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雖然身上有股奇怪的陰氣,但應該不是什麽壞人,而且這小子既然是倒樓的術人,那肯定是宿土無疑。
“老陳,不然我們把那個倒樓的田陽叫過來怎麽樣。”我問道。
陳宇耀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這倒是可以,不過還是要問問我師傅和李隊、趙大師他們的意見。”
和陳宇耀折返回天運小區大樓内,我開口将天運小區裏發現的不對跟他們三人說了一遍,同時提出要讓田陽來這裏幫忙看看,畢竟對于風水陣法這方面來說,我們在場的這些都是外行人。
“這倒是可以,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清一點頭同意,看向旁邊的李隊和趙世三道。
“我沒意見。”
“也隻能這樣了。”
見李隊和趙世三同意,我拿出田陽給的名片,按照名片上寫的号碼撥通了田陽的電話。
“啊嗚。喂,哪位?”看樣子這個田陽應該是剛睡醒,聲音還有些沙啞。
“我是前幾天古宅裏的那個鄭關西,你想起來了沒。”
“是鄭大師啊?什麽事情。”
“來天運小區幫我看看風水,至于酬勞,好說。”我說道。
“嘻嘻,沒想到關西哥這麽照顧我啊,行,我馬上來。”田陽那邊笑嘻嘻的挂斷了電話。
李隊拿出傳呼機呼叫了下去,半個小時後,一個小胖子被一個警察帶了進來,這個小胖子正是田陽,見到我,田陽苦着一張臉,沖我道:“西哥,你不是說來看風水嗎?這是什麽情況?”
我上前拍了他的肩膀,将李隊他們給田陽介紹了一遍,說:“我們這要辦案子,我們懷疑這個小區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需要你來看看,至于酬勞的事,絕對比你倒樓要高得多。”
田陽這小子一聽有錢,馬上兩眼放光,連聲道:“好說,好說。”
像田陽這種人,跟以前的我差不多,一切向錢看齊,所以跟他講什麽大義,不如直接跟他談錢要實際得多。
接下來,田陽很專業的從包裏拿出一個羅盤,那羅盤剛拿出來,上面的指針便開始到處亂轉,田陽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這個地方的磁場這麽紊亂,肯定被人布過陣法。”
果然,我猜得不錯,這個天運小區有怪。
田陽腳下開始邁起步來,伸出兩根手指對準羅盤,嘴裏喃道:“八方定真,陰陽如行!”
随着田陽咒語念出,那羅盤上的指針逐漸穩定起來。
我們跟着田陽走出小區,田陽咧嘴一笑:“看來布置這個陣法的人,也不怎麽樣嘛,不就是一個普通的隐陰陣而已嗎?不過這個陣稱得上是風水陣法裏最雞肋的一個了,他布置這麽大一個隐陰陣要幹嘛。”
隐陰陣我倒是聽二叔公說過,所謂隐陰陣,顧名思義,就是将某個地方的陰氣隐藏起來,使人察覺不到陰氣的存在。
不對,應該沒那麽簡單,就算是這種雞肋陣法,也是需要材料布置的,那個蜥蜴眼花費那麽多材料把隐陰陣覆蓋整個小區,目的怎麽可能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剛走出這棟樓大門的時候,田陽羅盤上的指針再度四處亂轉了起來。
田陽面色一變,嘴裏繼續呢喃起咒語。
“八方定真,陰陽如行!”
“八方定真,陰陽如行!”
……
可不管田陽怎麽念,他那羅盤上的指針仍無法恢複正常。
隻聽‘砰’的一聲,他手上那羅盤竟然直接崩裂了,指針‘崩’的彈出數米遠,落在地上。
“什麽?”田陽眉頭一橫,嘴巴張得老大,顯得十分驚訝,“這個地方有怪!”
這點不用他說,我們都看出來了,我沖他問:“怎麽會這樣?”
“不對,不對,這個不是隐陰陣。”田陽嘴裏連聲道,轉而對我們說:“你們有沒有這個地方的俯視圖?”
