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盒子來到支撐着黃金管的石案邊,既然面具男都說了沒事,我們也就用不着擔心了,他把玉盒放在平闆上,我以爲他會打開看看,誰知道,這人反而像得了抑郁症一樣在那看着一動不動。
胖子捅了捅我:“哎我說,他這是幹啥呢?”
“我他娘去哪知道,你自己去問啊。”
胖子往那邊瞅了瞅,估計是想起了“蛙人”被飛刀釘住的事沒敢打擾,生怕面具男暴起傷人。
過了好幾分鍾,可能是最近腦子裏充滿了太多的謎團,或者說是那段突如其來的錄像沒個結果的原因,一股焦躁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
無名火起,我兩步來到面具男身前,用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語氣說:“兄弟,你别這樣呆着好不,話說回來你抓我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就是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吧。”
“你們不需要知道,跟着我就好。”得到這個并不出人意料的答案讓我頗感無奈,要是可以的話真想給上去這裝神弄鬼的家夥兩下子,可惜在這個荒島上沒有道理可講,隻是弱肉強食,論身手就是十個我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他要不說我又有什麽辦法?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你如果不想拿,就把贊桑梅裏玉牌給我吧。”一個嘶啞的嗓音突兀的從我們身後傳來,我聽得頭皮炸了起來,這又是誰?經曆了太多變故,神經高度緊張了太久,我隻覺得再受一點刺激頭就會炸了.
回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差點沒驚掉我的下巴,一個白衣黑面具的人緩緩走進殿來,對比上面具男的黑衣白面具,我心說這是黑白雙煞?
“我靠,兄弟,這人是你朋友吧?”胖子沖着面具男笑着問到,那壓抑着内心驚慌的笑容假的要死,不過面具男如臨大敵的樣子還是讓他失去了那最後的一點幻想。
不光是胖子,就連我也是心裏發慌,随着那人一步一步走進來,我隻覺得心髒狂跳,好像要蹦出來了似的,這種感覺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學生去校長辦公室受批評一樣。那是一種面對等級、地位高于你,能掌控你生死、前途的人的恐懼。
直覺告訴我,這人很不簡單,說不定連面具男都不是他的對手。是敵非友,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拿上東西,快跑。”面具男擋在我們前面,指了指那個盒子,我聽得一愣,我心說老子和你又不是兄弟,憑什麽替你賣命?更何況我們三個還是被你給綁來的,這下有人來找你麻煩來了,落井下石不是更好?
可轉念一想,如果不幫這個忙,一會赢了的是面具男該怎麽辦?要是我,即便不要你小命也得打斷胳膊斷條腿,動機如何不必去說,上午遇到鬼手的時候他還救過我的命,也許是我失血過多順帶着腦子壞了,我拿起那個盒子就往殿後跑,回頭對胖子和郭老頭使了個眼色讓他們跟上。
“我說,你拿這個燙手的東西幹嘛,直接跑啊。”胖子追上來說道。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人得罪不起,那個後面來的家夥也不知道人怎麽樣,要是個見人就殺的家夥我甯願幫着他,好歹救過咱們不是?”說話間我們拐過那塊巨石來到後殿,裏面陳列的東西來也不及細看,我在心底默默祈禱着這裏一定要有後門啊。
當時那個不速之客擋着擋在大門口,自然不能從前門走,按照我的設想,既然“天宮”後面有天梯,那麽就一定有路從後面出去,這期間我們走了兩回彎路,還有一次是進了個藏寶閣一樣的地方,裏面金器寶石琳琅滿目,給胖子看得眼睛直冒綠光,裝了足足有半兜子。我一邊催他離開一邊也挑了兩件,如果僥幸回到岸上也不枉我出生入死一回。
前殿兩個人的打鬥聲離着好遠都能聽到,真不知道會是什麽場景,我有些擔心面具男,剛才離開的時候我瞟了一眼,親眼看到那個後來的家夥像那天的變異屍變身一樣身體暴漲,天知道那家夥會不會也有那樣的怪力。
不知道怎麽回事,“天宮”又搖晃了起來,等我們踹開最後一個漆木門,隻覺得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漿糊一樣的大腦有了一絲清明,這一路逃跑,被腳步帶起來的塵土吸了滿嘴,失血過多,加上氧氣不足差點沒要了我的命。
但現在還不是惬意的時候,剛才我一直覺得怪怪的,等來到外面才發現問題所在。整個天宮本來離地面有0多米高,可往下看去,此時的“天宮”已經下降了10多米,那種腳踩在沙子裏的感覺也幾乎不見了,想明白了緣由,頓時一種近乎絕望的感覺傳到我心裏。
猜想前殿裏兩個的打鬥不知道破壞了什麽禁制,“浮力”正在急速流失,這該怎麽辦。
“再這樣下去,我們怕是要掉到那深洞裏了。”人越老越怕死,郭老頭出了一腦袋冷汗。
“媽的,怎麽回事。”胖子也急了,剛得了寶藏就要命喪九泉,怕是誰都不會甘心。“媽的,咱跳下去吧。”胖子作勢就要往下跳,我吓得立馬拉住他:“你他媽冷靜點!0多米要是跳到一半就沒了浮力,你想成一坨肉醬啊?”
我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經曆了這麽多事我也算看出來了,這胖子雖然倒了0多年鬥,膽子練得比誰都大,隻是心理素質差了太多,總是愛沖動,連跳崖這麽不靠譜的注意都能想出來,當初被徐挺抓住是活該。
“媽的,差點把這個忘了。”我低聲罵了一句,“胖子,郭教授,咱們去爬那梯子,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
天宮雖然在逐漸下降,但那直通山頂的天梯還是沒有什麽變化,想來那浮力是從下往上消失的,此時那天梯的末尾離我們已經有五六米高了,我們來不及猶豫,胖子一記飛鈎抓到了天梯最下面的一階,即便浮力還沒有完全消失,胖子依然費了好大的勁才上去。
“快上來,這梯子還能用。”胖子大叫,我和郭老頭不敢耽擱,郭老頭畢竟是老人,我讓他先上,自己殿後,郭老頭眼神複雜,想來是有些感動。
“快!玩命了!”我上來的時候胖子已經爬上去好遠,我心裏咒了這個死胖子一句,也連忙手腳并用起來,這一路真是玩命了,走到一半的時候我本來想歇一歇,可往後一瞧,腳下離我七八米的一節階梯往下的部分已經全部掉了。
我被吓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停歇一步,生怕下一腳就會踩空,摔得粉身碎骨,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也許是十幾分鍾,也許是幾個小時,當一片空地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隻覺得腳下一軟,顧不上别的就趴在地上昏死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