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陳宇耀不知什麽時候從睡起來了,遞給我兩張黃符,“這兩張符你留着保命用,要是像昨天一樣的情況,你就拿着這符貼自己頭上!”
說完,陳宇耀就站了起來。
“今天晚上就消滅掉這隻水陰煞。”陳宇耀說:“不然給它時間成長,越拖越麻煩,并且今天我們做足了準備,對付它事半功倍。”
“萬一它不來找我們倆呢?”我奇怪的問。
“這學校晚上就我倆,我司馬師伯算過了,今天是就是水陰煞出世的日子,要吸食人的三魂七魄來壯大自己,肯定要來找我倆。”
我去,這個司馬老頭,還可以算鬼出事的日子,可怎麽就是算不出來我這煞氣入體有沒有事呢。
陳宇耀給的這兩張符是‘值時召神符’,挺出名的東西,倒不是這符有多厲害,相反,這種符隻要稍微精通點符箓術的人都能畫得出來,甚至一個普通人,學個半年,也能畫出來。
隻是這種符的功效很奇特,說是召神符,其實就是召喚方圓五十裏内一切有靈物,是一種看運氣的符,召到什麽神,就得看使用者使用的時間方圓五十裏内有什麽神了,運氣好請到個正神,運氣不好請個厲鬼附身啥的什麽也是有可能的。
雖然這值日召神符會坑人,但要是在沒退路的情況下使用,也不失爲一種底牌,尤其是對我這種半吊子來說。
陳宇耀這小子雖然喜歡裝酷,但人還是不錯的嘛,
将符收進兜裏,我也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身後的水池裏面湧來。
‘咻!’
突然一陣冷風大作。
不斷有陰風吹進那女屍所在的坑中,漸漸形成了一個小型龍卷風,可奇怪的是,周圍那十八隻紙人,在這陣陣陰風中,卻像腳底紮了根一樣,任憑那陰風如何刮也紋絲不動,且帶着一團黑氣,無法看清裏面的女屍是什麽模樣。
那一潭池水随着黑氣出現,好像開鍋了一樣,水花翻動,有一米多高。
不到片刻,黑氣散去,那女屍,居然消失在坑裏了。
陳宇耀卻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看來這件事是在他意料之中,他不知什麽時候拿出一把桃木劍,指着那土坑,暴喝道:“冥光照,邪祟現!”
随着陳宇耀的暴喝聲響起,那些紙人手上的燈籠瞬間亮了起來,并且像長了腳似得,齊刷刷的沖向那空無一物的土坑。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紙人的行動。
我去,陳宇耀這一招不知道比電視裏那些魔術師表演的要精彩幾百倍,隔空點火,還隔空操控紙人,太tm的牛x了。
在這些紙人逼近土坑的瞬間,我就着紙人那并不明亮的燈籠光芒,竟然隐隐照處一個人影在土坑裏面,那人青臉,眼眸呈可怕的血色,紫黑色的頭發。
這副模樣雖然也十分恐怖,但比她屍體本尊還是要好看一些的。
我知道,這就是水陰煞了。
“啊!”
在紙人的燈籠光芒照耀到水陰煞一瞬間,隻聽見那水陰煞發出一聲刺耳尖叫,那些紙人楞是止住了行動,燈籠上光芒的變得有些搖曳起來,随時可能熄滅的樣子。
我的心提了起來。
“三清正道,陽火現。”
旁邊的陳宇耀嘴裏又開喃喃的念起咒咒來,隻見那十八個紙人手上燈籠的光芒慢慢變得強盛起來。
那水陰煞的頭發瞬間變長,分化爲十八束,分别束在了那十八個紙人的脖子上,陳宇耀非但沒有慌張,反而是露出一抹微笑。
“砰!”
下一霎,那十八個紙人的燈籠同時爆裂,爆炸産生的火焰引燃了這些紙人的身體,餘下的火焰順着水陰煞的頭發燒去。
那水陰煞伸出鋒利的五指對着頭發一切,那着火的頭發齊刷刷的被砍斷,而後身影再度在火光中消失。
“小心點,這水陰煞被我擺了一道,現在的實力并不算強。”陳宇耀小心的四處張望。道。
我敢不小心嗎?實力再弱我也打不過啊。
突然,我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趴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已經意識到了什麽,我渾身一軟,絲毫不敢動彈。
甚至隔着薄薄的衣服,我能感覺到這隻水陰煞冰冷的手。
艹!這個水陰煞,居然懂得挑我這個軟柿子捏啊!
陳宇耀反應極快,桃木劍朝我身後拍來:“敕!”就在陳宇耀快要拍中的一瞬,我感覺那水陰煞的手消失,桃木劍沒打中水陰煞,反倒是打中了我的肩膀。
“哼!”肩膀上的疼痛感湧上腦海,我不自覺的發出一道悶哼。
來不及說話,因爲我發現那陰冷感又出現了,這次還是在我背上,頓時我後背傳出了一陣巨疼。
好像被人用刀劃開一條大口子一樣,我扭頭往後一看,這隻水陰煞數厘米的長指甲,十個,全都已經刺進了我的背裏面,他也張開嘴,沖着我的後背就使勁的一口咬了下去。
疼!
