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倒是終于能近距離地觀察那顆神奇的照明光球了,它不同于白熾燈泡或是熒光物質,隻見裏面隐約有着陣陣淡藍色的霧氣浮動,發出的光線柔和卻穿透力強。經過四周牆壁的傳遞擴散到整個地下空間裏,這個中原理,憑借我所掌握的科學知識是根本無法解釋的。
更加詭異和讓人不安的是,當我們進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往後看了看,卻突然發現我們進來時的入口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隻留下了一面光秃秃的牆壁。
我們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機關一類的物件,我心裏一突,心說這不會是這個地下工程設計者留下的陷阱吧?先是請君入甕,然後是甕中捉鼈?
“怎麽辦啊,這回我們該往哪走?”許久的沉默後,張文問道。
曹淩歆歎了口氣,指了指前面:“沒辦法,隻有往上遊走了,總不能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也不是去遊樂場逛鬼屋,待在這裏沒啥好看的,誰知我們剛想走,就聽後面的張文大叫:“啊!完了完了。”
我給吓得不輕,第一眼先連忙往血池裏看去,生怕裏面有什麽怪物冒出來。但過了幾秒,血池裏依然是風平浪靜,再去看張文,他此時正站在原地,戰戰兢兢地舉着手。猛往腳下朝我使眼色:“古大哥,我好像踩到機關了?”
靠!這小子是上天派來克我的?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你要是想活命就不要擡腳,我們商量一下辦法。”
“怎麽辦?”我問曹淩歆。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附近沒有掩體,怕是不好辦啊。要不你躲在血池裏?”
我聽着就惡心,更别說那一池子血還不一定有什麽問題,猛搖頭:“曹領隊,你别拿我尋開心了,我甯可一會被亂箭射死也不會去哪裏,要是裏面有啥怪物,那我不是送羊入虎口?”
“快點啊你倆,我腿要撐不住了。”張文表情像是踩到狗屎了一樣,關鍵是他還不能擡腳。因爲一但擡腳,下一刻就會被射成刺猬也說不定。
他左腳正踩在了一塊凹陷進去的石磚上,腿還在發抖,眼看是要到達極限了,我心裏直發毛,連忙做起了心理輔導,對他說阿文可以的,那僅僅是心理作用,你要是能挺住,兄弟我再送你一件寶貝!
看我知道這樣說也沒什麽大用,隻能暫時地拖延時間,畢竟我也不是學心理的,隻能等曹淩歆想出辦法了。
“這樣等着也不是辦法,有德,你先往上面跑,我來照顧張文。”曹淩歆把我往前一推,就要往張文那邊走,可還沒等我反對。就聽張文怪嚎一聲坐在地上:“不行了,堅持不住了!”
隻聽“咣當”一聲,那塊石磚下仿佛是有彈簧一樣,猛然反彈回去,接下來便聽見四周的牆壁内傳來一陣機括的“嘎嘣”聲,眼看就要啓動機關了。
那一瞬間我幾乎是連呼吸都要忘了,一聽到機括聲,我下意識地收緊脖子,雙手抱頭。可足足等了好一會,想象中萬箭齊發、毒氣蔓延、或是翻闆機關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我還在納悶,就見曹淩歆指着血池那邊:“你看,那是什麽!”
原來是那一池鮮血發生了異變,池子地下不斷冒着饅頭大小的氣泡,像是要煮開了一樣,我們趕緊往遠處靠。随着氣泡越來越大,池子地下出現了一個陰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一樣。我屏住呼吸,不由得握緊了手裏的沖鋒槍,雖然在不會使用槍械的我的手裏,這東西基本沒有什麽威力,可好歹能圖個心裏安慰不是?
裏面的東西逐漸浮現出來,那是一塊三米多高有門闆大小的石碑,由于剛剛浮出池子,上面還有一股股暗紅色的血液流着,好不滲人。奇怪的是,石碑之下竟然是一隻肥胖的詭狐。眼珠刻畫得炯炯有神,再加上上面殘留的血液,更是讓我不敢直視。
按理說,自古以來馱碑的之物均是采用的巨龜,其實更确切的講,那并不是龜,而是龍生九子之一的赑屃,赑屃形似龜,排行老六,平生好負重,力大無窮,是長壽和吉祥的象征。有象征永固、穩固之意,用來馱碑十分合理,可這給弄一隻詭狐是什麽意思?
而且聽李淩宇說過,詭狐是天洞人的圖騰,難道我們的判斷出了差錯,這座“墨菲”古城也是天洞人的傑作?
“古大哥,上面寫得什麽?”等看到沒什麽大事發生,張文松了口氣,問我道。
我上去給了他一腦殼:“忘了你剛才差點害死我們了?你不是高材生嘛,這時候怎麽問起我了?老子認識這東西還用擺攤淘古董?”
張文被打得疼了,罵罵咧咧道:“我靠,古有德,老子也有脾氣,你再敢打我腦袋我和你拼了!”
我呵呵一笑,“你小子是脾氣見長啊……”
“好了,你挺大個人和個孩子鬧什麽?”曹淩歆一看我要動手,連忙上來來勸架道。
“我不是孩子!”張文竟然委屈地哭了起來,我看得一愣,想笑又笑不出來,其實張文再懦弱也不至于被我欺負一下就哭了,這大概是長時間困在地底内心壓抑的表現吧。
“好了,好了,你不是孩子好吧。”曹淩歆摸了摸張文的腦袋,這還叫不把他當孩子……
曹淩歆安慰着張文的同時瞪了我一眼:“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來給我添亂。”
我無奈聳了聳肩,對張文說:“好了,是我的錯行吧?等回去我把鋪子裏剛收的夜明珠給你行不?”果然還是錢好使,張文點了點頭,狀态好了不少。
“這大概是‘天洞文’。”曹淩歆看了眼石碑上歪歪扭扭的文字說道。
石碑上的文字雖然看不懂,但我卻注意到,這些文字可以說是非常的簡單,自古以來,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文字的發展都經曆着由簡單到複雜,從複雜到簡單的過程,簡單意味着文字體系的發達完善,以及社會文明的發展程度,既然曹淩歆已經這麽說了,看來這個地下血池的确是天洞人的遺迹無疑,可爲什麽這古城如此的破敗?
“哦?你也知道天洞人?”我很奇怪,既然曹淩歆是國家的人,那麽有着如此發達科技的文明又爲何不被世人所知?可再一想便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如此颠覆人類世界觀的事又怎麽能讓平民知道?
曹淩歆猶豫了一下:“其實天洞人的存在早就被高層所知道了,當初我們在故宮内的一個密室裏發現了有關天洞人的記載,其實曆朝曆代的國家統治者都一直沒有放棄過對天洞人的探索,隻不過這麽些年我們還是知道得太少。”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是爲你好,我不能和你講太多的。”
我點頭表示明白她的意思,又問:“那上面寫得什麽啊?”
“我也認不太全,上面寫的是……”她臉色有些難看,“‘終有一天,世界會得到永恒,大……大祭司會再次降臨人間。’,其它的我不認識了,要是郭教授在就好了。”
想起那個當了一輩子縮頭烏龜的郭老頭,我也有些唏噓,不知道他還活着沒,可潛意識裏,我總覺得他還沒有死。
“這是什麽意思啊?”張文在一邊問。
“我們知道的東西太少,隻能推測這大概是一個預言一類的東西。”曹淩歆陷入思考,“可這個預言到底是什麽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