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榕是隻要是靈藥都要去采,華聖澤則是隻采他需要的藥石。韋幼青冷眼旁觀華聖澤采藥,暗自佩服此人的說幹就幹的勁頭和藥道功力。
華聖澤所采的藥都是煉制類似凝元丹的藥石。且他一路不與其他人說話,可嘴裏嘟嘟囔囔的話語,分明就是在琢磨藥方。
韋幼青心裏佩服,眼見着華聖澤越來越目标明确的去抓靈獸,抓住了以後并不是隻要心,而是肢解以後全部扔進儲物戒指。連血都是直接放出倒入一個琉璃瓶裏。
那琉璃瓶的原料韋幼青何其熟悉,正是昔日在少石山吸收村民香火的瓶子。
韋幼青看了一眼阿球,這個孩子一路恢複了孩童的天真爛漫,與飛猴玩的格外開心。
“韋奴哥哥,你怎麽住的這麽遠啊?”阿球奶聲奶氣的問着,“你别回去了不行嗎?”
飛猴很高興阿球用“韋奴”來稱呼自己,笑着回答道:“不行啊,哥哥要與族人住在一起。”
“讓你的族人也搬到這裏來住不就行了?你看這山多大啊!”
“哎……”飛猴歎息一聲道,“你小孩子哪裏懂這些事情啊!”
不要說韋幼青,連華聖澤聽了飛猴這話都撇了撇嘴,一個半歲孩童說出這種話來,這個飛猴居然還認爲他是真正的孩子?不知道這個猴仙是真傻還是裝傻。
阿球卻似乎專門爲了證明衆人的心裏話,石破天驚的說了一句:“不怕!韋奴哥哥,回去告訴你的族人,有阿球在,誰也不能不讓你們來住!天石山是大家的!”
衆人都有些呆住,所有的目光都瞪着阿球。連飛猴自己都有些發呆,他飛快的瞥了一眼韋幼青與華聖澤,特别是華聖澤。
見衆人都看向他與阿球,急忙對阿球笑道:“阿球,你走累了吧?哥哥背你走。”
阿球大概是真的累了,點點大腦袋,很乖的趴在飛猴的背上,根本沒有理睬韋幼青與華聖澤淩厲的眼風,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飛猴這時才對華聖澤道:“孩子戲言,做不得數,你不要往心裏去。”
華聖澤不願管這些世俗閑事,隻是這更加印證了這個孩子是神之子或者就是神本人。
華聖澤繼續去抓靈獸,韋幼青走近他時,正好趕上他把一隻綠眼貓塞進儲物戒指。
“啧啧,”韋幼青贊歎道,“這貓好漂亮……要用來煉藥嗎?”
“貓有九條命……”華聖澤漫不經心的說着,聽韋幼青的語氣似乎有惋惜之意,擡頭瞥了一眼韋幼青頭上的貓眼發钗,“你若是喜歡,送你這隻,我再去抓。”
“不用了,”韋幼青笑道,“那又何必?這一隻與那一隻也沒有什麽區别。”
華聖澤見韋幼青不要,把綠眼貓塞回戒指,又沉着臉繼續尋找靈藥,嘴裏自顧自的唧唧咕咕的說着藥方。
韋幼青笑道:“你的藥道功夫當真的厲害,這麽一會兒功夫,就琢磨出這麽難的藥方?”
華聖澤嗤之以鼻的看了看韋幼青,又看了看走在前面與韋榕一人抱一隻小狐狸的李桃夭,不屑一顧的對韋幼青說道:
“你過獎了!我早就在琢磨這個配方了!我隻是不想用人的心煉藥給母親吃罷了!”
韋幼青聽了這話,明白華聖澤是聽到他與李桃夭的對話了。他們當時相距甚遠,聲音隻比傳音高了一點點。
韋幼青心裏再次贊歎華聖澤的耳力。他明白這是一重天以後修爲的不同,隻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華聖澤是不是聽懂了李桃夭的身份。
韋幼青瞪着華聖澤,華聖澤卻突然改爲傳音:“幼青,我母親與青狸尊者是孿生兄妹,她早就察覺這世上有兄長的氣息了!隻是這個女人太歹毒了。我懷疑我那次在珍珠島差點死了,是這個女人搞得鬼,是這樣嗎?”
韋幼青一愣,他不願意騙華聖澤,且也沒有騙得必要。韋幼青點了點頭,同樣傳音道:“聖澤,華夫人察覺到桃夭的身份了?”
華聖澤點點頭,傳音道:“她說青狸尊者是偉大的仙人,胸懷蒼生胸懷天下。這個歹毒的女人不可能是青狸尊者轉世,紅陽武者是個瘋子,他十有八九是搞錯了!”
韋幼青歎息一聲,傳音道:“她是,隻是不夠全。她隻是青狸尊者靈魂裏的一縷邪念罷了。”
“你怎麽知道?”華聖澤驚訝的問道,接着明白了什麽,“那個黑洞,是青狸尊者?他沒有死?”
韋幼青不想把太多關于青狸尊者的事情說出去,他歎息一聲道:“現在應該是死了吧!别對華夫人說這些,省得她難過。”
韋幼青這話他認爲是真的,青狸尊者之所以能撐到現在,是因爲有玲珑心在支撐,現在玲珑心被他帶走,那麽青狸自然也就死了。
韋幼青并不希望青狸那樣無望的活着。被埋在地下,隻能在固定的日子裏張開嘴巴,吸收靈獸苟延殘喘。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
早死早超生,就是指這樣活着的一種狀況吧,像是在地獄裏煎熬。
二人這樣默默的交流着,不知不覺間又來到昔日那片冥界森林所在的地方。隻是這片森林郁郁蔥蔥,充滿了勃勃生機。
若不是昔日那棵樹上印着的冥陽獸的影子,所有的人都會覺得冥界森林不過是衆人的一場夢而已。
隻是那棵樹上的冥陽獸影子,不過是這棵樹的樹幹上一些斑駁的樹皮罷了,若不是當日見過,第一次看到這個影子的人,根本不可能認出這是冥陽獸的影子。
隻是這片森林裏的确一片死氣,沒有靈藥,也沒有靈獸。像是把一切所有的靈氣都留在了外面。
“狐狸,”韋幼青想起了什麽,用狐語問一直緊跟着李桃夭的那隻美麗母狐,“你聽說過惡猴谷嗎?”
那紅狐驚訝的擡起它優雅的脖頸兒,回答道:“惡猴谷?這裏就是惡猴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