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再說我可生氣了啊。”八仔皺了皺眉,随即壓低了聲音腆臉笑道,“你還信不着哥嗎?錢算什麽,大不了再幹他一票!放心,咱們江湖兒女盜亦有道,絕不會禍害平民百姓。”
“那你昨天是不是又……”
“沒錯!”八仔得意的拍了拍胸脯,“昨天哥把一個黑幫老大的家裏給翻了個底兒朝天,拿了好幾千快,從二樓翻牆頭跑的,他那群手下的馬仔追了我三條街還沒完沒了,最後還是讓我打趴了幾個出頭鳥才把他們吓跑了……”
八仔講得唾沫星子亂飛,給邊上的小姑娘聽得一愣一愣的:“哥你真厲害,不過以後還是别招惹那幫人了,萬一他們有槍該怎麽辦。”
“切,就是有槍我也不怕。”八仔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你說得也對,黑社會再牛,也比不上貪官們有錢,酒鬼師父說過,不管大小,是官就沒有不貪的,開奧迪A6,車牌号帶零的,一抓一個準。”
……
“他娘的,感情還是個牛皮大王,你說這小子能靠譜嗎?”我一陣頭疼。問向身邊的狗蛋。
“行不行,對下切口試試呗。”
“你也知道切口?”我驚訝道,“嚴懷念那小子還教你什麽了?”
“這你就管不着了。”
“哎哎!你挺大個人在這自言自語幹什麽呢?”路過的老大爺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瞄着我,“讓一下,你擋着道了。”
“額,對不起,對不起啊。”我瞪了眼嬉皮笑臉的狗蛋,在走廊裏找了個空座等着。
“小敏,這兩天我就先不來看你了,錢我一會兒就交上,有事給哥打電話啊。”
“嗯,知道了,路上小心。”小姑娘搖了搖脖子上用紅繩挂着的蘋果手機,臉上擠出兩個漂亮的酒窩。
哄着妹妹躺下休息,八仔小心翼翼的退出了病房,剛過拐角,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凝重起來。
醫院外有一個公用電話亭,八仔四處張望了一陣,溜進裏面打起了電話。
“喂老張,對,是我,那個…我想問你上次說的那事。”
電話那頭是個娘娘腔的男人嗓音:“哎呦,想通了?我就說嘛,出來混的還講究個啥,合勝義的冷紅音過去不也是幹這個的?”
“别廢話,能給多少錢?”
“哈哈哈,小八是個實在人,咱們畢竟認識,對你算特殊照顧了,五萬五,體檢費什麽的全免,不過你得先簽協議。”
“這我懂,你在哪,我現在急用錢。”
電話裏的人繼續說道:“你來酒吧找我就行,不過你可想好了,從我們這拿錢可就沒人身自由了,要我說還是做零工的好,就你這姿色,保不準哪天就被富婆看上了……”
距離電話亭二十幾米外的水果攤旁,通過狗蛋的輔助,八仔的通話被我聽得一清二楚。
“這小子是要做鴨吧。”我心中暗想。
……
加士居道某出租屋前,來到門口的八仔突然停下了腳步,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不對,拔腿就跑。
我嘴裏罵了一聲,暴露了行迹,也就不用再藏了,直接推開房門追了出去。
這附近的民房很多,年代較爲久遠,街道錯綜曲折,很快就沒了人影了。
“這小鬼的反偵察意識很強啊。”我咋了咂嘴,心裏又喜又氣,“狗蛋,看你的了。”
“交給我好了。”一陣青煙随風而去。
在道行高深的精怪面前,人類的力量終歸是渺小的,可憐的八仔最後被我從街頭一處藏身的公共廁所裏抓了出來。
凱叔已經按我的吩咐開着那輛白色的面包車等在附近,八仔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不是我的對手,隻能乖乖的上了車。
“小鬼,還認得我不?”爲了載更多的人,面包車的後排座椅被卸掉了大半,我搬了隻小凳子坐在八仔的對面。
“你是……”他看了我一眼,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前天在旅館樓上的那個?”
“記性不錯。”我點了點頭,“怎麽,是要賣身啊。”
“關你屁事!”八仔惱火道,“還有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知道的可遠不止這些。”我玩味的盯着他的眼睛,“好歹是神偷一門的傳人,留着一身本事不用,非要幹這種不入流的勾當,看來解放前那些榮字行的老江湖們,是真的後繼無人了。”
“不許你侮辱我的師門!”八仔咬了咬牙,喘着粗氣道,“你想幹什麽,直說吧,别和我搞那些彎彎繞。”
“夠爽快。”我打了個響指,開車的凱叔單手甩過來一隻旅行包。
“幫我做件事,這些就是你的。”說着我拉開了拉鏈,裏面是一沓沓嶄新的港币,粗略估計,足有二十來萬;爲了視覺效果,我幾乎掏光了腰包。
“好,我答應。”八仔咽了咽口水,毫不猶豫道。
“你就不問問,我到底要你做什麽?”我好奇的問了句,“而且憑你的身手,應該不愁這點錢吧?”
“不就是偷嘛,你這樣的人我以前也遇見過不少,要不是時運不濟,我才懶得理你。”八仔冷笑道,“我答應小敏了,不偷普通人家,現在她治病急着用錢,我可沒時間去找下一戶,而且一次我也拿不了太多現金。”
“倒是這麽個理,凱叔?”
“怎麽了,古先生。”
“你先回去,把這筆錢存到陳敏的住院賬戶上。”我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小子,跟我來吧,這大庭廣衆的,不好說話。”
……
“你!你到底是幹什麽的!”看着滿房間的大小槍械,八仔興奮不已,“你是不是特工啊,我算是入夥了嗎?”
“怎麽誰都想當特工啊。”我滿頭黑線,“實話告訴你,老子要搞程泰龍,你敢不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