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食量大,吃了一大碗還不飽,又去找炊事盛了一碗,他看我坐到角落裏,便端着碗,挺着大肚子來到我這邊:“哎,小古同志,你咋這麽萎靡呀?”
我聽他的話像另有所指,不耐煩道:“你個死胖子,别陰陽怪氣的,有事就說。”
胖子看了眼周圍,悄聲對我說:“哎,說實話,昨晚幹嘛去了?”
我表面上淡定吃面,心裏卻是一驚,八成要壞事,由于都傷員的緣故,昨晚胖子的帳篷就紮在我旁邊,莫非我和曹淩歆出去被他看到了?
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人這輩子很多時候有些事是不能說的,說了往往會給自己或者是别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晚一路上應該沒人跟蹤,曹淩歆身手那麽好,感知也不會弱,如果後面跟着人早就發現了,更何況胖子這塊頭還很顯眼。
我見他一臉猥瑣的表情,心說算了,先穩住他再說,裝作很尴尬的模樣悄聲說:“你說我能幹嘛?”
胖子立馬一副我懂了的樣子:“明白,明白,兄弟是真沒看出來啊,老弟你這手兒可以的啊!”說着大手往我背後一拍,嗆得我差點沒把我剛吃下去的面條吐出來。
“去去去,該幹嘛幹嘛,管好你的嘴”人多耳雜,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見他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便使勁靠了靠胖子,把他從石頭上擠下來,意思讓他快些滾蛋。
“哎,别呀,你給董爺傳授傳授經驗,怎麽追到手的?還有啊,你可别忘了那段錄影帶的事,這女人有古怪,到時候可别怪兄弟沒提醒你。”我笑了笑,說董爺您絕對夠意思,等以後有時間的。
收拾完裝備衆人繼續趕路,山體坡度大,還要照顧傷員,行進速度很慢,還好昨天晚上張文那小子醒了過來,要不然還得費很多的人力。
當時正好是我回營地的那一會,人們還在熟睡,當時醒來的張文虛弱得很,被塞到睡袋裏站也站不起,嗓子可能是吼多了,有些沙啞,喊了半天也沒人來管,最後還是我回帳篷的時候路過他那邊,發現他醒了,那小子見了我幾乎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把耳朵湊過去說你咋了?隻聽張文悄聲說:“古大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幫個忙呗?”
我有些意外,這小子一向都不把我放在眼裏,這回怎麽态度這麽好了?問他:“有啥事?快說。”
“我,我想尿尿。”
——
我滿頭黑線,心說你三歲小孩嗎?還尿尿,再說老子能伺候你?拜拜了兄弟,我本想一走了之,可轉念一想,要是這小子真尿了褲子還不得恨死我?現在可不是結仇的時候,雖然我他在我眼裏就一小屁孩,可誰能保證到時候他不會陰我一把?眼下是任何的不穩定因素都不能有,更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就這樣我走到半道又折返回去,正好遇上了去和曹淩歆守最後一班的李選,這下正好,我把張文的事和他一說,之後的工作就交給他們了。
那天晚上,正是張文發神經一樣亂跑才打亂了我們的節奏,要不然就能早早和徐挺他們彙合了,後來的事也就不會發生。當然這事也怪不得他,隻是衆人包括我在内都很好奇他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麽。
吃了飯,張文身體緩了過來,能蹦能跳,看樣子沒留下啥後遺症,我們邊趕路邊詢問他當晚的事,一提到這個,張文立馬小臉發白,顯得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唉……我,我,哎呦,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張文雙手抱着頭,“這地方太邪門了,我真不該來,不該來……”曹淩歆一看他這是情緒不穩又要發神經的節奏,連忙上去安撫,隻見她拍了拍章文的肩膀,用溫柔到骨子裏的聲音說:“小張,這麽多人呢,别怕,那天到底怎麽了?說出來也好讓我們有準備啊。”
果然還是大美女說話管用,張文臉色有些發紅,結結巴巴地說:“那天,我聽你們說前面有東西,我,我包裏正好有望遠鏡就拿出來看,結,結果……”張文說到這掏出水壺猛得喝了一口,緩解了一下呼吸,“結果我就看到,啊!!!”
