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雲遙也算是回家了。”李承宇平靜的說道,“叔叔本就打算立你爲太子,你且在宮中安住,等朕病好了,就正式頒旨,爲你舉行加冕典禮。”
盡管李承宇病重,卻沒有忘記給河東鎮前線将士慶功。所有的人都有獎勵。
參加韋觀瀾偷襲契丹皇庭的将士們全部加官進爵,邸報傳遍大江南北,韋觀瀾一戰成名,由“伯”晉封爲“候”,更是被朝野譽爲“軍神”。
這個名号并不僅在中原之地流傳,韋觀瀾偷襲皇庭一戰,在那個被放回去的契丹皇庭官員的講述下,韋觀瀾變成了一個神。
故而韋觀瀾的名字在契丹亦是響亮,一夜之間,韋觀瀾變成關内關外公認的“軍神”。
耶律阿堡平息北邊叛亂未果,又等到了這種消息。他還沒有想好該用楊亦和換誰回來,誰知楊亦和卻又早早的逃走了。
耶律阿堡從新州前線撤軍,專心對付國内的叛亂者。他專門給韋觀瀾寫信,承諾會在契丹境内搜捕楊亦和,希望韋觀瀾能善待自己的親人。
韋觀瀾欣然應允,他不是暴虐的人,虐待婦孺不是他會做的事,即便沒有耶律阿堡的承諾,他也會善待耶律阿堡的親人。
李桃夭在候府等待了許多天,卻依舊不見韋幼青的影子,送進宮中的信也如石沉大海,沒有一點點的回音。她隻好借着給皇帝請安的名頭進宮,想見韋幼青一面。
可李桃夭沒有見到韋幼青,更沒有見到李承宇。門口的守衛聽說是韋夫人來了,直接擋駕道:“陛下有旨,不見任何與朝政無關之人。”
李桃夭氣結,可也拿門口這個認真嚴肅的小護衛沒有什麽辦法。她是一品夫人,自然不能在這裏大吼大叫。
李桃夭隻得悻悻然的回轉,在拐出大安宮牆外的小道,走上大安街的大道時,前面出現一個穿黑衣軍服的年輕軍官。
此人身材修長,容顔俊美,正是金素衣。
李桃夭示意馬車停下,等那金素衣走到馬車前行禮。
“雪娃,你還好嗎?”
“還好。”金素衣平靜的答道,“雪娃馬上就要去河東殺敵立功,今個兒特來向夫人辭行。”
“去河東?”李桃夭不由得心驚,金素衣雖然改換容顔,可畢竟是女兒身。那河東軍營,真的不适合女子前往。“你并不方便去那裏。”
金素衣明白李桃夭的心思,淡然說道:“多謝夫人好意。奴婢此去,是去大公子軍中。”
李桃夭明白金素衣的意思,心裏一動,問道:“是侯爺特地關照過觀瀾嗎?”
金素衣聽李桃夭不像以往那樣稱呼“幼青”,而是稱呼“侯爺”,聽起來生疏了許多,不由得暗自感慨。
“是,”金素衣回答完李桃夭的問題,想要告辭,卻不知爲何說了一句話,“夫人,侯爺明察秋毫,任何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李桃夭神色一變,想要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李桃夭悶悶不樂的回到候府,剛剛坐定,前面就有人來報,說是豆總管來了。
李桃夭心中納悶,若是韋幼青知道自己去了大安宮被攔阻,也該派韋榕或者大小吉前來才是。小豆子是李承宇的心腹,卻不知來做什麽。
李桃夭整理衣衫來到前廳,卻見小豆子帶着一名女子,身穿水霧綠草裙,長眉入鬓,杏眼含春,削肩細腰,顧盼神飛。
李桃夭冷眼打量了一下這個美人,對小豆子說道:“豆總管,今個兒這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小豆子似笑非笑的行了一禮,說道:“夫人萬安。”他指了指身旁的美人,說道:
“這位是高麗國送來的美女,侯爺昨夜看上了,陛下便将此女賞賜給了府上,命奴婢送來,請夫人安置。”
“安置在哪兒啊?候府裏這麽多下人,這裏也不缺洗衣服做飯的呀?”
李桃夭恨的把牙根咬得生疼,怪不得韋幼青不肯見自己,怪不得留在宮裏舍不得出來……
李桃夭陰陽怪氣的說完這番話,轉身自顧自的坐在廳正中的椅子上,不再理睬小豆子。
小豆子見狀“呵呵”一笑道:“夫人說笑了,她哪裏會做那些活計?她與夫人相同,都是外番宗室之女。此番是仰慕侯爺,願意爲侯爺做妾侍。這是陛下一番美意,是聖旨。”
小豆子一番夾槍帶棒,讓李桃夭好不惱怒。她猛然站起,對小豆子怒目圓睜,冷笑道:“多謝陛下的美意,不過我韋府可沒這麽大福分,要陛下的女人,你還是帶着她回吧!”
小豆子笑道:“她昨晚已經伺候過侯爺了,現在是侯爺的女人,”小豆子回頭對那高麗美人說道,“過來拜見夫人,這以後就是你的主母了。”
那美人袅袅婷婷的走到李桃夭面前,倒頭就要拜倒。
“慢着!”李桃夭氣憤的喝止,渾身發抖,對小豆子怒道,“你這是要讓我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嗎?是嗎?”
小豆子冷哼一聲道:“這是陛下的旨意。”
“韋幼青現在在哪裏?”李桃夭不想再與小豆子廢話,厲聲問道。
小豆子沒想到李桃夭突然發飙,吃了一驚,心中竟有些慌亂,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輕描淡寫的說道:“侯爺現在還在宮裏和陛下議事,隻怕一時半刻不會回來。”
“躲着我是不是?”李桃夭的氣直往上湧,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豆總管,我不與你多說,這個女人,你怎麽帶來的就怎麽帶回去。我這就進宮,去找韋幼青問個明白。”
李桃夭沒有乘坐馬車,宮門口的小護衛必定不讓她進去。可如今的李桃夭今非昔比,她是強大的青狸尊者轉世,如今已經突破冰火二重天。
“陛下與侯爺正在議事,夫人請回吧!”當李桃夭展開瞬移術來到東明殿前時,迎接她的是千嬌百媚的水狸。
“那我就在這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