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來了?”老伯用十分生硬的普通話說道。
“啊,您找我有什麽事?”我問道。
“不急,跟我來。”說着買買提轉身引着我走向邊上的帳篷。
我有些不耐煩,甚至有了一個荒誕的念頭,這叔侄兩人是不是閑的沒事來玩我?
他們休息的帳篷比較大,應該是當地人自己用的。裏面還擺着張桌子。紮提給我倒了碗酥油茶,我喝不慣這東西,隻是簡單嘗了口。
我也不想兜圈子,單刀直入道:“老爺子,你有話就快講,隊伍馬上要動身了,您也有不少活要幹吧。”
這話已經是有些不客氣了,誰知老伯卻笑了,用手捋了捋胡子對我說道:“古小子,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我聽得一愣,驚訝的不隻是因爲他話裏的内容,更因爲買買提老伯的口音竟然變了,隐約間有那麽一股子東北味。
我想起李淩宇之前喬裝出租車司機的事,難道這也是個戴人皮面具的?
“你到底是誰?”我下意識後退了一下,手摸向腰間的同時,腦子裏也在飛快回憶着這個聲音到底在哪聽到過。
老伯笑着搖了搖頭,對一邊的紮提說道:“你到外面看着點。”
“你這是要幹嘛?”我起身攔住紮提,“老伯,把話說清楚,你這樣我可有些心慌啊。”
買買提呵呵一笑:“哈哈,果然是古劍棠的孫子,這樣吧,我有萬仙子有口信要帶給你。”
“啊?”我不驚呼了一聲,這結果我實在是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料到的。
“好了。别愣着,咱們長話短說。”買買提拉着我坐下。
我咽了口唾沫:“您和我師父是什麽關系?你還認識我爺爺?”
“我年輕時在東北走動,認識了你爺爺和師父,當然,也欠了他們不少人情。”買買提說道,“要不是因爲你,我才懶得和這幫官差跑到這戈壁灘裏玩命。”
“那我師父她?”
“放心好了,萬仙子的手段我是見識過的,她說沒事,那就是沒事。”
據買買提老伯的叙述,師父是在臨行前找到他的,當時老伯還十分意外,因爲兩個人已經是二十幾年沒聯系過了。師父建議他們的隊伍找了當地另一位老向導,以便讓買賣提和我碰上頭。
我聽得奇怪:“她是怎麽知道我會來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囑咐我一路上照看着你,還讓我告訴你一句話。”
“什麽話?”
買買提捋了捋胡子:“萬仙子他們走得很匆忙,我也沒聽明白她的意思,她說讓你看好珠子,“他”就在你的身邊。切記。”
我腦筋轉得飛快,珠子大概就是指的陰陽輪回丹,可“他”又是誰?師父到底要傳達給我什麽?
“還有其它的嗎?”我追問道。
“其餘的就真的沒有了。”買買提搖了搖頭,“你我認識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羅布泊兇險異常,希望上天保佑吧。”
我告别了買買提叔侄,心中安定了不少,回去的路上我腦子裏想着師父的那句話,再結合之前發生的事,希望能找到什麽線索。
不過,不斷加重的頭痛還是讓我放棄了思考,我摸了摸額頭,有些燙手。看來之後的行程注定不會好過,也不知道狗蛋那小子能不能治療感冒。
我回到帳篷的時候,胖子他們已經收拾好了裝備,花生還提前換上了沙漠服,或許是他太胖了,衣服有些不合身。
下午五點,我們一行三十幾輛車浩浩蕩蕩地離開中轉站,按原定路線沿孔雀河道駛向下遊。
雖然孔雀河已經幹涸許久,但在兩岸還是有零星的小片綠洲存在。
遠處的雅丹地貌群在落日的映照下色彩、姿态萬千,着實讓人大飽眼福,花生和胖子興緻很高,連連贊歎祖國的大好河山。
然而好景不長,在我們連續行駛了大約六個小時後,外面便起了大風。
在這個時節,起風實在是少見,也幸虧是在外圍,大風帶來的僅僅是漫天的沙土,如果是在塔克拉瑪幹内部,那絕對是緻命的。
開始我們還沒有在意,畢竟才離開駐地不遠。隻是越到後來,外面的風沙聲就越大。能見度也越來越低,我們不得不将車距拉開。
直到後來,我們連前面車尾燈都看不到了。甚至都不知道車子到底還在不在動,無線電不知道出了什麽故障,我們聯系了好幾次,才從曹淩昕那邊的得到了原地修整的命令。
“我靠,這是啥西貝貨,你們也太不靠譜了。”胖子對司機抱怨道。
“這附近似乎有強烈的磁場幹擾,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能聯系到曹領隊他們已經是很好了。”小司機很是委屈,反駁着說道。
“不用急,這裏沙漠化并不嚴重,風沙再大還能埋了我們不成?”花生十分悠閑地靠在後座上玩着iPad,我湊過去一看,竟然是“植物大戰僵屍”,氣得我哭笑不得。
“此言差矣。”孫師傅臉色有些不好看,“這場大風來的太過反常,每而且年的這個時節,沙漠外圍應該是沒有風的,俗話說事出無常必有妖,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我靠,老爺子你可别烏鴉嘴啊,讓你說中了算誰的?”胖子開玩笑道。
孫師傅沒有搭理胖子,繼續說道:“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們現在幾乎是屬于半癱瘓的狀态,四十幾個人的隊伍更是被拉開了幾百米,如果……”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您的意思是?”
“沒錯。”孫師傅眉頭緊皺,“要是有人或是其他的東西在這個時候襲擊我們,那我們不是會被逐一擊破嗎?别忘了,我們之前的那隻隊伍也是在這附近失蹤的。”
聽了孫師傅的話,胖子也是臉色泛白:“那,那我們該怎麽辦?”
“依我看……你幹什麽?”
我剛要說話,便被胖子打斷了,覺得莫名其妙。
“你,你後面……”花生把ipad丢到一邊,嘴裏哆嗦着對我說。
我覺得不妙,他們幾個的臉色也奇怪得很,眼睛同時看着我身後的窗戶,我轉頭借着餘光一瞧,頓時心裏“咯噔”了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