“我倒是能調動來這個小區的俯視圖,不過你要做什麽?”李隊說道。
“這個小區可能本身就是一個大陣,而且這個陣法十分複雜,我需要看一下這個小區的地圖才行,這地方的地圖,明顯被人爲的篡改過。”田陽皺着眉頭說道,說完,他從上衣掏出一張紙和筆,說:“還有,幫我準備上面這些東西。”
我接過紙條,寫了整整一張紙條,少說也有十幾樣,除了黃符紙這類東西外,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陳宇耀湊過來看了一眼,點頭說:“好,沒問題,我馬上去購買。”
說完這小子就走出大門,想到現在這裏也沒我什麽事,我便跟了上去、
走了二十分鍾左右,我們來到一家叫做‘道家文化’的店鋪,招牌上寫着小字算命、風水、請符、起名等一行小字。。
店裏有個六十歲的老年男子,坐在櫃台裏閉着眼打盹,聽到有人進門,睜開眼角看我一眼,又接着眯上眼。
這裏面東西倒挺齊備,基本上我想買的東西都有。陳宇耀小聲跟我說,這個老頭,也是幹一行的,是我們市的老陰陽先生,叫簡青,也厲害着呢。
我心說難怪,一般糊弄人的先生,不可能搞這麽齊備的道家用品,他們目的隻爲騙錢,有幾道黃符就不錯了。我把老頭叫醒,陳宇耀站在前面張嘴,把紙條上的東西一一問價。
剛開始那個簡青無精打采的随口敷衍,價格要的老貴,簡直貴的離譜。當陳宇耀說到要‘血煞粉’的時候,他來精神了,兩隻小眼睛精光閃爍的上下打量我們,一下認出了陳宇耀。
“哦?茅山的陳道長,您怎麽會光顧我的小店?”他說話時雖然還是大喇喇的神色,但總之比之前那副愛答不理要客氣的多。
陳道長?我心裏有些懷疑,這老頭看見陳宇耀的态度怎麽會轉變得這麽大,一個七十多的老頭管陳宇耀叫道長,我怎麽聽怎麽覺得别扭。
我一笑,捅了陳宇耀一下,說:“喂,這個老頭幹嘛管你叫道長啊?難道你是輩份比他高很多嗎?”
陳宇耀根本不理睬我,沖那個簡青問道:“你這裏到底有沒有血煞粉?”
簡青嘴角浮起一絲洞穿人心的笑意,盯着我們說道:“血煞粉在本店放了十八年都沒賣出去,現在本店也僅此一包,你們要它有什麽用途?”
看着老頭的樣子,這個血煞粉應該不簡單,我皺了皺眉頭,剛要問陳宇耀,就被陳宇耀搶先一步,陳宇耀不冷不淡的說:“有個朋友要用,說要布陣。”
“我可沒聽過有哪個陣法要用到血煞粉的,陳道長,難道不知道血煞粉的湧出?”他一笑說。
我看着這兩人說話,感覺自己完全被排斥在外了,便問:“這個血煞粉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面色一沉,問我:“年輕人,你是剛出道吧?”
我點點頭,算起來,我接觸這一行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像這種偏門的東西了解得不多。
“你知不知道,血煞粉,對鬼魂有大補之效,但是會激化鬼魂,就算是一隻剛死的普通鬼,接觸到一點血煞粉也會變成厲鬼?乃是禁忌物品?”簡慢條斯理的說。
我一聽,面色一變,我還真不知道血煞粉有這種用處,田陽要這個血煞粉做什麽?
可看陳宇耀那個樣子,應該是明白血煞粉的用途,怎麽也不說一句呢?
在我疑惑間,陳宇耀不冷不淡的說了一聲:“如果是嶺南田家的人,要用血煞粉布陣呢?”
“什麽?”聽到陳宇耀的話,那老頭站起來,‘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肉都在顫抖着,随即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一包東西,說:“是田家的人嗎?看來我們市可是熱鬧了,拿去吧。”
我茫然的看着面無表情的陳宇耀和這個激動的老頭,真心沒搞懂這老頭爲什麽聽到陳宇耀的話會那麽激動。
“多少錢?”
“田家的人嗎?算了算了,不過血煞粉可不好得,看來陳道長的份上,給你們打個八折吧,一口價三萬塊。”簡青搖了搖頭,坐回了座位上,翹起來二郎腿道。
三萬塊?還是打八折的?我去,這些東西除了那幾個我聽不懂的物品外,其他都是很普通的像紅繩什麽的,怎麽會這麽貴。
“拿去。”陳宇耀拿出一張卡,丢在了桌上。
簡青接過卡,在刷卡機刷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在這個小破店鋪裏挑挑揀揀的,整合成兩個大袋子,放在桌上,說:“都在這裏了,清算一下吧。”
“不用了。”陳宇耀将手插兜裏,徑直走出店門。
這意思,很明顯是要我拿東西,沒辦法,誰叫是人家我把拿兩大袋子拿上,連忙跟了上去,沖陳宇耀問道:“你說的嶺南田家是什麽?”
看那個簡青老頭驚訝的表情,還有什麽我從來沒聽過的嶺南田家。田陽,田家?難道他們說的田陽?我心裏有些好奇。
“你現在不需要知道這麽多,趕緊走吧。”陳宇耀輕聲回了一句,同時腳下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