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總堂依照冰火界狐族,下設兩武者,四侍者。武者地位在尊者與域主之間,域主的地位相當于侍者。
除了紅陽的武者和紅姑的侍者是由尊者任命以外,其他人可以報名參加另一個武者和三個侍者的角逐。這裏不分冰火界狐妖還是人界狐妖,一視同仁。
狐族中轉世爲人的那部分,他們不是妖,不參與狐妖的争奪。願意修煉的可以享受狐族的修行資源,憑貢獻大小領取。這些資源,皆由各域按年繳納。
資源包括萬泉山上的靈草靈獸等一切有助于提高修爲的東西,均按照對修爲提高的程度、珍貴程度明碼标價。
每年各域在繳納固定數額以外,如能多繳,總堂會額外發給提高修爲的丹藥,作爲獎勵。
其他的爲狐族做事,爲總堂做事的,都會在功勞簿上記一筆。總堂不再固定發給丹藥,而是憑貢獻領取。
最後一條注定了萬泉山上不會平靜,丹藥數是固定的,給東域多了,西域就會少。雙方對修行資源的争奪,甚至對總堂的任務,都會進行争奪。
章程一定,接下來就是執行了,于是開始報名争奪域主。雖然理論上誰都可以報名,可實際上每個人都對自己的實力有所估量,會報名參加相應級别的争鬥。
最後,兩大域主分别由一名冰火界狐妖和一名人界狐妖奪得。雖然韋幼青知道冰火界狐妖并不忠于自己,可冰火界狐妖的靈智卻不像人界狐妖那樣高。
且冰火界狐妖之間不像人界狐妖那樣有血緣關系,他們之間并不親厚。故而在後面的争奪中并沒有出現冰火界狐妖跟着冰火界域主的現象。
畢竟區主就那麽幾個,都擠在一起的話,位置不夠分的。人界狐妖雖然彼此很多都是血親,可情況也是如此。兩個域主共轄八個區,每個區大概下轄四個山頭左右,山頭下一般是四個寨,頭領就這麽多,擠在一起的話隻能做小兵了。
這自然是所有的人都不願意的,故而最後的結果,是兩界混雜,基本都是按照武力的大小分出了各個地方的頭領。
在這場争奪中,韋幼青這裏成了裁決者,各地狐妖空前的聽話,每個人都忙着這場關乎以後自己在萬泉山地位的争鬥,沒有人再去管人界之事。
花慈陽并不反對韋幼青的決定,這樣更有利于狐族的有序發展。花慈陽作爲已經妖化的仙,自知前程已經封頂,甚至陽壽幾何都在兩可之間。
如今花慈陽唯一的願望,是看到狐族昌盛,看到青狸尊者留下的一縷幽魂能繼續延續。
如今韋幼青的所作所爲,看起來完全是向着這個方向發展,雖然損失了個把狐妖,花慈陽也覺得這些狐妖是爲了狐族昌盛所必須犧牲的了。
鯉候府早已修好,在人們驚呼萬泉山上狐狸再次猖獗之時,韋幼青在自己的新府邸大宴賓客,因李桃夭喜歡騎馬,京中貴婦又多愛打馬球,故而在韋幼青這所大宅院裏,專門修建了一個馬球場。
韋幼青領着前來參加他的宴席的賓客參觀馬球場,特别指出這個馬球場是爲尊貴的公主殿下修建。衆賓客豔羨不已,韋幼青也算是回答了言官們關于“府邸太大”的質疑。
參加韋幼青的宴會的人很多,大都是京城的一些貴少,其中自然少不了趙翾飛與鄭秉德,還有章樹元的長孫章元嶺,和他一起前來的是章樹元的幹兒子劉化芝。
劉安雖然被降罪後自裁,可罪不及家人。劉化芝從小跟随章樹元長大,與章樹元情同父子,故而劉化芝在父親死後投靠了章樹元。
這些人裏面,最高興的依舊莫過于鄭秉德了。雖然他也是外界盛傳的陽城公主驸馬人選之一,可他年紀尚小,對這些男女情事一知半解,隻知道與桃夭姐姐姐弟情深,并不懂得外面所傳的那些彎彎繞。
此刻,他正走在韋幼青的身旁,看着馬球場上的馬球賽,臉漲的通紅,興奮的連連大呼小叫。
“韋哥哥,桃夭姐姐最會打馬球。哥哥爲姐姐修建這麽漂亮的馬球場,還請了京裏這兩支馬球隊來比賽,怎的不把桃夭姐姐帶來看熱鬧?”
韋幼青心裏歎氣,桃夭不肯來候府,理由很是充足,未婚夫妻不宜見面,與禮不合,以免被人說閑話。
韋幼青隻能姑且一信向來藐視這些“閑話”的李桃夭的确是怕人說閑話。他勉強一笑道:“未婚夫妻不宜見面,與禮不合,會被人說閑話。”
鄭秉德一愣,随即又笑起來道:“桃夭姐姐這麽懂事了嗎?怪不得都要嫁人了呢。”
韋幼青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鄭秉德,不再與他說起李桃夭,他看了看遠處靜穆的半山山莊,笑道:“阿德,如今天氣這般寒冷,你爹娘是不是搬到别墅來住了?若來了,咱們鄰居,我是小輩,要去拜訪才合禮數。”
鄭秉德笑道:“我爹娘早就搬到别墅來住了,韋哥哥什麽時候有空閑了,隻管來便是。”
于是二人約定了韋幼青拜訪的日子,正在閑聊,卻見劉化芝遠遠的走了過來。
韋幼青暗暗心生警惕,此人是劉安之子,說起來算是仇人。他不露聲色的與鄭秉德評論場上的馬球賽,直到劉化芝走近,才回過頭來。
“韋侯爺,恭喜恭喜。”
劉化芝皮笑肉不笑的向韋幼青拱手行禮,韋幼青亦是不露聲色的還禮道:“多謝劉将軍,聽說劉将軍如今在羽林軍任職?”
“正是,”劉化芝笑道,“在下武人一個,也就是在義父手下謀個閑差,混碗飯吃。”
劉化芝說着,意味深長的“呵呵”一笑,“不像韋侯爺,天生的老天爺賞飯吃,生得一副好皮囊。”
韋幼青臉色一寒,在場的人不少,且都知道劉化芝家裏發生的事,從他向着韋幼青走過來,所有的人表面上看起來各做各的事,實際上卻各懷心事注意着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