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熔渣街的時候,我特意來到了一處高點的土丘上,果然和老金說得一樣,東面整整幾百米方圓的的一大片區域隻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和周圍燈火通明的街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莫名感到了一絲寒意,心頭冒出了一個詞,用來形容這裏十分的恰當。這簡直是一片隐沒在世間的“魔鬼領域”。
我本打算去看看,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兩界島的經曆實在是給我留下了太大的陰影,況且師父給我的那枚符咒已經戴了大半個月,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效。至于那顆被師父穿在我脖子上串珠裏的陰陽輪回丹,就連她也不知道如何使用,或許用得不好反而會招來不幹淨的東西。
等我回到師父家的小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幸虧今天當班的門衛和我認識,要不然他們會以爲眼前這個背着倆旅行包的陌生男子是哪個再逃犯也說不定。
一進客廳我就看到花生正挺着大肚子靠在沙發上,嘴裏大塊嚼着切好的水果,樣子十分潇灑大爺,面前的電視裏正放着不知道什麽年代的警匪片。
他似乎看得很投入,連我進門都沒有反應。想起我這一路上好幾次差點丢了性命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媽的,你小子倒是很會享受嘛,我把背包輕放在門口,在芃野小美女疑惑的眼神下潛伏到他後面,伸手一掏便把果盤拿走了。
花生臉一直盯着屏幕,連頭也懶得回一下。吃完一塊,伸手又要去拿,隻是一連幾下都沒拿到東西,有些納悶地嘀咕着:“哎我去?怪了。”
我冷笑一聲:“窦大少爺,最近日子過得很滋潤嘛。”
花生一愣,回頭一瞧又是一愣,過了好久才試探着問:“老古?我靠!你怎麽成這鳥樣了,這臉是破相了?”
我上去給了他一腳:“放心,再破相也比你強。”我順手丢了一塊蘋果到嘴裏,“往事不堪回首,兄弟我這回真的差點歸位了。”
花生來了興趣,電視也不看了,追問我一路上的經過。我閑的無事,也就把在兩界島上發生的事和他簡單提了提,給這小子聽得一驚一乍的,我有些得意,剛想繼續再說,便看到花生撓着頭:“老古,真的假的啊?”
……
我興緻全無,上樓睡覺前又和芃野小美女問了一下師父的去向,隻是很奇怪,自從上次我們登岸之後,師父便再也沒有給店裏來過電話,看樣子師父要辦的事很緊要,想起她臨走前說她給我提的那個老朋友有麻煩,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睡到半夜,我被一聲慘叫吵醒,下意識摸向腰間,随後無奈搖了搖頭,心說自己是有些神經質了,還以爲這是在島上呢。
我的頭腦異常冷靜,這是在之前所不能想象的,聽起來這應該是花生的聲音,難道又有鬼怪來找麻煩?可要來也該找我不是。
我拿了隻屋裏擺飾的唐刀下樓,雖然不一定有用,但刀鋒辟邪的說法還是公認的,圖個心理安慰也好。我發現花生正坐在門口,渾身哆嗦着,我看他前面擺的都是我帶回來的那些古董,心中了然。
“老古!有小鬼!”花生看我來了,眼淚差點沒掉下來,指着牆角說道。
我松了口氣,對着血參娃娃招了招手,小家夥恢複得很好,立刻蹦到了我身邊,給花生看得一臉見鬼的表情:“這哪裏是鬼啊,聽過山精沒?這是隻人參娃娃。”
花生一臉不可思議:“這他媽的真的假的?還有,老古啊,你這趟是去倒鬥去了?咋搞來這麽多寶貝。”
對珍寶的狂熱顯然已經沖淡了他對血參娃娃的恐懼,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花生是正經科班出身的,對于這些文物的價值幾何比我要有更準确的估計。
在海邊的酒店裏,我特意清點了一下這次的收獲,由于負載有限,我當時都是調小的物件拿,除了送給花生的那隻黃金寶盤,這次還帶出了六件文物。
開始我還有些擔心,不過後來由于我們隊伍裏的人員幾乎損失殆盡,也就沒人關心誰拿不拿文物的問題了。
六件文物裏着重要提的是其中兩件:
一件是一隻高度有十厘米左右高度的寬口水晶杯,大小雖然不如1990年杭州文物考古所在杭州市半山區戰國土墩墓裏發掘出的那隻戰國水晶杯,但在做工和保存程度上都要強過後者太多。而且這已經不是什麽能在明面上拍賣的文物級别了。打個比方,如果我們現在的勾當要是被人舉報出去,我和花生百分之百會被抓進去掉腦袋,再往輕了說都得是無期。
甚至,這要是放在幾十年前,要是有人拿一把AK-47進屋把我們全突突死,都能被說成是民族英雄。
還有另一件是我當時沒所沒想到的,那就是在那間古城地下墓室裏的墓主人所戴的黃金面具,從文物價值上,它也算是國寶級别了,可那并不是最重要的一點,因爲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東西不會僅僅隻是一件普通冥器那麽簡單。
此外還有一隻四色的翡翠手镯、兩隻狐首青銅香爐、一串金絲獸牙項鏈。裏面的每一件都可以算是絕世珍品。花生本來還想估價,可到後來簡直是有些瘋癫了,因爲這些簡直是無價之寶。就像胖子說的,真要去賣,整個深圳怕是很難有超過十個人付得起。
“老古啊,咱們發了!這他媽都是神器啊。”花生也不知是是哭是笑地對我說道。
“瞧你那點出息,快收拾起來,想掉腦袋?”我指了指樓上,“還有,别把人家吵醒了。”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便起來了,當芃野小美女看到那幾件文物的時候也是驚訝得合不攏嘴:“天啊!你們這是?”邊說還邊像做賊似的往窗外瞟。
我早有預料,對她說:“這些東西你看着處理,不過在師父回來之前千萬不要出手。”
我在别墅裏百無聊賴,等到了中午也不見師父的電話,看起來一時半會是不會有消息了。我匆匆吃過午飯便直接在小區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熔渣街,心中默默地自言自語道:“今晚一定有場好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