我使勁的就後仰了下去,想要用地面撞死這丫的水陰煞。
我摔倒在地上的時候,這隻水陰煞已經從我的背後消失了,等我摔下去的時候,這個水陰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跑到了我的胸口前,張開嘴就要啃,而且她長長的頭發将我的手腳給束縛住,使我無法動彈。
肚子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要是讓她給啃幾口,我還不得見馬克思去?
生死關頭,顧不得疼痛了,我使勁的一咬舌頭,一股鹹鹹的溫熱感彌漫在我嘴裏,直接吐到水陰煞的臉上。
“啊”
這隻水陰煞一聲慘叫,臉上被舌尖血吐中的地方發出‘嗤嗤’聲,冒出一陣白氣,雙手捂着臉,顯得十分痛苦。
見到水陰煞受傷,我頓時也愣住了,原來我心裏一直有一個魔障,不對,不止是我,很多人心裏都有個魔障,那就是鬼自己肯定對付不了,自己遇到鬼不跑的話肯定會被殺死。
這個魔障或許就是修道之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區别,其實每個人都能對付鬼怪,關鍵的就是心态,畢竟陰陽先生對付鬼怪的方法,換一個普通人,按照同樣的操作方式,也是可以對付鬼怪的。
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心态問題,心态不好,比如我,見到鬼兩腿就發軟,就算會一身道術又如何?一樣隻能被鬼殺。
“撐住一分鍾。”陳宇耀那邊道,隻見陳宇耀手上不停的打着手訣,像是在準備什麽強大術法。
陳宇耀話音剛落,就聽這隻水陰煞大叫了一聲,聲音很刺耳,好像很不滿自己被我打傷,沖着我就撲了過來,我看着這鋒利的指甲和牙齒,越來越逼近我了,此時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對了,陳宇耀不是給我兩張值時召神符嗎!
我迅速掏出那一張召神符,貼在自己額頭上,下一瞬,我感到身上一陣陰冷。
“水陰煞嗎?唉,現在的年輕人,什麽都敢惹啊,就讓我這把老骨頭幫幫你吧。”
腦海裏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這聲音尖銳而又有些蒼老,下一瞬,我身體不受使喚的就朝那水陰煞沖去,那種感覺很奇妙,明明身體是自己的,可是卻又不受自己控制,仿佛體内有另外一個意識在控制着我。
這個蒼老聲音的出現直接占據了我身體的主動權,操控着我的身體沖和那水陰煞鬥做一團。
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和這水陰煞打得半斤八兩,甚至還時不時的打中水陰煞一兩拳,痛得那水陰煞一陣龇牙咧嘴。
我心裏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剛剛我還讓這水陰煞追得滿地跑呢,雖然不是我自己打的,但是這身體是我的自己的啊。
“讓開!”陳宇耀那個術法好像已經準備好了,一聲大喝,‘我’瞬間跳開數米遠。
他手上的桃木劍上綻放出一股濃濃金光,瞬間刺入水陰煞的的喉嚨,陳宇耀大叫一聲:“破!”
轟的一聲,桃木劍打在水陰煞身上,水陰煞的身軀炸開,無數碎肉,落滿一地。
‘我’走到陳宇耀旁邊,發出蒼老而又有些尖銳的聲音,“看你這招式,是茅山的嗎?”
好别扭,從我喉嚨裏出來的聲音,怎麽跟個老頭似的。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在下茅山一百七十三代弟子,陳宇耀。”陳宇耀望着我,恭敬的拱手道,而後又問道,“前輩,您是狐仙?”
狐仙?難道說我這召神符召來的是個狐狸精?
‘我’呵呵一笑,對陳宇耀道:“稱不上‘仙’字,我在以前有受過你們茅山恩惠,路過此地,順便出手罷了,有緣再會。”
“恭送前輩!”陳宇耀鞠躬道。
那狐仙的話說完身體的操控權又回到了我手上,我身體一軟,癱到了地上。
現在我感覺四肢酸痛異常,一點力氣也使不出,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不過這次運氣好算好,雖然請到的不是什麽神,但也算是個有修爲而且看上去品德還不錯的狐仙,要是召到個什麽孤魂野鬼過來,且不說能不能打過水陰煞,就算是要将其送走也得花好大一番力氣。
我看着周圍一片狼藉的場景,撇了撇嘴,道:“這次怎麽跟警察交代啊。”
毀壞屍體,破壞犯罪現場,這兩個罪名這就夠我們吃一壺了。
陳宇耀并沒有理會我,而是走到那棵槐樹旁邊,道:“這槐樹長期沾染陰氣,估計最多還要幾年,也就成精了,留着是禍害。”
說完陳宇耀畫了一道引雷符,上前貼在樹幹上,後退幾步,念動咒文,頓時聽見“轟”的一聲雷鳴。
他的這道引雷符引來的不是天雷,而是專門對付鬼妖的陰雷,隻能聽見雷聲滾滾,看不見閃電。
一團雷火,點燃靈符,火勢騰的一下蔓延開來,将整棵樹燒着,樹冠突然用力搖晃起來,好像一個人在火中扭曲掙紮。黑色的液體,不斷從樹皮的縫隙流出來,卻又立刻被大火烤幹。
做完這些後,陳宇耀将我扶起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