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車燈光,我發現站在車邊的幾個人竟然是歐美面孔,其中一個手裏還拿着對講機,看起來十分專業。
“Getthehelloutofhere!(滾開)”花生的聲音很好辨認,“Youstupidjerk!(你這蠢豬!)”
還好,聽動靜這小子現在是沒啥事情,隻是這幫人手裏有槍,現在去救人怕是會投鼠忌器。
我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而且我和孫師傅其實也隻是靠着我爺爺的那一層關系,讓他去爲我拼命确實有些說不過去。
“狗日的,哪來的一幫洋鬼子。”孫師傅咒罵了一句,“我剛才看了一下,這裏起碼有幾十号人。我倒是能應付,但他們身上有槍,一是不好保護你,二是招來警察怕是不好收拾。”
“沒辦法,我們隻能先想辦法出去,看來從前門是走不了了。”我苦笑着說道,“前輩,你對這裏熟,院子裏有後門嗎?”
“後門倒是沒有,狗洞倒是有一個,他們有對講機,要是裏面的人通知了外面,就更不好走了。得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離開。”孫師傅說道。
我和孫師傅順着牆角退到後院,幸好這些人沒有進到裏面把守,說是狗洞,其實隻是一條排水溝,隻是許久都沒有使用過了。
我強忍着惡心鑽了出去,與此同時,就聽到後面的院子裏傳來一陣嘈雜聲,想來大概是他們發現我們逃走了吧。
“快走!”孫師傅像猴子一樣壓低身形,帶頭溜進旁邊的一排民房裏,論對這裏地形的熟悉程度,可以說沒人比得上孫師傅了。
三拐兩拐之下,我便被繞迷糊了。孫師傅把我帶到一個地窖裏面:“你先等我一會,我得回去拿個東西。”
“前輩,一路小心。”我也想休息一下,點頭說道。
……
“喂,兄弟,快出來。”等孫師傅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野裏,我才拍了拍裝備包,把特意讓花生帶來的血參娃娃叫了出來。
師父說過,屍血參和養小鬼不一樣,它無關于運勢一類的東西,也不用擔心反噬一類的風險。
對于宿主而言,随着時間的增加,血參娃娃可以從他的身上獲取人氣,從而不斷成長,比如我的這一隻,記得當初在兩界島上,它還隻是個剛出生的小孩模樣,而現在已經是可以上幼稚園的身形了。
“有事?”似乎被我半夜吵醒,這貨有些不高興。
“當然,老子差點沒被給人打了個對穿,你小子還有心思睡覺?”我呵呵一笑,“不過還不用你給我療傷,今天另有任務指派給你。”
“幹嘛?”
“剛才的那個老頭你看見沒有?”我指了指外面,“給我盯着他,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回家了……”
孫一影這個人所學龐雜,唯獨對佛道通玄之術不算精通,以血參娃娃的道行,是足夠跟蹤他而不被發現的。
一陣眼睛不易察覺的白煙飄過,小東西消失在原地。我靠在牆壁上深深吸了口氣,高強度的運動使我大腦缺氧,頭部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并不是我不信任孫師傅,而是因爲今天的事情實在太過可疑了,據他所講,知道這座墓存在的人隻有他一個而已。哪裏會這麽巧?
從他的表情上,我真的是一點不對的地方也沒有看出來,這也許是他掩飾的太好,或者隻是我多心了,比如那些外國人可能與這間别墅的前主人亨得利有關,但我現在是真的容不下出現一點差錯了!
遠處傳來一陣陣汽車喇叭聲,這在平時一定非常稀奇,不知道熔渣街裏的其他的人會不會以爲是鬧鬼了。
狗蛋(血參娃娃)很快就回來了,山精和人不一樣,它們頭腦裏想的很多東西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說起他名字的由來,還是花生這小子給起的,别說,這小東西還挺喜歡……
“我一路跟着他,那老頭沒其他的動作”狗蛋說道,緊接着便化爲一絲青煙回到了裝備包裏。
孫師傅幾乎是前後腳回來的,一進來就問我道:“東西拿好了,還能走嗎?”
“沒問題,那些人還在找我們?”
“嗯。”孫師傅的臉色有些凝重,“這些人很麻煩,咱們得趁着天黑,太陽一出來就更難走了。”
“要不,咱們報警吧……”話剛一說出嘴我就差點沒給自己一個嘴巴,心說都到這時候了你他娘的還沒轉換過來角色?還當自己是經營小鋪子的良民呢。
我和孫師傅在房屋間來回穿梭,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外面的動靜也驚動了周圍的居民,隻是這幫人十分的嚣張,有這麽多人圍觀,依然視若無物。
怕被他們跟蹤,我把外套丢到了半路上,裏面的襯衫幾乎被鮮血染透了,熔渣街治安差,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
雖然看起來慘,但我并沒有受多大的傷。回去的路上連續攔了好幾台出租才終于有個司機敢拉我們。
“我靠,兄弟,你這是咋了?”開車的司機大概是通過後視鏡看到了我的樣子,驚呼道。
我一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擡頭一看,頓時是哭笑不得,“呵呵,咱們還挺有緣分的。”
上車的時候我還沒注意,原來這司機還是早上帶我來的那一位。
“啊哈哈,是,是有緣啊。”司機打着哈哈,“那個,大哥們。我老李腦子不好使,上午沒想到二位是混社會的,之前要是态度不好您可别見怪啊。”
我無奈道:“好了,别廢話了,快點開。”
“好嘞”您瞧好吧,胖司機一腳油門,觸不及防下,我的腦袋差點沒撞到後窗戶。
晚上街道上的車很少,不出意外,半個小時後我們就能回到師父家的小區裏了。
隻是那句話說得真好,現實很骨感。當我們轉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猛然間幾道刺眼的遠光打了過來。
我往後車窗一看,心中湧起一陣絕,距離我們的車子不到一百米,是兩台黑色邁巴赫。這個時間點,他們的意圖可以說是顯而易見了。
司機嘴裏打着哆嗦:“哎,哎,二位,後面那兩輛車是你們朋友?”
“不是。”
聽我說完,立馬就見兩行冷汗從他的秃頭上淌了下來:“我靠!不會是我想得那樣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