盡。
墨盡這話表面聽來似乎在恭維他，其實字字句句戳他的心，将他與龍都王的私下勾當昭告于人前。
他怎麽會知道我每年在向龍都王進貢？龍都王會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嗎？看來我小看這小子了，我得将包袱甩給他們姒家。
“小主過獎，邑國鳳城能太平無事，關鍵乃是姒家父子在巴國龍都的力量，老奴豈敢邀功，老奴連龍都也進不去，那談得上被龍都王利用？”
斑蝥目不轉睛緊盯墨盡，語氣咄咄逼人。
墨盡毫無怯意，也不接斑蝥的話題，而是笑吟吟地說道：
“老人家謙虛，晚生以爲這次邑國官家要摧毀巴國在鳳城的建築，老人家必須出面幹涉，否則将會是觸怒龍都王的導火索。”
“老奴那有那麽大的力量，阻止官家行事。”
斑蝥面露愠色，他沒有想到墨盡會提出這個話題。
“老管家，你不要推辭，你不出面幹涉，鳳城誰還有此力量？”
老人中最年長的一位門客起來說話。
“要幹涉你去幹涉，本主沒有這份閑心！”
“你？！”
雙方呲牙瞪目，就要翻臉。
“兩位老人家莫急，千萬不要因此傷了和氣，大家畢竟全爲昔日曾家之奴。這件小事，晚生前去幹涉就是。”
墨盡話爲勸阻，實乃敲打斑蝥。
“好，像小主的樣子，我們擁戴你！”
“我們擁戴你！”
老人們紛紛表态。
“你說的龍都王那麽強大，那我們隻有等死嗎？”
新生代并不以爲然。
“各位，龍都王帶領他的異能人日夜不停地膨脹，其能量非我們正常人類所能及。但他們總有一天會膨脹到極點，那個時候就是他們的末日。所以我們必須未雨綢缪，趁他們無限度膨脹之際，修煉好我們自身實力，到時候給予他們緻命一擊。”
“啪！啪！啪！”
斑蝥一反常态帶頭鼓起掌來，那些新時代門客也陸續鼓起掌來。
“謝謝各位！”
墨盡恭恭敬敬向門客們一鞠躬。
“小主，老奴可以高枕無憂矣！”
斑蝥過來握住墨盡的手。
“老人家，今後還得您多提攜！”
墨盡自自然然回握斑蝥的雙手。
“梅，你帶小主去各個商事點認個門。”
“喏！”
梅骨朵過來引領墨盡走出群賢廳。
“出來啦，出來啦，快跑！”
躲在門口偷聽的箜、篌、琴、瑟拔腿就跑。
“站住！”
“喏！”
四個女人一聽梅骨朵叫喚，不得不急刹車。
“你們四個從今日起爲小主近侍！”
“喏！”
箜、篌、琴、瑟乖乖跟在梅骨朵和墨盡的馬車後面。
“主上，這個小主不簡單啊。”
寅見衆人散去，附耳斑蝥輕聲說道。
“然也，剛才本主借握手之際試過他的内力，絕非正常人類！”
“非正常人類？”
“本主也不确定，隻能進一步試探。”
斑蝥臉色凝重。
“牛，真牛！”
梅骨朵在馬車上向墨盡豎起大拇指。
“梅姐，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
“不了解，一點也不了解，你剛才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看來我得重新認識你了解你。”
“其實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好象有精靈附體一般，滔滔不絕地從我口中說出來！”
“精靈附體？”
“感覺當時候不是原來的我，是另外一個我在說。”
墨盡覺得自己的大腦被洗禮過一般，不再屬于自己的身體。
有些内容自己曾經思考過，可有些話卻是脫口而出。
更令他不解的是，在走進天鳳館群賢廳之前，他的心裏還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還擔心該怎麽面對那些門客。
“我看好你！”
“謝謝梅姐鼓勵，不過卯祖父似乎對我的一些見解不是很認同。”
“他呀，總是這樣喜怒無常，你不要太在乎他的态度，做好你自己就行！”
“我怎麽能不在乎他的态度呢？他可是鳳城第一人。”
“你可是他的小主！”
“那是他客氣。”
“那你就把他的客氣當作福氣，充分施展你自己的才能！”
“謝謝梅姐的指點，墨盡心裏有數了。”
“前面爲染坊，我們下去看看。”
“喏！”
墨盡撩開車簾，走下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