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帥!如此危難的關頭我大腦裏竟然閃過這個詞,也是心理素質過硬了。
“大家散開!”師父一改風格,手中連續射出16根桃木釘,直刺向那具變異的屍體,我本以爲師父的攻擊就算沒法制服它也得有些效果,可讓人跌破眼鏡的是,那十幾根桃木釘根本連皮膚都沒有刺透,那東西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似乎根本都沒有觸覺。
變異屍攻擊失敗,似乎有些惱怒,好像就盯上我了,身體一轉又向我撲來,我心裏直罵娘。剛才的發揮好像把我的潛力用光了,下一刻我隻覺得一陣風迎面吹來,我坐在地上行動不便,瞪大眼睛等死。
“快跑!”師父抽出紅绫拉住變異屍的手,給我争取到逃跑的時間,曹淩歆見師父有些吃力,也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那邊可是還有八個也在蠢蠢欲動,等它們都起來我們焉有命在?
“往外面跑,帶上電台保持聯系。不要往島裏走得太深!”衆人四散逃去,由師父給我們斷後,我留下反而拖後腿,當師父替我擋下攻擊的時候我就開始跑了,按時間上算,我是跑得夠早的了,可等我沖下山坡,就看見一個駝背的老頭子跑在前面。
我心頭火起,怪不得剛才沒看到這頭老鼈,原來那東西剛開始變化的時候他就開溜了,我見那東西沒有追來,心裏稍稍安定,撿起一塊石頭丢在他屁股上給他砸的哎呦一聲:“姓郭的,你還是個長輩!一個人逃跑不嫌害臊?”
他也是有些吃疼,語氣不善:“他娘的關我屁事?你不也是跑了?還讓你師父斷後,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她又不是我媳婦兒,我憑什麽不能跑?老子縱橫江湖靠的就是這個,你個小屁孩懂個毛!”說完也撿了塊石頭往我這丢。
我閃身一躲,石頭從我的頭皮飛了過去,我罵了句娘:“你個老王八還縱橫江湖?我師父能看上你?以後下海的時候迎着水面好好照照鏡子。”
……
兩個小時後我們逃到了一個山坡後面,郭老頭我師父相比雖然是同一輩人,可我也看出來了,這郭老頭知道的不少,可身手實在是不咋地,前後幾次的事也證明了他行走江湖這麽些年都還活的好好地靠的就是跑路,真是和他“郭老鼈”的外号貼切極了,我看他氣喘籲籲就想整一整他:“喂!起來,這裏不安全。翻過這個坡再休息。”
郭老頭躺在大口喘着氣,那樣子就像是要歸西了似的:“你個癟犢子,别他媽耍我!哪裏安全哪裏不安全我還用你說?”
“那我走了,你保重。”
“哎!你給我回來!”我走在前面,臉上挂着冷笑,他郭老頭當然不傻,在這樣一個危機重重的地方,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等下了山坡,我也累得不行了,跑路的時候我身上什麽也沒有帶,還好上天待我不薄,遇上個裝備可能比誰都齊全的郭老頭。
我在他那裏搶了些食物和水,草草地補充了下體力,又把郭老鼈辛辛苦苦搭起來的窩棚霸占了,讓他去放風,不是我不尊老愛幼,是這郭老鼈老成精,要說他手上沒有幾條人命我都不信,不給他點顔色怕是會被他算計,到時候被他背後捅一刀就悲劇了。
郭老頭到底是老江湖,還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和我計較,我看他走遠了,躺下來分析當前的事态,此時我和郭老頭在一處,他身上有電台,不知道别人現在是否逃到安全的地方,我打算天亮後再聯系。
飲水食物充足,在沒有别的意外的情況下,我們的處境已經是非常好的了,曹淩歆那女人狡猾得很,我不認爲她能有事,相對而言最危險的就是劉教授師徒三人,他和張文昏迷不醒,蘇小潔又是個弱女子,别說是遇見那些變異屍,就是遇見一頭野豬野熊也難保性命。
當然此時我最擔心的還是師父,那變異屍戰鬥力無比強大,幾乎是瞬間秒掉了一個護衛兵。而且師父的雙重八卦桃木釘對它竟然毫無作用就更加駭人了,傳說遠古誇父追日,臨死前将神木抛出,化成了一片桃林。自古以來桃木就是辟邪的象征,道家驅鬼,土夫子摸金都有使用。
而師父的這16根桃木釘則是取自龍虎山頂的百年古樹。如遇鬼邪,任他道行再高也無法蓋過龍虎山千年正氣,都是乖乖受縛的結局。
可那變異屍竟然毫發未損,這無非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那東西已經是魔王級别的了,任你是道祖在前也是無懼,第二種就是既然桃木釘不起作用,那它就根本不是妖邪之物,可從死屍變成的怎麽可能不是妖邪之物?我長歎一聲,這趟出海怎麽竟是遇到些奇怪的東西!
很無奈,線索太少,而疑點卻太多,這些年我自由散漫慣了,很少用腦,眼下面對這種局面不由得腦袋直疼,晚上我和郭老頭輪番守夜,有驚無險我們終于活着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陽,我看時間差不多了,連忙拿出電台呼叫,可讓我心驚膽顫的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附近竟然沒有一處有人回應!
我冷汗直冒,逃跑時曹淩歆有過吩咐,他們不會跑出太遠的,心說不會吧,難道他們都被幹掉了?
“應該不能吧,我來看看。”郭老頭也有點緊張,要是曹淩歆他們死了,就算他自己能逃出去,也不好向上面交代,“他娘的!”郭老頭一拍大腿。“哪裏是沒人啊,是你個兔崽子昨天拿石頭給砸的,你……”郭老頭氣得老臉發紅,我有些尴尬,更多的是後悔,沒想到我是自己絕了自己的後路。
兩界島面積不大,可是處處暗藏危機,一不小心誤入陷阱可就玩完了,我們昨天跑了兩個小時,途中也是提心吊膽。哪裏敢随便跑?現在衆人失散,生死不明,這可該如何是好。
郭老頭不信邪,拿着包裏的刀片和錐子鼓搗着,我在一旁苦笑,你個快進棺材的土夫子還能收拾得好這種現代設備,那電器工人就可以下崗了。他最後也是知道自己那樣僅僅是自我安慰,把東西一扔,頹然的坐在地上。等了一會又站起來走來走去,嘴裏還絮絮叨叨說着什麽,結果給我看的也坐不住了。
“我說,咱們點個火,當信号?”我提議道。
“你個小子,能不能想個靠譜點的?點不點得着,他們看不看得到是一說,萬一把什麽不該引來的東西引來咱們倆一起玩完。”
“那你說怎麽辦?”
“爲今之計隻有回營地看一看了。”郭老頭眼神發狠,給我看得一愣。
“你不怕那東西?這可不像你。”
“呵呵,老夫雖然平時謹慎,可也不是真的縮頭烏龜,過去一夜了,那些東西不可能待在原地,須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說得也有道理,沒有聯系設備的情況下,這也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了,看來這郭老頭也是有些可取之處的,平時萬事謹慎,真到砍腦袋的時候也能敢做敢爲,上次在幽靈船上也是如此,就連師父都不确定的情況下,他能第一個帶頭上,這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可能是魯莽,可放在郭老頭的身上就是決斷了,這老頭果然是絕不簡單啊。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江湖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