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這次的行動中,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的夥伴,要是就這樣回去,那一條條人命豈不是白白斷送了?
不同于那些黑衣人,他們的所做所爲都是爲了一個“錢”字而已,不管是面對死亡還是這島上的種種神迹,沉溺在争鬥和殺戮中久了,一切便也就麻木了。
其實,這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他(她)不可能離開的理由。
對于徐挺、曹淩歆他們來說,完成任務便是全部,即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也由此,一直以來被暗中監視或者說是培養的張文和蘇小潔也不能在事情結束前離開,胖子就更不用說了,可以說,即便他們的心裏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危險的旅程,可依然是身不由己,因爲走上了這條路便再也不能回頭了。
而我呢,如果從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來看,我是這裏面最自由的人了,我沒有必須完成的任務,離開這裏也不會有誰追究我的責任。最重要的是,對衆人來說一切行動的目标——陰陽輪回丹,非常有可能在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我的肚子裏,這樣,對我來說最大的隐患已經消除了。
所以我大可以拍屁股走人。因爲留在這的危險實在太大,每多一秒鍾就會多一分死亡的可能,誰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但我不會那樣就走的,兩界島上的種種見聞已經把我的世界觀完全颠覆,這一切的謎團就像是黑洞一樣吸引着我的好奇心,要是沒有弄清這一切,起碼在未來的很多年裏,我都不會心安。
而且師父現在還是下落不明,說不定她此時還在山腰附近尋找我們的行蹤。我也不忍心看着徐挺他們在注定不會成功的情況下一個個去送死,滿嘴俏皮話、講義氣的胖子、單純而讨喜的張文,多次救下我性命,冥冥中與我有說不清淵源的曹淩歆,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夥伴。
用老爹的話來說,你這是婦人之仁,即便他喜歡這樣的我,卻也不敢把自己的公司交給我打理。
“怎麽,沒聽懂我的話?”李淩宇的語氣有些冰冷。
“這是我們的任務。”徐挺直了直身體,好不讓自己的氣場顯得太弱,“我知道你很厲害,可能我們這裏所有的人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淡你就算殺了我,也别想讓我們走,因爲,上面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
我站在旁邊,心說哪裏是可能,還真就是打不過,聽着徐老頭的語氣,我有些擔心,李淩宇從剛才出現開始就脾氣壞得要命,你他娘一口一個“殺了我們”、“殺了我們”,要是他真覺得你盛情難卻,豈不是麻煩了。
李淩宇聽徐挺說完,咧嘴笑了笑,我心裏一突。他這個人很少愛笑,起碼我是沒有見到過幾次,這就讓他那這本該算是陽光迷人、迷倒萬千少女的笑容在我眼裏顯得莫名的詭異,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他可千萬别幹出啥事來。
“命令?違抗?”李淩宇開口問道,有些像是自言自語,“說白了,你們隻是上位者們的工具罷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麽可笑。隻不過,那時候你多半是個死人了。”
“世間萬物,隻要是這個地球上的一員,面對“它”的時候,誰都沒有發言權。”他最後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轉身離去了。
徐挺等人自然是趕緊跟在他後面,胖子和我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裏滿是無奈,沒辦法,也都跟了上去。
李淩宇走在最前面,也不去管跟在後面的我們,繞過了一個轉角,我們來到了石球的另一側,眼前一個類似于《西遊記》裏妖怪洞府的山洞出現在我們眼前,兩扇看起來十分厚重的石門堵住了洞口,隻不過,兩隻如同活物一樣的蠱狐浮雕,給本是有些平常的石門增添了不少妖異之感。
“再說一次,出了危險,我不會出手。”李淩宇回頭對徐挺說道。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們是不會讓步的。”徐挺依然是态度堅決,不肯讓步。
我發現,在徐挺說完的那一刻,李淩宇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憫,也許在他看來,我們在下定決心的那一刻便已經是個死人了吧。
李淩宇直接坐在石門前的空地上,拿出了那隻從黑衣人那裏拿來的、放置那些奇怪玉片的背包。
然後又取出了一隻發着微光的玉盒,我認識那東西,正是我們在山下那座“天宮”裏拿到的那一隻,裏面放着那個叫做“贊桑梅裏玉牌”的東西。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想上去看看,胖子拉了我一把,搖着頭對我說:“哎,别去了。”
“沒事的。”我笑了笑,示意他放心,便幾步來到李淩宇身邊。
“離我遠點。”他好用餘光發現了我,不耐煩地對我說道。
一個人對你的态度,厭惡總好過冷漠,這是花生這些年總結出的經驗,我見他态度好了些,也耍起了無賴:“那盒子好歹是我千辛萬苦才幫你從那“天宮”裏帶出來的,讓我看一看不行?”
他可能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或者根本不想再搭理我,隻是低頭默默弄着什麽。
我往他手邊一瞧,隻見那些玉片擺了滿地,和曹淩歆拿給師父的那塊一模一樣,他手裏正拿着一塊,用他那把紫金飛刀在上面雕刻着什麽。
玉盒已經被打開,出乎我的意料,裏面是一塊十分簡陋的玉片,要不是上面雕刻着一個十分複雜的方形圖案,簡直就和古玩城裏那些小販攤位上一百多一塊的西北貨沒什麽兩樣。
“你是在刻這個圖案?”看了好久我才明白,那些玉片正被李淩宇雕刻成一個個小部分,拼湊起來和“贊桑梅裏玉牌”上面的圖案無論是大小還是形狀都是一模一樣的。
我在驚歎他技術之高超的同時,心裏覺得奇怪,他大費周章弄怎麽多東西就是爲了練練雕工?顯然是不可能。
李淩宇“嗯”了一聲,然後用手指了指那塊石門,我離遠一看,心裏總算明白了七七八八。
隻見石門之上有一塊凹槽,不去細看很難發覺,它的大小與玉牌上的方形圖案幾乎相當,難道他刻那個東西是爲了開這石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