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之下,我隻好把事情的始末簡單的複述了一遍,在聽到自己擁有的特殊血脈時,她也是驚訝不已。
“原來我根本就不是李承嗣的妹妹,他隻是存着利用輪回能的打算?……這樣也好。”好在以李狸的閱曆,對此也很快的接受了。
“那現在該怎麽辦?大家都失散在雪山周圍,如果遇到那一隊外國人不是糟糕了?”李狸的擔憂不無道理,更棘手的是那幾個岑天華的部下,如果當時在場的幾個人沒有和他們在一起的話,怕是時刻都有被人捅刀子的風險。
“别太擔心,現在龍影的人起碼是站在徐王兩家的對立面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再說淩歆他們也是很強的。”事到如今,我也隻能找出一些牽強的理由自我寬慰着。
“呵,都叫得都這麽親了,你真準備當曹家的上門女婿?。”李狸突然語氣一變,抱着胳膊看着我,空氣中也彌漫起淡淡的醋意。
我一陣的頭疼,心說倉木決大叔的話真是說到點子上了,女人的臉色真的比青藏高原的天氣還要多變:“你聽我說,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麽不是我想的那樣?”沒想到她的火氣這麽大,“承認了吧,像她那麽完美的女人,還有曹家和上面那一位的關系,你怎麽可能錯過這個機會?也對,男人就沒有好東西!”
我正想去勸,誰知她說着說着竟然整個人湊了上來,兩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情緒的變化快過翻書,她眼含着淚說道,“可我不管!誰讓你當初招惹我的?我沒有父母,唯一的哥哥也是個騙子;你能想象得了,在她曹淩歆還在大會堂的紅毯上打滾嬉鬧的年紀,我就已經在中東的地下訓練營裏訓練搏擊和刺殺了;
生活對我從來就沒有任何的希望,直到你那天背着我來到了路燈下,我才知道光明是多麽的美好,是因爲你我才活到了今天,所以我喜歡你,就是死也無所謂,你一定不會傷害我的對吧?你最是婦人之仁了。”
我大腦空白,呆立在當場。
許久,我才回過神來,歎了口氣道:“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也不知是有意的,還是因爲剛才的話語用光了她的氣力,李狸一下子撲倒在我的懷裏,輕輕抽泣起來:“古有德,你是不是特别恨我?覺得我特别的不知量力?覺得我用這種方式綁架你特别的卑鄙?”
“呵呵,哪有。”我尴尬的應了聲,直覺得頭大如鬥,汗也出了一身;說起來,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場景怕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可是時間緊急,現在的我哪裏還敢有歪心思?何況按照蠱狐的說法,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可謂是九死一生,眼下任何的承諾都是不負責任的。
想着,我扶着她坐回了椅子裏,然後從碗櫃裏翻出了倉木決大叔留下來的糌粑,也不管衣服幹不幹淨的就揣到兜裏,再把兩個人的東西歸攏到一起,算是整理好了裝備。
“說實話,本來我是想打暈你自己去的,可聽了你的話,又覺得應該将心比心的思考問題。”我聳了聳肩無奈道,擡手把小了幾圈的裝備包丢給她。
李狸因爲剛才的一席話臉紅得厲害,也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接過了并不算沉重的裝備包,她皺了皺眉:“喂,你就讓我背?”
“這裏可是救命的東西,連狗蛋的本體都在裏面,我是信任你好不好。”我轉過身來,因爲身高的關系,也不用蹲着,“聽過一個寓言故事沒?說一個人去集市上買面,然後怕驢累着,就自己背着東西,騎驢回來了……”
李狸難得的咧嘴笑起來:“你是驢啊?我可不是小孩子……一點都不好笑。”
“可是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自己。”我把背上的人往上提了提,感受着不斷擠壓來的絲絲柔軟,腦子的小惡魔和小天使便在這種罪惡感中瘋狂交戰着,“咳咳,有話在路上說,想讓人背着我就給你背個夠,也許以後就沒機會了。”
“烏鴉嘴!”李狸啧了一聲,從後面狠扭了下我的耳朵,“看着點腳下,别摔着了。”
“其實以我這一年來訓練出的身體協調性和感知能力,又哪可能輕易的跌倒呢?
要到達蠱狐所說的地方,需要我們用一整晚的時間趕路;這期間兩個人歇歇停停,困了就換班小睡一會兒,餓了就喝着雪水吞咽着幹硬的糌粑,雖然艱苦,但這一晚的李狸簡直快樂的像個孩子……
天色漸漸的放亮,不過空中還是陰雲密布,根本看不到太陽的影子,翻過了最後一處山脊,定位手表發出了短促的滴滴聲,目的地已經到了。
背上的李狸拍了拍我:“放我下來吧。”
“怎麽,害羞了?”我戲谑地問道。
她不置可否,隻是拍掉了身上的雪塊輕聲道:“我昨天想了好久,還是覺得自己太冒失了些,不過我已經賺到了,不管發生什麽,我們都會讓你活着出來。”
我想說些什麽,但還是放棄了,畢竟像她這樣的人,一旦有了某種覺悟,就不是一時半刻可以阻止的,賭氣下,我也不由自主的回了句:“那就随便你,總之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的。”
我環顧了一陣周圍,終于看到一頂白色的帳篷正坐落在不起眼的山腰之後,爲了方便救援,野外的帳篷一般都是采用的與環境對比鮮明的顔色,隻有一些軍事行動才會因爲隐蔽的需要采用保護色。
“那就是你朋友給咱們安排的外援吧。”果然和兒女情長扯上些關系的女人,智商都會下降,殺手出身的李狸竟然毫不警覺的要上前叫人。
“等等,還是小心些好。”我趕緊把她攔了下來,指着旁邊的一塊大石頭道,“你先躲起來,我去探探底。”
“哦!好。”這時她也反應了過來,臉上一陣的後怕,“那你也小心些。”
我點了點頭,将身上僅剩的武器——一把生鏽的柴刀别在身後,然後慢慢的接近了下面的營地。
要說這還是我未經同意的用一把沒了子彈的手槍從倉木決大叔的家裏換來的,也不知道他回來後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武器會有什麽感想。
正想着,突然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從帳篷裏伸了出來,情急之下,我正要卧倒,就看到裏面接着閃出來了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看到他的那張臉,我的神經也跟着松弛下來。
雖然戴着墨鏡,可我對他的印象是過多久都磨滅不了的,畢竟當初有好幾次都差點被他害死,那人一見到我,便用那熟悉的蹩腳中文說道:“古先生,有緣千裏來相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