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三阿公搖了搖頭,并沒有留意我表情上的變化,“會不會是你剛才撞的那下驚吓到了裏面的東西?”
“也,也許吧……”我有些結巴的回道。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老天爺,難道我還是沉浸在之前的幻覺裏嗎?
因爲剛才在棺材裏說話的人,明明是三阿公的聲音:“你身邊的兩個,都不是人。千萬不要聽他們的話!”
我狠掐了一下胳膊,揪心的疼痛感非常的真實,如果按照一般的思維,這就可以排除幻覺的可能了。
可是……我就真的敢斷言自己是清醒的嗎?
答案是否定的;一路走來,每一次事件的匪夷所思,每一次付出的慘重代價;早已經讓我失去了對事物的決斷能力。
在我眼裏,隻要是有關于那個遠古種族的,那就沒什麽事是可信的,也沒什麽事是不可信的。
“不是人?那他們是什麽,還有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必須相信我,因爲我才是真的!你現在還站在那座橋上,不要被假象蒙蔽了。”裏面的三阿公繼續說道,“快抓住前面的鐵鏈,我給你拉過來。”
鐵鏈?我擡頭一瞧,石棺之上,的确是纏着一條拇指鐵鏈,應該是用來固定之用;讓我抓緊它?這太假了,天知道這是不是圈套。
“别做夢了,你以爲我會那麽好騙?”這時我才發覺,他竟然是用的心語和我交談,怪不得身邊的三阿公什麽都聽不到。
我本想将事情挑明,既然分不清真假,就讓你們自己證明吧。
可幾乎就在下一秒,我的大腦突然一僵,轉瞬間一片空白;這種力量太過可怕,可以說我那個時候,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的手慢慢的伸向了那條鐵鏈,根本不受大腦的控制,以至于在我的潛意識中,明知道那樣做會有嚴重的後果,卻也無濟于事。
快點阻止我啊,我欲哭無淚……
“喂,你幹什麽!”三阿公驚叫道。
然而已經晚了,經我這麽一拉,那條捆綁在石棺上的鐵鏈就像蛇一樣掉在了地上,原本漂浮在半空的石棺也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咣”的一聲巨響,幾百斤重的石質棺闆狠狠的砸在玉石地闆上;我的神志猛然間清醒,知道自己可能闖下了大禍,頓時連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玉石碎屑夾雜着黑色的粉末濺了三人一身;整個平台都在劇烈的顫動着,出于本能,我兩腳往後一跳。
可就在同時,一股莫名出現的強大氣浪從棺身内沖出,失去了鞋底的摩擦力,我的整個人就像一片樹葉一樣被卷到了天上。
抛物線運動持續了兩三秒,人在空中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我用胳膊緊抱着頭,直接摔到了平台邊上。
我一陣後怕,如果力道再大一些,我估計是得直接掉到那無底深淵中。
嚴懷念倒在離我不遠處的地方,不過他是頭部着的地,鼻青臉腫,非常的慘;見我還在一臉戲谑的看着他,大怒道:“姓古的!你想害死我們是不?他媽的找死!”
我一時語塞:“這,這他媽能怪我?”
“别說話,快退回去!”三阿公大喊道,身形如閃電般飛了過來,像拎小雞子一樣拽着我們兩個往回跑去。
我心中直跳,心說三阿公怎麽會怕成這個樣子?難道裏面是一顆原子彈?
我回頭一看,借着放在地闆上的那隻礦燈裏的光亮,隻見棺材已經翻了個個,裏面卻是什麽東西都沒有倒出來。
這不可能,剛剛我總不會是在和空氣說話?疑惑之下我又看了一眼,這次果然有了新的發現,就見黑暗中突然竄出一個野貓大小的黑影,一閃而過,那輪廓有些眼熟。
“我們都被騙了!那石棺是個誘餌,真正的陣眼藏在别的地方!”三阿公有些歇斯底裏,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高人風範。
然後,就當我們快要回到那座石橋的時候,就聽前面三阿公悶哼了一聲,我也是腦袋一疼,後仰倒地,就像撞到了玻璃門一樣。
我暗說糟糕,這和當初在幽靈船上遇到的結界一模一樣,看來這簍子是捅大了,眼下整個一關門打狗的節奏。
古有德啊古有德,都過了這麽長的時間,你怎麽還是這麽廢物!我恨錘了一下地面,結果疼得龇牙咧嘴。
我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個黑影,可這時它已經不再原地,躲在了黑暗中;我将白狗反握在手,警惕的用手電的觀察着四周。
“三阿公,那黑影是?”
“這下麻煩了,那,那是隻蠱狐!”三阿公嗓音沙啞,紅眉毛上全是汗水,“我還以爲這畜生早就死絕了,怎麽在這還有一隻?”
“啊?”我心中駭然。
蠱狐,貓臉狐尾,天洞一族的圖騰,記得我最早見到這個形象,還是在曹淩歆當初給我的那塊白色玉片上。
我一直以爲那隻是杜撰出來的生物,沒想到它竟然真的存在着;因爲之前全是在壁畫石刻上接觸的它,所以當看到活物的時候壓根就沒往那上面聯想。
蠱狐到底有什麽神通我還不清楚,不過從三阿公慘然的臉色上看,它的不凡之處也是不言而喻了。
“怪不得中招的都是你,你身上的陰陽輪回丹正是最吸引它的東西。”三阿公說道。
“那我先丢了它?”我驚慌失措道。
“沒用的,那樣隻不過是誰先死的問題。”三阿公的語氣裏透露着絕望,“既然他們放了隻蠱狐,就絕對是下了必殺之心。”
“不至于吧?”我的神經已經被磨煉得很是大條,而且到底是沒有見識過蠱狐的厲害,所以我并沒有太過的害怕。
說實話,蠱狐這種動物雖然透着一股隻邪性,可到底是沒有那麽的兇神惡煞,而且放在某些惡趣味人士的眼裏或許還有些可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