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淩歆看了眼我腿上的繃帶:“嗯……算了,你先去處理下傷,晚上開會的時候再一起說。”
我見她很是關心的樣子,心裏一暖,剛想說沒事,就見她伸手指了指遠處:“那家夥可看着呢,你不想活啦?”
處理完傷口的王蛇正帶着幾名手下要回車裏整理裝備,離着好遠就見我倆似乎很是暧昧地坐在車邊的沙地上,臉上立即變得十分“精彩”,他邊上的幾名親信也都眼神不善。
這種感覺真是太怪了,就像你明明餓着肚子卻要被人家說偷了糧食,去哪說理去?
我站起來拍掉屁股上的沙土,咬着牙低聲道:“行!算小爺倒黴。”
我拖着傷腿走向用來醫療的帳篷,曹淩歆更是不怕事大,十分做作的在後面喊道:“喂!有德哥,你小心點。”
我本來想避開王蛇他們,無奈道路就那麽窄,兩邊全都是陡坡,隻能硬着頭皮過去。
“靠!怕什麽。是爺們就不怕擔事。”我心中暗想。
和那幫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個當初載我們回來的司機故意撞了我一下,奈何老子早有防備,一個卸力便把他帶得滾到了沙溝裏。
“哎呀!怎麽了兄弟?”我假惺惺地關切道。
估計是被我這個普通人占了便宜,那個司機有些挂不住面子,惡狠狠罵道:“你他媽找死!”
說着就要沖上來揍我,我吓得一跳,剛才隻是趁着他大意,要是真打起來,兩個我也不是他們這些常年訓練的護衛兵的對手。
他媽的,果然是狗仗人勢,難道這王蛇已經嚣張到敢在大庭廣衆下就能殺人放火的程度?
還好,王蛇也知道分寸,一把拉住了暴怒的司機;又伸手搭住了我的肩膀,笑着說:“别誤會啊,老胡脾氣大,我扶你去醫療室吧。”
“你們幾個先去收拾,我等會兒再過來。”王蛇朝着幾名手下擺了擺手,那副不見外的模樣,要是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到,還以爲我們倆是啥好兄弟呢。
等人都走遠了,王蛇才松開扶着我的手,然後十分厭惡地在袖子上擦了擦:“小子,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厲害。”
我裝傻道:“王哥,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王蛇冷冷地說道,“那好,我今天就告訴你清楚,離淩歆遠一點,我的怒火是你承受不起的。”
我心說你語文老師是寫玄幻小說的吧,簡直是中二得一匹;我心中好笑,臉色卻是不變,十分正經地說道:“王哥,這都是兩廂情願的事,大到王母娘娘還得讓牛郎織女每年見一面呢,你說是不?”
既然答應了人家,就得裝得像點;再怎麽解釋也是徒勞,不如趁機過一過嘴瘾,反正是死是活都得看着曹淩歆這個瘋女人怎麽處理。
王蛇冷笑道:“其實,早就料到你會這樣;我現在的确不能把你怎麽樣,隻是,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老子明天蹲監獄?”
“……”
我一聽他竟然拿我老爹來威脅我,心頭既是惱怒又是擔心,我強扭過頭去好不看到他那張陰邪的臉,忍住了沖上去揍人的沖動。
“王蛇,殺人不過頭點地,不至于這樣吧。”我深吸了一口氣,還算和善的說道。
“怎麽,怕了?”王蛇嚣張地問我道,“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現在給我跪下求饒的話,我或許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他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隻衛星電話向我晃了晃,似乎很是享受别人臣服于他的感覺。
果然是個變态,我冷笑了一聲,心說就算我跪地求饒,你還能真的放過我?人活一口氣,我古有德沒權沒地位,氣節不能丢!
“王蛇,我知道你家手眼通天,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則;而且我不是傻子,也沒想得罪你。”我說完這句話便進了帳篷,不再搭理他。
我身上的新傷舊傷一大堆,給軍醫看得連連稱奇,顯然在他們眼裏,身體并不強健,反倒是相對瘦小的我是不可能頂到現在的。
我知道這是和狗蛋連接血脈的原因,自從在兩界島回來後,我每次受傷都愈合得特别快,身體素質也越來越好。
“朋友,你真的沒有什麽不适的感覺?”戴着厚厚眼睛的軍醫問我道。
“真沒事的,你看,我好得很。”我特意在原地活動了下手腳來給他看。
“看來你的體質很不一般,留個聯系方式吧,回去後我幫你做一個全身的體檢。”軍醫替我包紮完傷口,眼神有些炙熱的問我道。
本來按我的性格是不想和這幫人有交集的,不過我如今得罪了王蛇,完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節奏,加上也不好拒絕,留下了電話便離開了。
桑布到底是沒搶救過來,由于車輛有限,而且天氣炎熱,曹淩歆吩咐護衛們把死去的幾個人簡單的葬在了沙溝下面。
我和胖子參加了護衛們組織的簡單葬禮,一時間感慨萬千,再苦不過要飯,不死總會翻身;雖然這句話用在這裏并不合适,但在死亡的面前,我之前的一切煩惱也都顯得不再那麽沉重了。
桑布的屍體臉孔猙獰,顯然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記得他是當時第一個預知到危險的人,可他還是死在了這,死得不明不白,甚至爲了保密起見,除了還算豐厚的撫恤金,連烈士的身份都不能授予。
小新和幾個傷勢嚴重的人做了簡單的傷勢處理,連夜乘着卡車駛向沙漠外接受治療,顯然,他們是幸運的。
劉強和那個傷員也沒有歸營,護衛們搜尋了一下午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或許他們是迷路了,或許是已經遇難,和桑布他們一樣,永遠埋在了黃沙之下,直到幾個月或是幾十年後才能重見天日。
所幸胖子他們都無大礙,我簡單吃過幹糧便沉沉睡去。
沙漠中的環境太過惡劣,我睡了兩個小時便被熱醒了,又和胖子花生鬥了會兒地主,直到太陽完全落山。
“古先生,曹領隊請你去參加會議。”不久,一個二十出頭的小戰士推開我們的帳篷,通知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