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裏一隻猴子都沒有。”
紅狐黯然神傷,道:“當然,就像他們驅趕我們狐狸,猴子也被他們趕走了。”
韋幼青看向飛猴,飛猴正與坐在他脖子上的阿球“嘎嘎”的逗樂,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狐狸的話。
他們這樣在森林裏走了好幾天,終于走到那處會動的地面。這裏已經不是昔日的模樣,而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峰。衆人試探着登上山路,山路很穩固,絲毫沒有要動的樣子。
隻是這座山峰很明顯的沒有生機,光秃秃的黃土裸露在外面,連帶着山峰周圍方圓十丈以内都寸草不生。
黃土上有許多人修出來的台階,他們順着這台階一路往上,很快就爬上山頂。山頂很平,隻有幾個很高大的足有兩人高的黃土堆散落在山頂上。
李桃夭輕聲對韋幼青傳音道:“幼青,你不覺得這個地方,與天石山的主峰很像嗎?都光秃秃的,什麽也沒有。”
韋幼青指了指那幾個黃土堆,笑道:“還有那些黃土堆。你想不想知道那些黃土堆會有什麽機關藏在裏面?”
李桃夭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笑着對韋幼青道:“不過不知道爲什麽,心裏有些緊張。”
韋幼青心裏一動,這個光秃秃的山峰,其實正是青狸的埋骨之地。
雖然這裏看起來與天石山主峰有相似之處,可天石山主峰沒有生機很顯然是因爲那裏是隕石的中心,強烈的隕石能量足以讓所有的草木枯萎。
那麽這裏爲什麽這麽荒涼呢?難道在青狸的身上,有堪比天石山主峰隕石的能量?
韋幼青走到那幾堆土堆旁,仔細的查看。他驚奇的發現這裏的機關竟真的與天石山主峰上的機關相同,難道這裏也同樣會組成一個小土屋子?
韋幼青看了看旁邊,所有的人皆露出好奇的樣子。唯有阿球,抱胸站在一旁,似乎是一副好戲馬上就要開始的樣子。
韋幼青心裏一凜,如果下面的青狸真的蘊含堪比隕石的能量,四周這幾個人,李桃夭、華聖澤、飛猴,在這強大的力量誘惑下,真的會有一場搶奪的大戲上演。
韋幼青想到這裏,搖了搖頭笑道:“這些隻是普通的黃土堆,沒有什麽稀奇的。”
韋幼青站起身來,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去。突然,他丹田内的玲珑心此時卻飛速的旋轉起來,似有一種說不出的力量在這旋轉中成長,迅速蔓延他的整個氣海。
韋幼青頓時覺得手腳發軟,無法前行。他隻好跪坐下來,捂着肚子對周圍的人苦着臉說道:“我肚子疼……要在這裏打坐片刻……”
韋幼青沒有說謊,這玲珑心的急速旋轉讓他有點惡心,肚子抽動不已。他忍耐着說完這句話,有氣無力的盤膝打坐,試圖讓那顆心安靜下來。
那顆心倒是接着停止了旋轉,可它也沒有安靜下來,而是飛速的沖着韋幼青的心疾馳而去。飛快的與韋幼青的心融爲一體。
韋幼青心神巨震,一口鮮血磅礴而出。華聖澤大駭,急忙上前将右手放在韋幼青的後心上,緩緩的爲他注入内力,接着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韋幼青吐血并不是因這玲珑心的融入,相反這玲珑心的融入讓他五識清透,神清氣爽,先前在丹田氣海内留下的内力也在飛速的與身體融合,讓他一下子達到冰火訣第五層的頂級。
且這股力還沒有消解,繼續融合進他的丹田,韋幼青運起冰火訣,很快就突破了第五層。這固然是因爲韋幼青本就到了冰火訣第七層的緣故,可根本原因卻還是這玲珑心與韋幼青太契合了。
突破的感覺讓他心神一震,韋幼青繼續消化體内的那股力。雖然他知道華聖澤的疑惑,可他沒有辦法,這股力不化解,他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華聖澤見韋幼青的狀況詭異,不聲不響的在他身邊盤膝坐下,同樣的打坐練起功來。這竟是爲韋幼青護法的意思了。
終于等到韋幼青将體内這些氣全部化解,他的修爲已經到了冰火訣七層頂級。那是他在冰火界時最後的修行等級,隻是現在卻把所有的孔洞堵上,完全是實質的冰火訣第七層了。
韋幼青緩緩的睜開眼睛,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華聖澤上下打量韋幼青,笑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忽然到了第七層?”
李桃夭聽了,不由得驚喜的驚呼出聲:“哇!真的嗎?恭喜你啊幼青!”一時之間,連同飛猴和韋榕,俱都過來道喜。
韋幼青看着李桃夭打心裏發出的驚喜,心裏滿是愧疚。這玲珑心應該是李桃夭的,現在卻與自己的心融爲一體,将來豈不是就無法爲李桃夭換心?再說給桃夭換心是青狸的意思,爲何現在又改變了?
韋幼青突然明白了什麽,轉頭瞥了一眼阿球。隻見這孩子一臉壞笑,正用腳輕輕的踢着那些土堆。
飛猴見韋幼青面色不善的盯着阿球,急忙跑過來将阿球抱起,歉意的對韋幼青道:“小孩子頑劣,你别生氣。”
韋幼青瞪着飛猴,這語氣,竟似乎阿球是他家孩子……他真的看不出這孩子與普通孩子不同嗎?
隻是眼下沒有空閑打這個官司,在被阿球踢過的土堆上,此刻袅袅升起一縷綠色的青煙。
青煙升起的地方,土堆裂開一個缺口,随着青煙越來越多,那個缺口也越來越大。
韋幼青狠狠的瞪了一眼阿球。這個裂口居然是阿球用腳踢開的,韋幼青瞥了一眼阿球的腳。因是夏天,阿球的腳上穿了一雙山民常見的草鞋,胖胖的腳掌如藕瓜一般粉嫩。
那阿球正拍打着飛猴的腦袋,着急的催促着:“韋奴哥哥!快去看看,幼青哥哥蹲那裏一看就厲害了,你也去!”
李桃夭一聽,有些沉不住氣,正要搶着上前,韋幼青目光一凝,急忙将她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