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這鐵柱兄弟還挺敬業啊。”胖子嘿嘿笑道。
“敬業個屁,估計是剛脫了牢獄之災,老頭兒心血來潮了。”我忍不住吐槽,“對了,這公司業務什麽的,他能懂?”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小薰助理忍俊不禁。
“記得我剛拿下采沙場的時候,那給我高興的啊,特意買了兩瓶哈爾濱老窖……”離着好遠,就能聽到老爹在會議室裏侃侃而談。
“過去的制度不健全,動不動就有人打上門來鬧事,爲搶一單生意,甚至連條胳膊都能搭上;那年除夕,我被人砍進醫院,是阿豪他們幾個人,拿着幾柄砍刀硬生生的守下了咱們的家業;
所以說,現在的困難都不算什麽,友德地産的前景隻會越來越好,古家這艘大船,它永遠沉不了!”
下面立刻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有了主心骨,員工們徹底放了心,正是群情振奮,以至于到了下班的時間都沒人抱怨。
“想不到,古董事長還挺有演講的天賦。”小薰助理一臉的花癡樣。
開玩笑,流氓頭子哪能沒點兒煽動人的本事?
“你沒聽他講過?依他的性格,經常幹這事吧。”我好奇道。
“可我是方總的助理,她從不聽的……”
“哦,這就不奇怪了。”
“打擾一下啊。”我不客氣的敲開門,“古總,這可到下班的點兒了,大家夥都等着回家吃飯呢。”
台下立刻哄笑……
“臭小子,哪有這麽給自己爹拆台的。”
老爹本來正放蕩不羁的坐在講台上,一看到我,反而有些不自在,手腳麻利的跳下去,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咳咳,這小子,大家都認識了吧?”
“當然認識,咱們少東家。”
“對,上午我就在水晶宮見過了。”
“少爺好!”
……
“那個,你們好啊。”我有些尴尬的打着招呼,誰能想到,按理說應該很嚴肅的地産公司會議,竟然給搞得像幫會聚衆似的。
“嗯,都走吧。”老爹大手一揮,“對了,正好小薰丫頭在這,咱們所有參加會議的人到這留個名,每人回去發一萬獎金。”
“啊?”小薰助理張了張嘴巴,“可是咱們……”
“從我小德賬上出。”
“啊?”這次換成我張大了嘴巴,“古鐵柱,可沒你這麽坑人的,拿老子的錢收買人心。”
“娘的,兒子孝敬爹,這不是天經地義?”老爹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小德,這次謝謝你了。”
兩個月不見,老家夥蒼老了許多,我鼻子一酸,歎了口氣道:“行了,咱吃飯去。”
……
晚飯是青姨做的,南方人口味都比較清淡,不過我和胖子倒是生冷不忌,有酒有肉就行,想當初,我們被困在野外,啥沒吃過?
“别喝太多了,爐子上燒着水,小德,你看着點。”臨走的時候,青姨還不忘囑咐。
由于要處理鐵血皇城那邊的事,阿豪暫時回不來;桌上隻有我們父子和胖子三個人。
酒過三巡,話也多了起來,胖子喝得滿臉通紅,和老爹兩個人勾肩搭背,稱兄道弟:“鐵柱老哥,你兒子是個好人啊,胖爺這輩子沒佩服過誰,他算一個,這不就憑一句話,我連人帶錢立馬到位,夠不夠意思?”
“夠意思,董,董老弟,謝謝你這些日子照顧我們家小德,他這人啊,心太善,容易吃虧。”
“嘿嘿,那是自然;不,不行了,我有點,有點暈……”胖子舌頭發直,最後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這朋友真能喝,要不是我免疫酒精,八成也得給他灌倒了。”老爹拿手帕擦了擦汗,“好了,就剩咱們兩個人了,和我講講你這些天經曆的事。”
“你就是個暴君。”我抿了口酒,一臉無奈道,“真要說的話,還得從上次我回老家之後……”
于是,我就把這兩個月來,從去深圳拜師,再到兩界島羅布泊考察的事簡單的和老爹說了一下。
他不是青姨,這些年的經曆足夠多,手底下見過血,又是爺爺的兒子,所以,有些玄之又玄的事我并沒有隐瞞太多。
“不可思議。”老爹搖着頭感慨道,“小青和我提起過今天的事了,那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再也幫不了你什麽,隻是官場險惡,你萬事小心。”
“唉,你這邊沒事,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我點了根煙,指了指桌上的水壺,“青姨這些年,可是給咱們古家費盡了心血,她對你什麽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趁你還行啊,趕緊生個兒子,要不你哪天哏屁了,這麽大的公司我可沒功夫管。”
“哎!你個逆子,敢特麽咒我!”老爹惱火的揚了揚酒杯。
“來。”我勾了勾手,“現在道上可都傳開了,說你古鐵柱的兒子一個人鏟平了鐵血皇城,怎麽樣,想試試我的功夫?”
“你還敢還手咋地?”老爹笑罵了聲,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我也算閱人無數了,可到頭來,卻看不透自己的兒子,小德,你到底在乎什麽?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吐了個煙圈,用十分正經的語氣說道:“如果我說,我要拯救世界,你信麽?”
……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這場發生在哈市政商各界的振動也逐漸平息,隻是結果未免有些出人意料。
原哈市市委書記魏金發因玩忽職守被停職檢查,鐵血皇城娛樂會所老闆朱閻彪多項罪名成立,免不了要吃一顆鐵花生,此外,像章俊明這樣的小蝦也逃脫不了幹系。
賣古董得來的近五億資金,我留下了其中的兩千萬,剩下的都交給青姨處置,至于存哪,用她的話說就是除了劉行長那,誰家都行。
有老爹坐鎮,青姨也恢複了往日女強人的姿态,失去了魏書記撐腰,天寶集團今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
這天上午,熟睡中的我被一陣手機鈴聲吵起,這是一串奇怪的号碼,至于電話那頭的主人,我基本能夠猜到。
“古兄弟,中午十二點,我在門口等你。”聽筒裏是虎牙隊長的聲音。
“怎麽着,進京城啊?”我裝出一副爲難的語氣。
“對,而且這是習先生給我的命令,你沒的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