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帳篷的縫隙看了眼外面,此時天還沒有亮,這人大半夜的來到這裏幹嘛?我可沒心思往别的地方想,心說該不會是來索命的?她真是個無間道妖怪?
“你……你到底是誰?”慌亂間就連我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這樣問,見她臉色不好看,我還真怕她是被揭穿身份要撕破臉了,我不動聲色地一隻手悄悄握住枕頭底下的匕首,打算稍有不對就先下手爲強。
曹淩歆聽我說完這句話顯得十分詫異,“你怎麽了?我還能是誰?”說完給了我一記粉拳,弄得我有些怪不好意思。
看着她那楚楚可憐又無辜的樣子,我也有些吃不準,心說你既然想裝我就陪你裝下去,看你有什麽花樣。“額……沒,沒事,你到這幹嘛?”
曹淩歆伸出頭看了看外面,對我說:“帶上裝備,一會出去幫我個忙。”他見我猶豫又說:“有事到時候再說,你到底答不答應!”
我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正好是半夜三點,人在一天裏睡覺最死的時候,看樣子這個時間是她特意挑好的,這麽大半夜的背着衆人到底要幹什麽?美女的請求不好拒絕,我隻好從裝備包裏帶上了一些必備品便跟着她走出帳篷。
負責守夜的兩個護衛睡得和死豬一樣,按理這些訓練有素的護衛不該如此懈怠,而且還是在接連出現傷亡,處境危機四伏的情況下。見我有些疑惑曹淩歆回頭狡黠地笑了笑,我一驚:“這是你幹的?”
“對啊。”他說話的這會我們已經快走出營地了。
我撓了撓頭:“曹領隊,曹奶奶!你到底找我幫啥忙啊?還有你這樣不會有問題吧?”
“沒事,這裏安全得很,再說了,就算有情況,你師父還能有事?”我聽她說的雖然在理,可這領隊也太不稱職了點,人命就那麽無足輕重?我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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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這上面能有寶貝?上午我可爬了一天的梯子,對這東西有陰影了。你可别玩我。”我們的營地駐紮在一片相對平坦,坡度較小的空地。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在南邊有一顆巨大的樹足足高出周圍的好多,沒想到她竟然帶我來這裏。
“當然有寶貝,咱們抓緊時間,被别人發現就不好了。”我剛想問你是怎麽知道的,曹淩歆已經動身往上爬了,沒辦我隻好跟上。
雖然白天登“天梯”的時候極度的勞累和超負荷運動曾一度讓我不能動彈,但我心裏知道,那“活血丹”的效果簡直是好到難以想象,我此時的狀态還要比剛上島的時候好出許多,可正因爲如此,看着在我前面閑庭信步一樣慢慢拉開距離的曹淩歆,我更加感到臉上無光。
等我擡頭想叫她等我一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人已經不見了,一轉眼的功夫就能拉開這麽遠?不對!這兩天經曆了太多危險,我也算是對危險有一些嗅覺,下意識握緊了剛才被我藏在袖子裏的匕首。
我屏住呼吸,精神緊繃成了一根弦,果然,在一陣陣略帶鹹味的海風聲中,一陣極其微小幾乎難以察覺的“哒哒”聲傳入我的耳朵。
我當然不敢掉以輕心,見身邊正好有一支樹叉,連忙翻身跳到上面,以防一會有東西竄出來的時候不會太被動,這棵樹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葉子都快趕上師父家裏那個鎏金大漆盤大了,我趕緊扯了幾片下來,也不管好看與否直接擋在頭頂。
上面的聲音很有節奏,我腦洞大開心說這女人不會被什麽栖息在樹頂的野獸拖到窩裏吃了吧?要是那樣就太可惜了……我揉了揉太陽穴,告訴自己不能走神,這種時候一不留意恐怕連自己都會送進去。
其實我大可以先下去,然後回到營地裏找人來幫忙,可如果那樣,等我把人找來的時候曹淩歆怕是兇多吉少了,再說她花了這麽大的功夫隐瞞了一幫人來到這地方,肯定是有極爲重要的事,我這樣不就是給她拆台嗎?在哈爾濱見過這女人後,我就一直挺懼的,凡是還是少惹她比較好,事到如今隻有硬着頭皮上了。
我翻遍身上的衣兜,最後找到一個壓縮餅幹的盒子,還是面具男當初給我們的裝備。這盒子是鐵質的,我沒舍得扔,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場,我瞅準機會朝着遠處的樹叉使盡全力一扔,随後立刻縮回來一動不動觀察着周圍的情況,隻聽“砰”地一聲,樹叉上的一個鳥窩被我砸了下來,兩隻海鷗一樣的鳥被驚得四處飛去。
可除了稍稍加重的“哒哒”聲,四周又回歸了平靜,唉我去!這不對啊,按照我的劇本,那上面的東西應該順着聲音的方向沖下來才是,這時我靈光一現,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啊,該不會是那個?
