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幼青臉色一變,全身修爲運轉,甚至連丹田内的神珠都放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芒,手中的寒鐵劍亦再不是黑氣環繞,而是迸發出五彩的光芒。
狐族尊者紅色面具下的臉色看不出有什麽變化,他雙手一抓,一杆紅色火龍長槍在手,紅色的火龍槍身的前面,赫然是紅色的三棱槍頭。
韋幼青不明白爲什麽冰火邪神會用三棱刺這種不起眼的兵器,可他一看到狐族尊者的這柄三棱槍頭,丹田内卻是一疼。
晶瑩剔透的玲珑心似看出了韋幼青的膽怯,一道白光,順着韋幼青的天眼傾洩而出,帶着青狸十重天的修爲,直接穿透這茫茫黑夜,打在那三棱槍頭上。
槍頭在這股白光大力轟擊之下,發出“铮”的一聲脆響,猴族尊者隻覺得全身巨震,竟似拿捏不穩,轉眼間長槍就要脫手。
猴族尊者大驚,隻見槍身紅光大盛,一股強力順着槍頭反向逆轉,将他手上那股震動之力卸去,他才重新抓牢槍身。
猴族尊者再想不到這其中的端倪,見韋幼青隻靠天眼之力就差點震飛自己手中長槍,以爲此人修爲深不可測,先自怯了。
可前有邪神加持,後有猴族各人看着,猴族尊者隻好大喝一聲爲自己壯起膽氣,端槍向着韋幼青刺來。
韋幼青此刻卻是膽氣大盛,這猴族尊者唯冰火邪神之命是從,韋幼青已經動了殺意。
韋幼青知道飛猴與邪神關系密切,明白邪神必定也有立飛猴之意,不然不會将獎勵那麽厚重的任務交給飛猴完成。
韋幼青這麽想着,寒鐵劍上的五彩光華更盛,他大吼一聲:“殺了他們!”率先掠出,直撲猴族尊者。
韋幼青身後三狐見尊者一看之下,對方尊者差點丢了兵器,早就膽氣如雲,渾身上下被煞氣包圍,隻等着尊者這一聲令下了。
轉眼間天空中衆仙妖戰成一團,由于有火靈力又有冰靈力,冷熱交替,反而沒有着火也沒有結冰,兩股靈力交替,天空一片五彩斑斓的霞光交相輝映。
遠在洛陽的李承宇與米粒兒全部都看到了萬泉山上的異象。欽天監正田薰,此刻站在李承宇身邊,李承宇不問,他也不敢作答。
皇帝身邊的近臣,就是狐族的尊者,作爲欽天監正,田薰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他甚至不敢去想田罡的死因,更不敢去理會那些楚地森林裏的同族們。
早就等着韋幼青信息的米粒兒,接到米團兒的報信後,即刻進宮向李承宇請旨。李承宇隻冷冷的答了一句話:“要殺,就殺個雞犬不留!”
米粒兒心中一凜,肅然領命而去。随即帶領禁衛軍包圍趙府。此刻趙翾飛不在,或者說趙翾飛已經遺棄家人。他等在趙家田莊,隻等着飛猴抓到李桃夭,就帶着李桃夭一起前往天石山與馬既長彙合。
趙翾飛本意帶着那個孩子一起前往,可他并不是對趙家田莊外的肅殺之意全無覺察。故而做了個好人,讓華琪帶走孩子,反正這孩子肯定是要交還馬麗珍。
更不要說能證明此子身份的李承嗣親筆诏書就在他的手裏,即便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重新找一個孩子來代替就是了。
米粒兒帶領禁衛軍包圍趙府,由于有事先的踩點,趙府武士大部分又被趙翾飛帶走,故而一切如探囊取物,禁衛軍殺入趙府,因爲有皇帝的命令,上至八旬老妪,下至月半小兒,全部如切瓜劈柴,殺個幹幹淨淨。
這一切的殺戮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不要說人,就算是一條狗,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削去了腦袋。
到最後除了滿地的血肉,這平靜陰沉的夜晚,安靜的沒有一絲的生氣。來自楚地的禁衛軍軍紀嚴明,沒有一個人放手搶掠,也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等一切都安靜下來,米粒兒自忖這滿院子的血腥隻怕多少水都無法沖刷幹淨,橫豎暗夜無風,幹脆一把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米粒兒做完這些事回宮交旨,見到李承宇正站在欽天監的觀天台上,沒有去看大安宮近處趙府沖天的火光,而是神色異樣的看着遠處萬泉山上的五彩霞光。田薰站在李承宇身邊,一臉的惶恐不安。
米粒兒笑道:“國師,這天降異象,主什麽?”
米粒兒巧笑嫣然,這個一般人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男人,落在田薰的眼中卻是一身的血腥與煞氣。
田薰的臉色變了變,非常見機的說了一句:“主正朝綱,除奸佞。”
李承宇聽了這話,臉上露出笑容,贊道:“國師果然是神人,明日一早,寫個奏本,給大家夥兒講講。”
田薰領命而去,李承宇看着他的背影,一臉的不屑,對米粒兒笑道:“米粒兒,阿貓阿狗都敢說自己是仙……你信嗎?幾句漂亮話就能做欽天監正……可惜幼青不稀罕這個位置,偏偏喜歡這樣拼命。”
米粒兒明白李承宇此時愉悅的心情,也明白他内心的不安。他急忙說道:“陛下不用擔心,臣這就帶慎澄衛前去萬泉山支援幼青。”
萬泉山上,韋幼青已經從猴族尊者的槍頭上,感覺不到六重天的加持之力,明白這猴族尊者被阿球這個邪神給坑了。
不過此時韋幼青卻因此對阿球多了一分好感出來,他明白阿球這麽做有一多半是爲了飛猴。無論如何,這也是一個知恩圖報,有情有義的邪神。
“铮”的一聲,韋幼青的寒鐵劍與猴族尊者的長槍碰在一起,此時韋幼青既已知曉邪神心意,故而不再以冰火訣加持寒鐵劍。
韋幼青運起冰訣,寒意瞬間順着寒鐵劍向着火龍槍遊走,眼看着冰封寒意就要到達猴族尊者的手臂。
猴族尊者大駭,差點丟槍保命。可他此刻也明白了阿球的心意,這個邪神是飛猴帶回來的,自從他來了以後,飛猴無論是地位還是修爲都節節攀升,眼下看來,邪神是有意扶持飛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