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要說還是你們家裏的弟兄夠意思,連工地裏的推土機都開來了。”胖子背手而立,大有指點江山之勢,而且語不驚人死不休,“你說咱兄弟要是馬力全開的話,估計拆了這鐵血皇城也就是一袋煙的功夫吧。”
“對!哈哈哈,拆他娘的!”有人應道。
出奇的,雙方的人馬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劍拔弩張,因爲警察們已經完全懵掉了。
公安機關作爲國家的暴力機構之一,任何的不法分子,向來就隻有望風而逃的份,偶爾有一兩個棘手的重犯,也往往是在碾壓般的兵力圍剿下束手就擒。
可要說哪裏的警察被人連窩端了,那實在是太過聳人聽聞,朗朗乾坤下,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華夏境内禁止槍械流通,要說十幾年前,某些勢力龐大的黑幫還可能藏着相對數量的熱武器,但經過了多年的嚴打和消耗,街頭火并早就是曆史了。
就像朱閻彪這樣的大佬,手底下頂天也就是十幾條槍而已。
可是眼前的這幫人,除了隊伍後面的大部分社會閑散不足爲懼,其中的三十幾号主力卻都是個個人高馬大。
清一色的短打小平頭,身後十幾輛鋼鐵怪獸般的重型越野車一字排開,光看氣勢,就絕不是一般的來頭。
最重要的,是他們手裏清一色的九五式自動步槍,還有遠處停着的不知道從哪裏開來的一輛輛的推土機,真要比起火力來,恐怕搬來整個市局的人馬都不是對手。
“章局長,這些人是?”有人小聲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真他-媽見鬼了!”領導模樣的警監緊皺着眉頭,不停地撥着電話,不過趕巧的是,連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聽。
“肯定是軍隊的人,這麽多九五式,誰能裝備得了?”
“可這沒道理啊,哈市周圍又沒有駐軍,再說我們例行公事,哪裏會惹到他們?”被稱做章局長的中年人轉頭看向我,臉色凝重道,“小兄弟,你到底是誰?”
“呵呵,抱歉了這位領導,剛才情況特殊,爲求自保,我隻能信口胡謅了。”既然救兵已經趕到,我也就不用繼續裝了,把手機小心的揣進兜裏,不客氣的坐在台階上,“我叫古有德,您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我爹的名字您肯定聽過。”
“誰?”
“古鐵柱。”
“什麽!他還有兒子?”章局長很是驚訝,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怪不得那些推土機我看着有眼熟呢,不過你好大的膽子,古鐵柱身負重案,你是來給她陪葬的嗎?”
“我爹哪裏有罪了?他隻是被陷害了而已。”我抽出警棍,在手裏一邊打着轉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道,“還有你說我陪葬?您覺得就憑您手下的這些蝦兵蟹将,到底是誰給誰陪葬!”
“放肆!”章局長大怒,咬牙切齒道,“别以爲你認識幾個軍隊的人就能無法無天了,這是黨的天下,不是你們古家的!”
“呵呵。”我玩味的笑着,“虧你還知道這是誰的天下,可你每次給朱閻彪擦屁股的時候,怕是早就忘了自己當年在黨旗下的誓言了吧?”
章局長老臉一紅,惱怒道:“别以爲你能說會道就了不起了,你涉嫌故意毀壞财物罪,證據确鑿,就是說破大天,也得跟我到局裏走一趟,來人,把他铐起來!”
“拷你大爺!”我直接飛起一腳,章局長痛呼一聲,滾出去兩三米遠,即便是屁股着了地,臉上仍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靠!幹死他!”
局長被打,這還了得!周圍的幾個年輕人眼睛一紅,就勢就要沖過來。
“哒哒哒!”
就在這時,密集的槍響從頭頂傳來,一排子彈居高臨下,精準的打到了距他們兩步之外的石質地闆上,灰塵激起老高。
“不好,有狙擊手!”利劍懸頂,誰還顧得上這作威作福慣了的老家夥?沖在前面的幾個人紛紛彎下腰,動作狼狽的躲到了警車後面。
事實上,在場的警察中以年輕人居多,大都沒有經曆過實戰,有的也是些頭發花白的大叔,這幫人,平日裏對付些持刀歹徒都要如臨大敵,更别提殺傷力巨大的狙擊槍了?
後續趕來的小部分武警,更是把盾牌舉得老高,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現在章局長已經被控制,群龍無首下,也沒人敢出來指揮,畢竟和軍隊發生矛盾,吃虧的注定是自己這邊,這個責任可不好擔。
“***!敢動我們少爺,老五!油門開足了,給我撞出條路,把少爺救出來。”這麽些年,阿豪叫陣的功夫絲毫沒有落下,大嗓門離着好遠就能聽得清楚。
“等等!”眼看着幾輛推土機就要沖過來,吓得我趕緊出聲至止,“豪哥,别沖動!”
廣場上的火藥味十足,雖然我們這邊占據着優勢,可隻要是人就會有脾氣,做得太過了,難免不會擦槍走火。
槍口一緻對外,這是華夏素來不變的原則,無視它的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即便是有着曹家撐腰,我這邊也不好做得太過,點到而止方爲上策,要不然,我們一家怕是會給上頭和哈市的公安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哈哈哈!古兄弟少年英雄,佩服佩服。”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從一輛越野車裏走了出來。松綠色的肩章上,金色枝葉圍繞着的一顆将星閃閃發光,人群下意識的散開了一條通道。
我見過這個人,上午在酒店的時候,就是他指揮的隊伍,至于他的身份,和零号研究所打了不少交道的我自然能夠猜出。
“想必這位一定是虎牙隊長吧?”我走上前,熱情的握了握手,“咱們零号的九獸,我可就差老哥你沒見過了。”
“我不常随隊,沒見過我也不奇怪,隻是前幾天在總部開會的時候,我可沒少聽曹淩歆提起過你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