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他這一吓,我不自覺的就叫了出來,身體下意識的往後一縮。
陳宇耀上下打量了我:“你這是在?修煉?”
“我就不能修煉嗎?還有你走路都是沒聲音的嗎?”我拍了拍胸脯,反問道。
“那個殺豬李的母親,有消息了,在一個村子裏,走吧。”陳宇耀說完,沒再理我,徑直走出門。
居然這麽快就有消息了,陳宇耀辦事的效率還挺高的嘛,我連忙跟了上去。
我和陳宇耀來來回回換了幾路公交車,然後又走了幾公裏,才到一個名爲‘皇崗嶺村’的地方。
這地方網絡地圖上都搜索不到,如果不是有陳宇耀帶路的确很難找到。
到了村口,我看了看四周,說:“然後怎麽走。”
陳宇耀聳了聳肩,說:“我聽殺豬李以前的鄰居說,殺豬李死了以後他媽就把房子賣了,搬到這個地方,但沒人知道确切位置,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确切位置?”我無語了,這個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要是一家一戶的找,得找到什麽時候啊。
“你們兩個孩子,不是我們的村子的吧,來這裏幹嘛?”這時候,一個穿着背心,頭發花白的老人走了過來,沖我們問道。
像這種村子裏的鄰裏鄰間一般都會相互認識,見到我們兩張生面孔,問一下也是正常。
我朝那老人笑了笑:“老爺爺,我們是來找人的,可是不知道确切地址。”
“找誰?”那老人警惕的打量了我們一眼,繼續問道。
我也不知道殺豬李的母親叫什麽,隻能說:“殺豬李的母親,是不是住在這個村子。”
“殺豬李的母親?”那老人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咧開嘴,說:“你是來找翁老婦的啊,你們一定是義工對吧,來來來,跟我走。”
“義工?什麽”我腦子有點亂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不等我解釋,那老人已經開始在前面帶起路來了。
在路上老人跟我們,從他口中得知,他姓呂,别人都叫他呂老頭,翁老婦是幾年前剛搬來的,聽說他丈夫死得早,兒子兒媳婦也都幾年前出橫禍死了,現在雙眼失明,身上還有一堆病。時間和故事都接上了,現在差不多可以确定這個翁老婦就是殺豬李的母親了。
“我們這個村裏大部分年輕人都搬走了,幾乎都搬去市裏發展了,隻有幾戶人家還住在這裏。”呂老頭搖頭苦笑道,“我們這裏又髒又亂,沒人願意來租房,就我們這些窮老人,在這裏等死,這幾天來了好幾撥義工了,你們都是好孩子啊。”。
走了十分鍾,幾棟平房出現在眼前。狹窄的沙子路上堆滿了垃圾,低矮簡陋的磚房,單調的土黃色牆體,顯得十分破落。
“就是這裏了。”呂老頭往裏指了指,“翁老婦就住在裏面了,唉,苦命人啊。”
“進去前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呂老頭說。
我和陳宇耀跟随呂老頭來到後院,這房子的大門沒了,隻剩下開裂的門框,地上亂堆着破凳子爛沙發墊子。院子裏放着臉盆、水桶、自行車等雜亂物品,水桶裏長滿了青苔。
院子裏有兩間屋,呂老頭帶着我們走進右手邊一間側屋裏。
也就是這間小屋,若非親眼目睹,我很難想象現在還有人住在這樣的環境裏。
木門吱吱地開了,屋裏很黑,沒有一絲燈光。
“看見沒有,翁老婦就在那裏。”呂老頭朝屋子裏指了指。
在一張空蕩髒亂的床上,在床頭的一角,在卷成團的被褥中,一個老婦人蜷縮着,體型像個四五歲的孩子,在他身旁,坐着有兩個女孩,一個女孩拿着一碗白米粥一口一口的喂着那老婦人,另一個女孩則在整理着房間。
床頭的櫃子、堆放的破爛衣物、一幅“壽”字的字畫,在這間不到十平米的房子裏,這些雜物顯得尤其大。
當我看清了那兩個女孩的模樣,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這兩個人,我都認識,是林慧慧還有我從沈鴻疇手上救下的那個女孩,她們怎麽會在這裏。
“那兩個小姑娘,是市裏來幫忙的義工,來了一上午了。”呂老頭沖屋子喊道,“兩個姑娘,你們忙了一天了,出來歇歇吧。”
林慧慧和那女孩轉頭,她們也看見我了,眼裏露出疑惑,林慧慧放下手裏的粥,将翁老婦被子蓋好,走出門,沖我和陳宇耀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我們兩個也是來做義工的。”我笑了笑。随口敷衍道。
“你們這些娃,都是好人啊。”呂老頭笑道。
這時候,那女孩也走了過來,見到我,說:“你也在這裏啊,上次,謝謝你了。”
我擺了擺手,“沒什麽。”
