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口氣說:“估計是鬼捂眼!”
田陽這小子聽到‘鬼捂眼’這三個字一哆嗦,問:“什……什麽叫鬼捂眼?”
田陽這小子雖然擅長陣法,但是這他的膽子真的小,而且對于鬼怪的事情一竅不通,甚至還沒有我厲害。
我說道:“鬼捂眼是鬼術的一種,跟鬼打牆屬于一類,把我們眼睛蒙蔽了,就算他們三個在我們對面站着,彼此誰都看不到誰。”
“那有什麽辦法破解嗎?”
“當然有。”我給他吃顆定心丸。
“我去,那你趕緊破解啊。”田陽沖我說道。
你才想起來啊,将殺豬尖刀提在手上,道氣彙聚,準備以道氣勾出天地間的紫氣。
有些術人面對鬼捂眼喜歡用金光咒,包括我以前在面對一般的鬼捂眼也是使用金光咒,對但在這種陰氣大幅度彌漫的情況下,紫氣咒要比金光咒好用得多。
金光來自于天神,而紫氣來自于天地,此地陰氣太重,要引出的金光的時間太長了,而這個地方的紫氣雖然微弱,但也是有一些的。
這是我這大半年來得出的經驗。
才要念咒,忽地感覺身後的田陽沒了動靜,這是一種直覺。
我慌忙回頭,果然,田陽不見了!
他姥姥的,今天陰陽眼咋就失靈了?這些個鬼東西在老子面前不住的玩花招,我竟然連一點察覺都沒有,真夠窩囊的。
不過不用怕,隻不過暫時被鬼捂眼了,雖然我看不到田陽的存在,但他肯定還在我身邊沒走遠。其實這種詭異的情形,并不是很奇妙的,是周圍有鬼氣把人籠罩了,讓你看不到他在哪兒,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可是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爲毛開了陰陽眼,居然看不到鬼氣,這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道曜紫氣,降福無窮。轟天正令,制鬼除兇。神光所照,降格玄穹。敕令開道!”我一邊念着咒語,一邊把殺豬尖刀擡了起來。
“呼”殺豬尖刀在暗夜中泛起一陣紫光,四處一片明亮。
看到了,田陽站在我面前三尺之外的地方,正眼神呆滞的看着我,跟鬼一樣瘆人。
我心裏放下一塊石頭,看田陽這小子表情,是被鬼迷了心智,讓他喝點淨身符水就沒事了。
轉頭看看四周,吖,怎麽看不見他們幾個人,難道他們這麽大點功夫就自個跑沒影了?
不行,得把他們找到,雖然他們的本事都不比我弱,我上前拉住田陽的手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叫:“陳宇耀、清一道長、趙大師……”
田陽的手腕冰涼冰涼,感覺沒有一絲熱氣,我正奇怪怎麽跟個死人手差不多。
他忽然甩脫我的手,斜刺裏往東跑了。屋漏偏逢連夜雨,你這會兒搗什麽亂,看來他是鬼迷的發瘋了。
我急忙跟着跑過去。沒想到他速度挺快,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上如履平地,跟一隻豹子一樣迅捷有力,把我看傻眼了。
趁此時機,我深吸一口氣,憋足了勁沖到跟前,剛要去拉他起來,田陽卻蓦地一個翻身,把頭撞向旁邊的一根大樓柱子。
來不及了,我盡管向前合身一撲,出手夠及時,在千鈞一發之際抓住了他的衣角,但“嗤”地一聲,衣服撕裂,田陽的頭整個撞上了大樓柱子!
白色**夾着鮮血順着柱子流了下來。
我一時傻了,不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時真的,心裏想着冷靜,再冷靜,一定不是真的,田陽怎麽可以死呢?但随即一股難過迅速蔓延到心頭,鼻子一酸,眼淚掉出來了!
向前爬到田陽的屍體旁邊。
是我讓他來幫忙的,而現在他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他我現在說不出是什麽心情,難過、内疚夾雜在了一起。
忽然間,我看着這塊衣角猛地心頭一震,從地上跳起來。手心裏攥的是一塊樹皮!
定睛一看,那哪是什麽屍體,柱子旁邊停着的就是一根幹巴巴的枯樹根。
媽的,難怪剛才覺得刺手呢。我一下高興起來,田陽身上怎麽可能穿樹皮呢?
我想起來了,田陽有說,這個陣法是一個陣中陣,一定是陣法在作祟,現在肯定有人在暗處操控着這個陣法!
