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公也是不厭其煩,其實我倆都知道,這是一種行動前減輕壓力的方式。
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後半夜,爲了趕上李承嗣的隊伍,我們三人的行進速度很快,這樣對體力的消耗也非常大,輪流坐到那峰老駱駝上歇一會兒也就算是休息了。
再後來,我已經沒了力氣說話,隻是機械性的趕路、休息、趕路、休息,地面的沙漠化也越來越嚴重,這說明我們已經在逐漸進入塔克拉瑪幹沙漠的腹地。
直到走在前面放哨的嚴懷念輕叫了一聲:“喂,有情況。”
我正半趴在駱駝背上休息,聽他這麽說,立馬一個機靈,駱駝也給驚了一下,害得我差點沒從上面翻下來。
三阿公打了個安靜的手勢,然後快速爬到前面的沙坡上匍匐下來;我也蹑手蹑腳的緊跟上去,隻見離我們兩三公裏的地方正隐隐傳來篝火的光芒。
“這是李承嗣他們?”我小聲問道。
“感覺不像啊。”三阿公表情嚴肅道,“你自己看看。”
我接過望遠鏡,隻見遠處的篝火邊上是十幾隻軍綠色的帳篷,奇怪的是,我足足看了有好一段時間卻并沒有在營地裏發現任何人的影子。
“我們是在晚上七點鍾出的發,從到了你們的之前的營地再走到現在,也不過行進了三十多公裏。”三阿公在一邊分析道,“所以說,這些帳篷不可能是長丙他們的。”
“那會不會是‘生乙’的人?或者,是我們的後續隊伍。”我猜測道。
“都有可能,敵友未知,咱們先别輕舉妄動。”三阿公朝霄晨打了個手勢,後者了然的将駱駝牽到了遠處的幾顆枯樹邊藏起來。
又等了有大約二十分鍾,前方的營地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我心裏直罵娘,心說你們他媽的倒是清閑,還免費讓老子給你們守夜。
最後連三阿公也有沉不住氣了:“事情不對勁,我得去看看。”
“哎,可是。”我急着說道,“這太危險了吧。”
“放心,老頭子我是打不過長丙,可逃跑的本事還是有的。”三阿公擺了擺手說道。
“老頭兒,你小心啊。”霄晨也在一邊說道。
然後就見三阿公身形一閃,刹那間便走出了十幾步的距離;我揉了揉眼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等我回過神來,三阿公的影子已經不見了;我苦笑了一聲,看樣子是我自己多慮了些,鴻蒙先生的半個弟子怎麽可能是泛泛之輩?
和我相比,霄晨倒是輕松得多:“那老頭兒本事大着呢,真要擔心的話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
“呵呵,就像你比我強多少似的,上次吃的苦頭還不夠?”我鄙夷道。
“你個矮子,老子讓你占點便宜就尾巴翹上天了?”霄晨毫不示弱的同時還不忘打擊我的先天弱勢。
看來答應三阿公的那件事要再考慮考慮了,這小子的嘴比張文還要毒,真要請了他去我那德生軒,怕是三天就得黃埔。
“哎哎哎,老頭兒回來了。”我正想着,就聽霄晨在邊上嚷嚷道,轉頭一看,就見一襲黑衣的三阿公像是幽靈般“飄”了過來。
“情況怎麽樣?”我問道。
三阿公臉色有些古怪:“我想,咱們來的不是時候。”
“什麽?”我聽的糊塗,剛想再問就聽三阿公說:“你也來看看吧,這是座空營。”
“空營?”我本來還有些猶豫,可看三阿公的輕松樣子,也就放心下來。
果然,這的确是一座空營,如果不是這些帳篷所在的位置太過特殊,甚至會讓人以爲,這裏的成員們都是去遠遊了。
營地邊的十幾隻駱駝見到生人,有些不安的低吠着,顯然營地的主人是不可能把沙漠裏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丢下離開的,這一點太不合理。
現場的氣氛有些莫名的詭異,像這種類似的空營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隻是以往的種種不好回憶讓我有些隐隐擔憂。
保險起見,我和霄晨還特意檢查了一下每一頂帳篷,連裏面的香港腳味還是新鮮的,但就是沒有人。
周圍沒有打鬥的痕迹,也沒有任何血迹,營地中央的篝火還很旺,發電機、打火石等野營物品同樣是一應俱全。
甚至裏面還有一座使用合成材料的遮陽棚,下面是用沙土壘起來的簡易座位。
我在裏面還找到了不少嶄新的打印文件,隻是上面的内容是全英文,而且還沒有任何圖示;
雖然我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有爲青年,但就憑着我考四級還基本靠蒙的英語水準,不出意外的連一句話也看不懂。
至于其他兩人就更不用說了;誰也别想指望一個快一千歲的老怪物再去學習一門新語言;而被這個老怪物帶大的霄晨,也同樣如此。
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我掏出了自己快要沒電的手機,希望裏面能有什麽字典類的app,可殘酷的是,裏面隻是一大堆沒營養的小遊戲。
我氣得想摔手機,但想想還是沒舍得;這種把答案擺在你眼前卻還得不了滿分的感覺讓我欲哭無淚。
如果這種時候要是有花生這個高材生在身邊就好了,隻是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呢?
每辦法,我在一大摞文件裏挑出了十幾張看似重要的收進背包裏,希望之後能派上什麽用場;直到這一刻我才體會到,掌握一門外語是多麽的重要。
“我怎麽有點瘆得慌,這太他媽怪了,人說沒就沒?。”霄晨拉過來一個背包坐在上面,嘴裏罵罵咧咧道。
“這些裝備你認識嗎?”三阿公問我。
我搖了搖頭,其實從進來的時候我就一直留意着營地裏的東西:“我隻能說,這些不是研究所的帳篷,至于其他兩支隊伍,我不是很清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