我和她們聊了一會,才知道,那個被我救的女孩叫做陳芸,是我們市裏另一所中學的學生,林慧慧和她都加入了市裏的一個義工團體,才認識成爲朋友,周六周日都會來幫助一些貧困老人,這禮拜她們剛好是來負責翁老婦。
我心裏有些感慨,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湊巧的可怕。
“想不到今天會在這裏碰上你,你真善良。”陳芸朝我笑了笑。
我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誇獎,臉上有些發燙。
林慧慧卻很不給面子的把嘴撅了起來,說:“善良什麽啊,你這個臭流氓,肯定沒安什麽好心。”然後又沖我和陳宇耀道“既然你們也是義工,那今天下午翁奶奶就交給你了,陳芸,我們走。”
“可是……”陳芸猶豫了一下。
“别可是了,走啦。”說完林慧慧的拽着陳芸就朝大門走去。
我無語的看着這兩小妞,林慧慧到底什麽意思啊。
“對了,我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飯,你得請我吃飯哦,記得給我打電話。”林慧慧牽着陳芸的手到大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沖我狡黠一笑,道。
我楞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大門,林慧慧,這是在約我嗎? 這種感覺讓我不自禁的傻笑起來。
“喂喂。”陳宇耀手在我面前晃了幾下,我才回過神來。
“你在看什麽呢?”陳宇耀好奇的問道。
“咳咳。”我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尴尬,“沒,沒什麽。”
呂老頭帶着我們走進翁老婦所在的屋子,雖然經過了林慧慧和陳芸的打理,但這屋子裏還是十分雜亂,沒有件像樣的家具,鍋碗瓢盆堆在桌子上,難聞的氣味嗆得我忍不住捂住口鼻,這兩個小妞居然在這裏呆了一早上,也真是委屈她們了。
“老太,起來了,起來了。”呂老頭叫了兩聲,将翁老婦從床上扶了起來。
“老呂,是你啊?”翁老婦的手四處摸索着,我注意到,她的眼睛自始至終的閉着的,也就是說,她是個盲人。
看到翁老婦這副凄涼模樣,我一陣心酸,這個年紀本應該安享天倫,孫輩環于膝下,可翁老婦卻在這個年紀經曆了喪子之痛,拖着病軀,居住在在這種破屋子裏。
呂老頭将翁老婦的手抱住,說:“對啊,是我,有兩個義工孩子來看你了。”
我走到翁老婦床邊,說:“翁奶奶你好。”
“你們都是好孩子啊。”翁老婦半躺在床上,露出微笑,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臉色沉了下來,“唉,要是我那兒子還在就好了。”
翁老太聲音有些哽咽了起來。
我不知道怎麽接話,我想安慰翁老婦,可是又不知道從何開口,這種痛苦,任何安慰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了。
氣氛有些尴尬。
沉默了幾分鍾,陳宇耀開口道:“翁奶奶,你的兒子是不是有個外号叫殺豬李?”
“你怎麽知道,你是誰啊?”翁老婦神情變得有些激動,摸索着就要起來,呂老頭連忙扶住了翁老太,轉頭皺眉朝我們兩個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是這樣的,我的父親是殺豬李的朋友,他托我來送您一筆錢。”情急之下,我編了個謊,道。
然後将我從沈運那得來的錢全部拿出來,放到了翁老婦的床邊。
聽我這麽說,呂老頭和翁老婦面色一緩,嘴角抽動,流下兩行老淚,嘴裏不停喃喃:“大俊,大俊……”
大俊應該就是殺豬李的真名了,看着翁老婦流淚,我鼻尖一酸,強忍着眼淚,不讓它掉下來,要是在陳宇耀面前哭出來,就太沒面子了。
哭了好一會,翁老婦才緩過來:“替我謝謝你父親,可是這筆錢,我不能收。”這翁老婦還是個有原則的人,我趕緊道:“不行,我父親再三叮咛我,一定要把錢交到您手裏,您就收下吧。”
經過我的堅持下,翁老婦總于是松口了,歎了口氣:“我也沒什麽可以報答你們的,你們到處看看,有什麽喜歡的,就拿走好了。”
我張望四周,這地方滿是雜物和垃圾,能拿什麽啊,這時候陳宇耀戳了戳我,指着桌子下一把沾滿泥垢,約莫有我半個手臂長的尖刀:“如果可以,就把那個東西拿走吧。”
我雖然不解,但還是把那把刀拿起,走到翁老婦面前,将尖刀遞到她手上,讓她摸索:“翁奶奶,這把刀你要是沒用,我就就拿走了。”
翁老婦的手在那把刀上摸了摸,說:“這是我丈夫家祖傳的刀,據說在清代是用來斬犯人的,不過後面改行做了屠夫,這把刀就用來殺豬了,這刀對我老太婆來說也沒用,你們拿走吧。”