靠,老子竟然被那個躲在暗處的人給涮了一把,真夠丢臉的。
我抹了一把有些濕潤的眼眶,回跑到了原來的位置。
他一定是想把我們五個人分散開來然後逐個擊破,真是用心良苦,不過現在我沒辦法找到他們四個,隻能先顧好自己了。
提起殺豬尖刀,我望着這座被黑暗覆蓋的小區,心中想着破解之術。
心想這個術人挺厲害,紫氣符也沒把這地方的鬼氣給驅散,反倒是把我給迷了眼,得另想辦法了。不過一想到自己陰陽眼遇到鬼連他媽屁都沒放一個,氣的擡手在額頭上拍了一下。
忽然這一下把我給拍醒了,二叔公曾經講過,陰陽眼不是在什麽時候偶讀有效,在一些強大鬼怪或者幻境陣法的迷惑下是會失效的,也就是說,開了等于白開。碰見那種情況有兩種方法,一種是以力破之,一種是找到弱點。
後者我是辦不到了,我對陣法一竅不通,‘診卷’也沒有理會透徹,尋找陣法弱點有點難,那就隻有以力破陣了!
天醫聖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那就隻能使用保生典上記載的一些術法了。
“對了,太陰星訣!”我腦袋突然想到了一個法訣。
太陰星也就是是月亮,普通人隻知道太陽的陽氣使邪魔莫敢接近,卻不知月光也有同等作用,隻不過月光的光芒太過于微弱,對鬼怪一類的傷害太小看不出來而已,隻要能将月光集中起來,那的效果絲毫不弱于陽光。
而太陰星訣就是一種可以集中月光利郎發發覺,
照現在的情況來說,使用太陰星訣是再适合不過了。
現在這個時候天運小區的天上是看不見月亮的,但剛剛那時候是有的,我隻要把用我的力量這個陣撕出一個小口子,那月光就可以趁勢而入,太陰星訣也就可以使用了。
他娘的,老子不經常做這種道術,難免會出現疏漏,現在想起來也不晚,就來一次太陰星訣,給這個躲在暗處操控的術人的長長見識!
像太陰星訣這種高級的道術,是需要用到符咒來催動的,還好我來的時候有準備。
我将符咒插在殺豬尖刀上面,雙手握着殺豬尖刀,将劍鋒朝上,剛要念咒的時候,忽地聽到北邊有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踢踏踢踏,在這空曠的小區中顯得很清晰,我心想不會是有人從小區外偷跑到這兒了吧?
算了,不管是誰,都得先讓我把法事做完再說。
太陰咒念完,黃符脫刀甩出,呼地燃着,閃爍着藍色的焰頭,在黑暗中飄搖不定,卻并不受風向的影響。
焰頭向上直冒反而更猛。其實太陰星訣是一種高級法術,像我這種半吊子,也就像模像樣的使出來,跟其他法術當個佐料還行,指望它去滅鬼有點不足。
緊跟着我又念了一遍太陰咒,藍色火焰中嗤地一聲,竄起一道紫色煙氣,絲絲袅袅的向四處飄散蔓延。
成了,但現在并沒有生發出太陰星訣的威力,如果把太陰星訣比作一個炮仗的話,那這張符咒隻能算是個引子,現在得看着引子能不能把陣法破出一道口子放月光進來的。
雖然眼前天色沒什麽變化,漆黑的夜裏還是什麽都看不到,但給人一種雨中萬物複蘇的感覺,周圍的空氣不再給人那種壓抑沉悶的感覺了。我拿着小手電四處照射,發現田陽跟具僵屍一樣,一前一後搖搖晃晃,正朝着北面樓房爬了上去,距離我這兒大概有三十多米遠。
這應該就是田陽,錯不了了。我收拾起包跨在肩上,追到前面。拉住田陽的的手,用力在他們手心上一捏,他馬上停住了腳步。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又變得響亮起來,感覺就在前面,可是什麽都看不到。拿手電往前照了照,發現我們所處的位置是兩棟樓正中間。
我拖着兩個人往樓上走了幾步,站在最高點。往大樓背面打手電,一看是一個人正在往上艱難的爬坡,一頭長發在風中飄舞,是個女人。
田陽被我捏了手心後,暫時那股鬼氣在體中停滞,跟個癡呆兒差不多站在那兒咬着手指頭一動不動。我放開他們兩個,往下迎着那個女人下去,沖她叫道:“你是什麽人?”
“是鄭師傅啊,快來,我挺不住了。”是谷蕊!
聽她聲音到了油盡燈枯地步,我趕緊跑下去,把她身上那人換到我背上,竟然是個女孩。我又拉着谷蕊的手,走上大樓。
這會風小區的很微弱,整個小區顯得特别甯靜。
我把女孩放在地上,看着滿身泥污的谷蕊,問她:“你怎麽跑到這兒來的,剛才都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