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走!”李桃夭癟了癟嘴,用手背胡亂抹去自己臉上的淚痕,發現手上有血,更委屈了,可又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索性大哭起來,撲到韋幼青身上連踢帶打。
韋幼青因李桃夭的踢打心裏好過了些,站着不動由着她發洩。嘴裏卻不敢道歉,怕剛才那一巴掌白打了。
不遠處一個調侃的聲音響起:“你們小夫妻跑到冥界森林來唱打是親罵是愛了?想羨煞森林裏衆鬼嗎?幼青,前邊有冥陽獸,你幫我去抓住它。”
韋幼青正被李桃夭糾纏的心裏連連叫苦,不知道該怎麽讓她收場。一聽這個聲音接着樂了,是華聖澤。
冥陽獸是一種很乖的靈獸,以華聖澤的修爲根本不需要韋幼青幫忙。韋幼青明白華聖澤這是要給自己解圍,心裏暗自高興。
李桃夭卻尴神色尬的住了手,她不覺得韋榕是外人才這麽無所顧忌,被華聖澤看到卻是她心裏不願意的。
韋幼青回過頭,隻見韋榕正四下裏張望尋找,華聖澤卻不見蹤影。
韋幼青向着華聖澤發出聲音的地方飛掠而去,少頃,一個本與藍色樹冠合二爲一的身影“嚯”的一聲與樹冠分離,“哈哈”大笑着向遠處奔去。
韋幼青許久未見華聖澤,如今乍見之下心中倍感親切,随着華聖澤的腳步飛奔離去。
李桃夭委屈的看着韋幼青居然一晃之下不見人影,惱怒的坐在一棵樹下生悶氣。
韋榕有些不知所措,韋幼青以前從未做過這麽任性的事。他隻好坐在李桃夭身旁,又擔心周圍有什麽危險,四下緊張的張望着。
騰空而起的韋幼青欲穿過連成片的樹冠傘蓋,看看這傘蓋上面有沒有陽光。
按照常理,這陰寒的冥界森林不會長在有陽光的地方。隻是按照常理,這冥界森林也不該在這裏出現。
可誰知韋幼青跳多高,這些樹就長多高,根本沒有辦法跳出樹林。
華聖澤本等着韋幼青來追自己,誰知跑了一會兒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追上來,以爲韋幼青修爲不夠攆不上,無奈的回去找尋。
卻發現韋幼青在樹林子裏上竄下跳甚是忙碌,猜出他的意圖,不由得莞爾笑道:“幼青,這裏是冥界森林,這些樹冠是隔絕冥界與人界的屏障,你跑不出去,除非從剛才的入口處退出去。”
韋幼青聽了,失望的坐在樹下,看着滿眼如湖水般的冰藍,歎道:“這藍色看久了真是好生的不舒服,隻是不知道爲什麽會好端端的冥界跑到人界來。”
華聖澤在韋幼青身旁坐下,笑道:“你陽氣旺盛,自然不喜歡這裏。我倒是對這裏喜歡的很。”
這是今天第二個人對韋幼青說到喜歡冥界森林,韋幼青心中不喜歡,默默的不肯搭理華聖澤。
華聖澤站起身四處張望,對韋幼青道:“幼青,冥陽獸的聚集地還要再往深處去,咱們一起去吧。”
韋幼青疑惑的問道:“你抓冥陽獸做什麽?”
“我娘啊,她告訴我說天石山這些日子将開啓冥界森林,讓我來找冥陽獸,可以治她的寒毒。”
韋幼青恍然,華夫人與花慈陽所習功法相同,又同是狐族。若人界對華聖澤來說太熱的話,對華夫人和花慈陽來說就太冷了。
“這冥界森林什麽時候開啓有什麽規矩嗎?你娘怎麽知道它要開啓?”
華聖澤卻沒有回答韋幼青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又是怎麽知道冥界森林要開啓?”
“我?”韋幼青嘿嘿一笑,“我本來是到這惡猴谷裏來采藥抓靈獸的,不曾想卻走到這裏來了。”
“惡猴谷?”華聖澤頗爲玩味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可這裏一隻猴子也沒有。”
韋幼青苦笑一聲,這個名字和這裏有很多猴子的消息,他都是聽阿沾告訴自己的。
他不想提到阿沾,冰火神的故事說來話長,他現在沒功夫講故事。韋幼青站起身來,往回趕去,他要去看看李桃夭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可等韋幼青回到與李桃夭分開的地方,卻發現李桃夭與韋榕都不見了。
在他們曾經坐過的樹下,散亂着一些被打斷的樹杈,半空中飄浮着一些不知何種獸類的毛發。
可樹林子裏一直非常安靜,韋幼青與華聖澤都沒有聽到什麽打鬥的聲音。
韋幼青驚呆了,一時間覺得天旋地轉,整個冥界森林在他眼前晃動起來,他大聲呼喊了一聲:“桃夭!”
可在這冥界森林裏面,他的聲音如同悶葫蘆,連一點回聲都沒有激蕩起來。
華聖澤聽到韋幼青的聲音跑了過來,見韋幼青着急,勸道:“是不是你們剛才吵架,她跑回去了?出去找找吧。”
這不可能。韋幼青瞪了一眼華聖澤,爲了冥陽獸,李桃夭也不會離開冥界森林。
韋幼青冷冷的瞪着華聖澤:“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自己來這裏的。”
華聖澤并沒有生氣,他一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幼青,我從不騙人。我是自己來這裏的。”
他頓了頓,又說:“可如果華府又派了其他人到這裏來,我就無從知曉了。”
韋幼青恨恨的看了華聖澤一眼,咬牙道:“你去找你的冥陽獸吧!我去找桃夭,不與你争。冥陽獸又不是隻有一頭,你原不必如此。”
華聖澤一臉怪異的看了一眼韋幼青,臉色冷冽下來,倨傲的怒道:“幼青!我華聖澤一向光明磊落,從不屑于那些蠅營狗苟!我們一起去找你那女人就是!”
韋幼青自覺自己說的話毫無根據,冷哼一聲,不與華聖澤争辯,對華聖澤的提議亦是不反對也不同意。
韋幼青身上的火靈石似乎感應到冰魄之心的存在,一股熱浪滾滾,順着他的丹田湧向心間,強烈的催促他快走!快走!
韋幼青順着火靈石的指引,竟然漸漸的來到冥界森林的深處。華聖澤在他身後陰沉沉的跟随着,不知道韋幼青要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