上船的時候我看了他們提供的一些資料,其中就有摩爾斯電碼和一些術語表示方法的介紹,這種通訊方式發明于19世紀四十年代,簡單易懂,二義性小,對現代軍事戰争和日常生活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雖然至今在某些領域已經被其他更爲先進的通訊方式所取代,但它在生活中和一些其他條件不允許的領域依然有實用。
我仔細聽那陣“哒哒”聲,一短一長又一長,“SOS”?這是摩爾斯電碼裏的求救信号!難道是曹淩歆遇到什麽麻煩,又因爲某些原因不能說話,來用這種方式來向我求救?
“哒哒”聲有些小了,難道她快不行了?我一咬牙,心說死就死吧,把匕首叼在嘴裏,立馬往上爬去,最後當我在樹葉間看到曹淩歆的時候,心下舒了一口氣,剛想上去問你開什麽玩笑,就見她眼色直往我後面瞄,神色焦急,像是有什麽極端危險的東西在我身後。
我被吓得一時間不敢動彈了,再看曹淩歆,我這才發現她的脖子上纏了一條綠色透明的觸手,難怪她說不出話來,這他娘的不是老朋友了嗎?才過了幾天我怎麽會忘記差點在幽靈船上要了我的命的千手鬼藤?
身後一陣冷風襲來,我心說好家夥,這是閻王爺點名來了,樹頂擱腳的地方太小,我行動不便一下子中了招。脖子和腰部纏上了兩條觸手,我雖然見識過它的威力,可到底還是沒有親自體驗過,這回可是吃到了苦頭。
隻覺得那邊一用力,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一下子倒了下去,要不是因爲這裏的枝葉特别茂密,我非得從樹上掉下去不可,要知道這裏足足高出地面十米,無論是摔死還是吊死可都不是我想要的。
在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曹淩歆的身後,那裏有一個巨大樹洞,而那些觸手就是從裏面出來的,曹淩歆一隻手支撐着身體,好不讓自己被觸手拖到裏面去,另一隻手拿着一支強光手電,顯然那陣摩爾斯電碼就是她用這個手電敲擊樹幹發出的。
那觸手的力量我已經體會到了的,可她還能堅持這麽久,顯然是個練家子,不能說強過師父、面具男這個級别,但是和隊伍裏的普通護衛相比還是要強出好多。
唉,這小娘們怎麽這麽變态,可還沒等我豎個大拇指表示一下,就感覺腰上的觸手一用力,我掙紮無果,被直直拖向洞口,粗糙的樹皮把我背上劃了好多口子,最後多虧了有曹淩歆堵在那才沒把我拖進去消化掉。
“你,你個混蛋。”曹淩歆臉色發紅,顯然被我壓在上面有些吃力。
我忍着嗓子的疼痛,有些尴尬的說:“别啊,兄弟我是來就你的好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