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我們一行人依次下車,經過一天的遊玩,大家面色都顯得有些疲憊。
“大家回去好好休息,爲開學創造好狀态,還有同學們這次……”班主任老許笑着講話,老許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喜歡講廢話。。
我沒有仔細聽老許的話,隻是将目光緊盯着背着粉色書包的林慧慧,總感覺那個青色錦囊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可是一時又說不上來。
“關西。”老許冷不丁的提到我的名字。
“嗯?”我緩過神,茫然的看向老許。
“把我說的話複述一遍。”老許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剛剛心神都在林慧慧身上,老許的話我就當耳邊風了,自然是複述不出來。
“哼。”老許有些不滿的瞥了我一眼,道,“你回去給我罰抄古詩《龜雖壽》一百遍,開學的時候和作業一起交,大家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
“哈哈。”見我吃癟,周圍響起一片幸災樂禍的笑聲。
衆人各自回家,曹鵬走上來,搭住我的肩膀道:“西哥,我剛剛看你眼睛一直在林慧慧身上,是不是堕入愛河了啊。”
我着曹鵬滿臉的賤笑,皺着眉頭,撇了撇嘴:“死開,老子沒心情和你扯犢子。”
我現在心情那叫一個郁悶啊,這次旅行真的倒黴透了,各種怪事都一股腦的砸到我頭上了,臨到要回家了還要被罰抄古詩。
告别了曹鵬,獨自走了二十多分鍾,回到家,已經是夜裏八點多了。
我沖了個熱水澡,
‘啪嗒啪嗒……’溫暖的水滴打在身上,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還是感到有些不踏實。
“别想了,别想了。”從浴室出來,我甩了甩頭,喃喃道,躺上床,關上燈,可能是因爲太累的原因,閉眼後,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床頭上的秒針轉動,發出 “滴答,滴答”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耳邊傳來陣陣鼓聲,吵得我心煩氣躁的,這個時候,誰這麽缺德在打鼓啊。
我睜開眼,一張白臉突兀的出現在的面前,那張白臉離我的臉隻有幾厘米遠的距離,我心頭一緊,一股涼意從頭鑽到的脊梁骨中。
“這是什麽情況。”
不同于前幾次夢中的迷糊,這次的腦中的意識特别清晰,恐懼,極緻的恐懼感彌漫了我的内心。
此時,我總算可以仔細的看得到這張白臉主人的全身,她穿着血紅色的衣服,身材稱得上是凹凸有緻,可是那張蒼白的臉頰,怎麽看怎麽滲人,完全純黑的眼眸,以及嘴角邊詭異的弧度,怎麽看怎麽滲人,
等一下!我睡着的時候,身體是作躺狀的,現在卻是坐着的狀态,而且,周圍的場景,是一片混沌,看不到一點光芒,好像整片空間隻有我和那個白臉女人,這種感覺,異常詭異。
“我這是在哪裏?”我想要動,想要逃跑,可是四肢好像失去了知覺,完全不聽使喚。
“咚、咚、咚。”那陣鼓聲再次響起,那白臉女人也不說話,隻是詭笑着看着我,她的頭發随着鼓聲的響起,開始變長,像無數觸手般慢慢伸向我的脖頸。
“滾開,滾開!”我内心咆哮着,可是卻毫無作用,我的身體,仍然動不了,就好像被什麽無形的東西給鎖住了一樣,甚至連嘴巴都發不出半點聲響,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咚咚咚,咚咚咚……’
那陣詭異的鼓聲越來越緊湊,那白臉的女人的頭發伴随着鼓聲越伸越長,已經完全纏上了我的脖頸,并且越來越緊,一股窒息感逼上腦海,不知怎地,我心裏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在這裏死了,我就真的死了!
“滾開!滾開啊!”我内心焦急無比,我可不想這麽年輕就死了啊,可是随着白臉女人頭發的縮緊,漸漸的,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無邊的黑暗,刺骨的寒意,悚然的死寂,緊緊包圍着我。
濃濃的絕望感,湧上心頭。
“醒來!”
忽然,耳邊響起炸雷般的巨響,我腦袋一陣暈眩,一股無形的力量拖拽着我,再猛然間睜開雙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間。
“什麽情況?這是夢?”
我掙紮着站起身來,被子從身上滑落,隻感覺頭疼欲裂,像是有無數蟲子在我腦袋裏鑽來鑽去一般。
這是夢嗎?可是,我怎麽感覺脖子上隐隐傳來的痛感。
緩了一會,頭痛感稍減,我才注意到,我對面坐着一個穿着軍大衣的老人,他身旁還放着一個半開的旅行袋,這老人手裏拿着一杆煙槍,正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的父母則站在這老人身後。
“你是誰?”我上下打量着這老人問道,不明白我的房間裏爲什麽會出現這個老人。
“西兒,這是你二叔公,不要沒有禮貌,這次可是他把你救回來的。”我爸在老人身後開口道。
“二叔公?把我救回來的?”我摸了摸還有些發脹的腦袋,一時間沒搞懂狀況,這個老頭,就是奶奶小時候跟我提起來的。
“娃子,你先披着吧,莫感冒了。”那老人擺擺手,将我放在椅子上的衣服遞給了我,然後在懷中摸索了兩下抓出一小撮煙絲,小心的裝填。
“娃兒,說說,你這是第幾次了啊?”
“恩?”
“我問你這是第幾次了?”老人吸了一口煙,眯着眼睛看我。
“什麽第幾次,我不懂你說什麽。”我疑惑的說道,不懂眼前這個老人指的是什麽。
“傳統的說法叫丢魂、失魂,用你們小年輕的說法叫夢中昏厥。”老人擡起頭直視着我補充道。“娃子你這症狀可嚴重多了,差點就丢命了啊。”
“失魂?算了,不勞您老費心了。”我眉頭一挑,冷淡的回應,心想我這個二叔公應該就是個沒啥本事的神棍吧,連我自己都知道我是被鬼纏上了,哪裏是什麽失魂丢魂,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本來想着或許這個二叔公能幫上我,卻不想,這人隻是個沒什麽本事的神棍罷了。
老人并沒有理會我有些不屑的眼神,隻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眉頭漸漸皺成了一個‘川’字形。
“娃子,剛剛是我看錯了,你這是被人下咒了。”
看了半天,這個老人從嘴裏蹦出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