我看他這一驚一乍的,心說這是真傻了?隻見張文臉孔扭曲,眼睛瞪得老大的同時一隻手指着前面:“就是那個,那個!”
“哪個啊?”胖子有些不耐煩,小兄弟,你好好說話好不?這大白天怕個毛,那東西又沒在你前面……胖子無意間轉了個頭,剛想說出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嘴裏。
“胖子,看不出你還是個烏鴉嘴啊,我看他說的就是這東西吧。”我打趣道,在我們前面的一片石谷裏,乍得一看,竟然有一個巨大的人影突兀的站在那。
我腳下一軟,這可不是城市裏、大街上,這種地方突然出現個人影非妖即盜,不光是我,邊上的李選等人也下意識摸槍。
“沒事,隻是尊雕像。”師父擺了擺手,示意護衛們不要開槍,“走,去看看。”雖然我不戴眼鏡,可這年頭誰沒有個智能手機,平時玩玩遊戲,看看小說,也都把眼睛看壞了,記得上次花生給我推薦了一本書叫《今夜有鬼來敲門》,很是吸引人,讓我沒日沒夜看了幾晚上。由此可見一斑。
由于光線和一片樹冠遮擋的的原因,剛才我們的位置隻能看到它頭部以下的部位,等走進了些,連我也發現了那個人影的不正常,不光是一動不動,就連皮膚顔色也和正常人差得很遠。
“我靠,雕刻這東西的人有一手啊。”胖子啧啧稱奇道。
等來到近前我才算看清了它的全貌,也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的确是一尊雕像,隻是雕刻這東西的工匠技藝可以說是精湛到了極點,幾乎是栩栩如生一般,這尊人形雕像身高四米多,身體披着類似獸皮的衣物,一張比例隻能說類似于人的臉孔顯得猙獰無比,水牛般大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們這些闖入它領地的人。
這不正是那晚上我們看到的鬼影!我邊上的張文情緒很激動,呼哧帶喘的同時嘴唇發抖,身體還有些抽搐,我知道這是驚厥型氧中毒的表現,再這樣下去就會大小便失禁了,到時候可沒人收拾,連忙從裝備包裏掏出一個塑料袋罩在他腦袋上。
“恐怕有點棘手啊這。”徐挺啧了一聲,我開始還沒明白,可順着他的視線往後看過去,隻見山谷裏除了了眼前的這一尊,竟然還有數不清的姿态不同的雕像在後面,看得我頭皮直發麻,這些雕像在這裏到底是幹嘛的?
過了一會,我看張文好了許多,就把塑料單摘了下來搖了搖他:“喂,好點沒?”
“嗯,好,好了”看他那副擦着冷汗,扶眼鏡的樣子我恨不得上去給他兩腳,好歹是個老爺們,怎麽慫得和狗似的。
“徐叔,咱們怎麽辦?”曹淩歆在考古所裏是由徐挺一手提拔起來的,這回僅僅是在之前擔任一下指揮,歸隊後,凡事還是要征求徐挺的意見,我們想要上山,這條山谷是必經之路,山谷兩側全是峭壁,上面根本沒法走人。幾乎是一個“一線天”的格局。
這種地形在軍事上是經典的易守難攻,布設埋伏之地,在隊伍通過的時候一旦發生意外,我們可以說是插翅難飛,而今眼前又多了這些雕像,心裏難免不會有忌諱。
徐挺捋了捋胡子:“還是等張文把那晚上的事講一講再說吧。”
的确,如今的境地不容我們有絲毫的大意,沒搞清楚這些雕像的底細前我們是不會從這過的,張文雖然慫,可畢竟是溫室裏的花朵,面對未知恐懼的事物有這種表現也還算正常,見衆人都在等他,也不想拖後腿,便強自鎮定下來,講起了那天晚上的經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