我看了陳宇耀一眼,點了點頭說:“那翁奶奶,我們先走了。”
“好,好。”
告别翁老婦,呂老頭将我們送出門口。
“以後就麻煩您幫忙多照顧翁奶奶了。”我朝呂老頭鞠了個躬道。
呂老頭擺了擺,笑道:“像我們這種老頭,本來就該相互照顧,談什麽麻煩。”
在跨出大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座破爛的院子,心裏有些感慨。
“你真的準備照顧殺豬李母親後半生嗎?”陳宇耀也向後望去,道,
我從兜裏掏出煙,點燃,說:“不管以後怎麽樣,我總是得盡力。”
照顧翁老婦,是我對殺豬李的承諾,雖然現在殺豬李已經去地府報道了,但做人做事總要無愧于心才行。
“對了,你讓我拿這東西幹嘛?”我将從翁老婦家拿出的尖刀拿起,問道,雖然這把尖刀已經被我用廢報紙包了起來,可隻要一想到這東西以前是用來砍人頭的,我心裏就瘆得慌。
“這東西以前是用來殺人的,後面用來殺豬,經過日積月累,被屠的生靈的怨氣都聚集在上面,這是一把邪刀,可以斬鬼魂,你拿着防身應該不錯。”陳宇耀說道。
我去,這種邪性的東西當武器,我還是甯願赤手空拳,于是把這東西扔給了陳宇耀,說:“這東西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我消受不起。”
“嘀嘀嘀……”這時候,我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林慧慧這小妞。
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林慧慧的聲音:“喂,鄭關西,學校門口的中餐廳,我在這等你,你六點半之前到,不然我就回家了。”
說完林慧慧就把電話挂了。
我心花那個怒放啊,女神相約,怎麽可能不去。于是我給陳宇耀借了五百,屁颠屁颠的就趕去了。
走進中餐廳,我一眼就看見了林慧慧,她穿着一襲白色長裙,綁着個馬尾,顯得十分清純。 坐到了林慧慧的對面,我感覺渾身不自在,不自覺的搓着手,雖然我自诩爲情場老手,但我還第一次合女生約會。
“你很冷嗎?”林慧慧看了我一眼,疑惑道。
“沒。”我幹笑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吃飯的時候,我眼神卻不自覺的在林慧慧身上溜達着,那種感覺很奇怪,我在來之前明明想好了各種語言,可是真到了這裏,看着林慧慧的臉龐,隻感覺心裏麻麻的,可是嘴上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吃完飯後林慧慧帶着我來到一座高樓的天台上。
夜色皎潔,往下望去,都市繁華盡收眼底,我不太明白她帶我來這種地方幹嘛。
林慧慧站在在天台旁邊,扶着護欄往下呆呆的看着,久久不發一言。
而我則下意識的掏出煙抽了起來,孤男寡女在天台上,沒人率先開口,氣氛很是奇怪。
這時候,林慧慧轉頭朝我走來,說:“你是不是想追我。”
然後她的臉也貼了過來,我很清晰的看得到她的摸樣,我的臉距離她臉蛋隻有五厘米,甚至能感覺到她鼻息傳出的熱氣。
“是還是不是?”林慧慧眨了眨眼睛,看着我的雙眼說。
如此近距離下,我手一抖,煙頭忍不住掉到了地上。
我猶豫了下,咬牙點了點頭,“是!”
開玩笑,像林慧慧這種漂亮小妞,傻子才說不是。
“你還沒資格做我男朋友哦。”林慧慧這句話,讓我心頭一咯噔,變得有些沮喪起來,不過也是,像我這種人,她怎麽會看得上。
随後林慧慧用那纖小的手指輕輕勾了一下我的鼻子,輕聲笑道:“不過你你能當我的暫時男朋友,有試用期的哦。”
“暫時?”我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這小妞。
情不自禁的,我也不知道哪裏出來的勇氣,就學電視裏那些狗血劇,抱住林慧慧,然後對她準那櫻桃小嘴,一股腦親了上去。
這一次,林慧慧沒有反抗,我們間的唇瓣慢慢貼合在一起,在我舌頭侵入她口腔的時候,我明顯林慧慧的身體像是觸電似得顫了一下,我貪婪着攫取着屬于她的氣息。
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怪不得曹鵬葉彬他們都說親嘴很舒服,在她嘴裏感覺甜蜜而又滑順。
許久之後,我才松開了懷裏佳人。
“你,流氓!”林慧慧的臉蛋紅撲撲的,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沖我道,“哼,今天的事,你要是說出去,我跟你沒完!”
……
将林慧慧送回家後,我也回到家,興奮得在床上翻來覆去,舔了舔嘴唇,似乎還有一絲殘留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