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奇低的河水、負責看守的大黑魚、懸屍取魂獲取能量;這一系列可以是用變态來形容的的手段,足以讓人想象的出,那位當初設計這處遺迹的工程師,是多麽的喪心病狂。
但這也比我們之前那樣漫無目的的尋找羅布古城的遺迹要方便得太多。
此時,我必須要盡快找到下面的洞口;湍急的水流根本不允許三阿公他們掉過頭來找我,再耽擱一陣的話,怕是要掉隊。
冰冷黑暗的湖水,無盡的孤獨感,任何一個正常人都難以忍受這些。
不過,我還是低估了眼下的困境;因爲水流的力量實在是太大,如果不是背靠着石頭栅欄,我的屍體早就不知道被沖到哪去了。
加上周圍的岩壁被長時間的水流沖刷得太過光滑,讓我每前進一步都變得十分艱難。
不幸中的萬幸,這段水流是垂直向上的;我還有自身的重力幫助下潛,如果換成是我被壓在水流底下,那真是一絲自救的可能性都沒有,必死無疑。
我連連苦笑,萬有引力,這一次你是終于站在了我這邊,那位學生時代讓人恨透了的牛頓先生,如今看來還是很偉大的嘛。
用胖子的話說,就是感謝牛同志爲我輩人士的倒鬥事業做出了卓越貢獻……
艱難下潛了不到十米,我的體力便有些跟不上了,稍一放松,便直接被水流沖了回去,氣得我直想罵娘。
我不得不拿出随身的登山鎬,然後用盡全力地敲進岩壁中來固定身體,水中的阻力很大,讓我每次揮動登山鎬的時候都像是慢動作,幾次下來,直覺得腰酸背疼。
我就這樣下潛一陣,休息一陣,同時時刻注這意周圍有沒有洞口出現,體力嚴重消耗的同時,氧氣表的示數也越來越小。
可那個想象中的洞口卻并沒有出現,難道是我想錯了?不可能啊。我有些焦躁起來,冷汗也出了一背。
剛才被氧氣管勒住脖子的時候,我幾乎是神志不清的狀态,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究竟上浮了多高,要是和洞口的距離太遠,那就真被害死了。
我越想越急,幹脆放棄了休息;幾乎是玩着命的往下遊。
終于,在我下潛到二十五米左右的時候,一個方形的洞口出現在我的眼裏。
那一刹那,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種在幾近絕望中見到一絲光明的激動簡直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
我艱難的鑽進洞口,經過一段水平過渡帶後,前面果然是條垂直向上的水道。
也沒有時間去判斷路線的對錯,因爲氧氣表的示數早已經看不清了,我随時都會有窒息的危險。
隻能拼一把!
我放松着身體,盡量減少氧氣的消耗,然後順着上湧的水流往上面浮着。
當時我就想,如果前面等着我的還是排石頭栅欄的話,那死也就死吧,這對我來說或許還是一種解脫,對不起了各位。
不過天選之人到底是不會那麽容易就死的(死也要死得更慘一些),可能當我肩負起這一切的那一天,一種叫做主角光環的東西便加持到了我的身上。
不過,我可能算是最慘的幾個主角了……
在我浮出水面之前,氧氣便已經用光了,肺部的抽搐和對死亡的恐慌幾乎讓我抓狂,最後,是一陣失去浮力的重壓才讓我擺脫了這一切。
我幾乎是用滾的方式滾上的地面,久違的重力讓我的四肢就像癱瘓了一樣,甚至連呼吸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娘的,小爺我這輩子再也不要下水了!
耳邊好像有人說話,感覺是三阿公和霄晨的驚呼聲,看來我的路線是正确的,我努力地睜開眼,隻感道一陣刺眼的光亮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狀态好了不少,三阿公兩人正蹲邊上吃着煎餅,他們的潛水衣表面還沒有全幹,估計我并沒有昏迷多長時間。
“呦呵,醒啦?”霄晨一臉的賤笑,“我還以爲你死定了。”
“去你的。”我艱難的爬起來坐下,沒好氣道,“給我拿一張,餓死老子了。”
“感覺好點了沒?”三阿公把糧食袋子遞給我,有些關心的問道。
“沒事,就是還有些頭疼。”我搖了搖頭,“三阿公,我昏迷了多久了?”
“不久,大約有半個時辰。”三阿公抹了抹嘴,“你有些輕度溺水,先休息一下,咱們待會兒怕是有場硬仗要打。”
“啊,什麽意思?”我一頭霧水,不過聽語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你自己看看吧。”三阿公把強光手電遞給我,“也不知道生乙他們出了什麽情況,好像咱們反倒是先來了一步。”
我接過手電,把檔數開到了最大;随着周圍的景象逐漸出現在眼中,我的心跳也忍不住加快了起來。
“這,這他媽到底是什麽!”我嘴唇顫抖,幾乎就要跪了下來,這種感覺非常的熟悉,那是之前見到天洞族女首領的宇宙墓時才有的震撼。
我們身在一處比之前的“葫蘆口”還要更大一些的溶洞内,身後的水潭邊,是一條垂直向上的逆流瀑布,小山一樣的樹俑正堆在我們的周圍。
一時間,我的腦子有些發蒙,違反重力,這是天洞一族的拿手好戲;那種擁有破碎虛空之能的遺迹碎片,實在是給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看來我們之前的想法都錯了,這羅布古國确實和天洞族有過某種合作,可帕古斯的長生大業又爲什麽會失敗?
看來這一切的背後,一定是還有什麽隐情。
距離我們十幾米遠的地方,懸空着一個巨大的平台廣場,而在它的四周則是一道無底的深澗,深到連有效照明距離在一百五十米左右的狼眼都無法看到底部。
一座異常精美的的玉石橋橫跨深澗的兩側,而在橋邊的石碑上,則雕刻着三個紅色的古字。
後來我才知道,那三個字的意思是“賦生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