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于青姨,我卻是一點讨厭的感覺都沒有,也許是她天生的人格魅力。我倒是希望老爹能有朝一日把她娶進門。
我還記得自己剛上五年級,她代替出差的老爹給我去開家長會的那次,自從那天之後,班上的同學總是會私下裏議論:“哇,古有德的媽媽好漂亮啊……”
而“青姨”這個在公司内部作爲心腹嫡系才能使用的稱呼,還是我最開始叫的。
……
“你呀你。”她苦笑了聲,“簡直和你爹一個樣,喝點什麽,咖啡還是飲料?”
“啥都不喝。”我傻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把買來的包子放到桌子上,“他進了号子,就沒人給您帶早餐了吧?您這一天日理萬機的,一定沒時間自己做。”
“咳咳,小薰啊,你先忙你的吧。”
“哎……哎!好。”震驚中的女助理,全然忘記了自己現在張大嘴巴的失态表情,聽青姨一說,頓時如蒙大赦一般,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我打開嚴實的塑料袋:“這是大衆街路口施大姐家的包子,還熱着呢;雖然比不上我爹的手藝,可您吃着應該還順口吧。”
“怎麽能不順口呢,十年前我剛到哈市的時候,租的房子就在施大姐的包子鋪後面。”青姨歎了口氣。“可你就不嫌我膩啊?”
“我爹說過,您是個念舊的人,要不然也不會一直給他這個大老粗打下手。”我傻笑着說道。
“可現在,我怕是連打下手的機會都沒有了。”她吃了口包子,眼角隐隐籠罩上一層薄薄的濕氣。
我也不禁有些感觸,相比于被關在号子裏的老爹,眼前這個女人所承受的壓力,怕是要更大吧。
資産數十億地産公司的總經理,平日裏讓人不敢直視的女強人,到底還是有着不爲人知的柔弱一面;哪怕她極力隐藏,卻依舊存在。
之前聽阿豪說,總裁辦的幾個人已經蠢蠢欲動了起來,很有可能,朱博厚已經和他們有過私下的接觸。
這些都不是公司的元老,歸屬感薄弱;雖然能力很強,但是職業化太重,換句話說,這是群以利益爲導向的人。
沒有了老爹坐鎮,青姨一個弱女子還真是難以約束得住他們。
“青姨,這些天苦了您了。”我有些揪心,不知道怎麽表達感情的我有些不合适的鞠了個躬,“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這次我要讓整個哈市都知道,古家不止有一個古鐵柱!”
“有志氣。”青姨的眼神又一次恢複了之前的神采,整個人散發出了标志性的自信,剛才那一時的失神仿佛并沒有發生過。
“以前我就和鐵柱講,說你将來一定比他有出息,他還不信呢。”說着她把手上的袋子遞給了我,“你以爲我像你們爺兒倆那麽能吃?坐下說,你有什麽打算。”
“嘿嘿,我昨天才回來,哪裏來得打算,不過我也沒閑着。”我不客氣的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拿出了錄有侯振業口供的錄音筆,“您先聽聽這個。”
……
錄音裏,侯振業的聲音極度“凄慘”,加上我和小白在旁邊一唬一吓的旁白,如果不是涉及内容的關系,聽起來倒還有些搞笑。
青姨扶着眼鏡腿,手指有節奏敲打着桌面,嘴角不時勾起。整段錄影大約有十幾分鍾,很快就聽完了。
“小德,你怎麽學起你爹那一套來了。”青姨佯裝愠怒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讓人省心。”
“嘿,您這就不懂了吧,惡人得需惡人磨,對付這幫壞人,就得用這非常的手段。”我嘿嘿直笑,“怎麽樣,青姨,這份材料有幫助吧?”
她點了點頭:“當然,雖然我有猜過是朱博厚的天寶集團,不過能早點确定了對手是誰,我們就能提早争取到一份主動。”
“那……公司現在到底是個什麽實際情況?”我問道。
“就像你能看出來的,雖然還算安穩,但這決不會長久。”談起這個,青姨不由得面露愁容,“天寶集團打出的是條陽謀,資金鏈斷裂,董事長入獄,這都是闆上釘釘的事,這個叫侯振業的律師,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