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是,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下次真的不敢了。”
“還有下次?”小白眉毛一橫,“告訴你,就算是鐵爺如今身陷囹圄,想弄死你也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信不信?”
“嗯嗯,我信,我信。”侯振業強擠着笑臉。
我吐了個煙圈,本打算把煙頭按滅在他臉上,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眼前的不是什麽粽子,而是個活人,這樣做還是有些太殘忍了點。
雖然我從剛才開始的一些列行爲,乍看起來非常的暴戾,可說到底,他姓候的也沒掉一塊皮肉,頂多算是精神和尊嚴上的折磨罷了。
“人得以德報怨,我是正人君子。我是正人君子……”我在心中不斷默念着,忍下了一陣又一陣暴起傷人的沖動。
也許是和爺爺、三阿公他們這樣的老江湖呆久了,我的思想也變得老派了起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所謂的道德潔癖。
“我不想廢話,今天的事我希望你最好忘掉;你也明白,有了這段錄音,想必姓朱的也不會放過你;要是還想耍花招的話,下次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你女兒那麽可愛,大律師也不想她出什麽意外吧?”
“當……當然明白,可朱博厚那……”侯振業猶豫道,“他那邊我怎麽辦?”
我想了想:“既然忘記了今天的事,那你當然是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讓姓朱的放心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
……
我和小白上了越野車,一溜煙的開出了工地,至于連外套都沒穿的侯振業該怎麽回去,那就不是需要我來關心的事了。
“少爺,咱們就這麽放了他,會不會不太保險?”開車的小白回過頭對我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他要是報了警該怎麽弄?”
“報警又能怎樣,他自始至終都沒看到咱們的車牌号,警察才不會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我揉着額頭,抵抗着陣陣襲來的睡意,“再說阿豪在哈市的名頭誰不知道,就算是引起了上面的重視,也找不到我身上。”
小白滿頭黑線:“少爺,你别老說實話啊,這讓我多尴尬。”
“你放心,我見面這一會兒就看出來了,侯振業這龜毛啊,沒那個種。”我哈哈大笑,“就算你借他兩個膽子,他都不敢報警;而且像他這種人,反倒是最不相信警察。”
“還是少爺會看人,佩服佩服。”
“别他娘裝老實憨厚了啊,我可不像我爹,不吃這一套。”
小白尴尬的朝我笑了笑:“開個玩笑嘛,少爺,那我們下一步?”
我把玩着手上的錄音筆:“這份情報也算來之不易;先停路邊買三份早飯,然後去集團大樓,青姨那邊肯定是焦頭爛額了。”
……
我說的青姨,名叫方雲青,現在是老爹公司的董事會成員兼總經理;
雖然在人前被叫一聲古總,可說到底,老爹還是半路泥腿子出身,甚至連初中都沒有畢業,早年靠着和哈市一衆黑幫們的打打殺殺才拼下了第一桶金,估計現在别人拿一本項目建議書給他看,這老小子都可能看不明白。
正因爲如此,公司上的大小事務,實際上都是由青姨在管理,近十年的殚精竭慮,着實辛苦,我對她印象也還不錯;估摸着,她現在應該有三十七八歲了。
别聽名字有些男性化,這位青姨本人可是實打實的江南女子,小家碧玉。保養得一點都看不出是快四十的人,估計和我站一快兒,都會被不認識的人當成姐弟倆。
聽老爹說,這是他早年在南方闖蕩的時候,從一家地産公司裏挖出的人才,後來我才知道,當時的方雲青不過是個工作才幾年的小姑娘,除了長得漂亮,實在是看不出别的優點。
古鐵柱這老不正經的心思,我心裏明鏡一樣,要說他們倆沒有啥貓膩,鬼都不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