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淳一呆,旋即說道:“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隻是以前沒有人這麽做過,人家家裏人也不會同意……”
韋幼青聽明白了他們在說什麽,卻笑道:“幹娘,阿桃說的怎會以前沒有?《史記·楚世家》中提到過:'吳回生陸終,陸終生子六人,坼剖而産焉。'隻是後來沒有人敢試。”
“韋哥哥,你敢試嗎?”不知從何時起,阿桃對韋幼青的稱呼變成了“韋哥哥”。
韋幼青一愣,旋即笑道:“女人生産,我如何能近前?不過我對人的奇經八脈還算知道,動刀子的事也來得,想來沒什麽問題。”
韋幼青見阿桃依舊悶悶不樂,笑道:“南邊祭祀大典就要開始了,我是祭司,要回去主持,帶你去看看熱鬧如何?”
阿桃的心思立刻被調動起來,一臉的向往:“祭祀大典?聽說很好玩呢!是不是有很多人在跳舞?我想看聖女娘娘!”
韋幼青苦笑道:“聖女娘娘有什麽好看?就是一個土人姑娘罷了。跳舞倒是有的,阿桃這麽漂亮,恐怕會有很多男人向你獻殷勤。”
“聖女是神的後裔,怎麽會是普通土人姑娘?”阿桃不滿的說道,“我一定要見見她。我會很乖不惹她生氣。”
韋幼青“撲哧”一笑,拍拍她的腦袋憐惜的笑道:“你已經足夠乖了,誰要是生你的氣,肯定是那人的不對。”
幾天後,華聖澤的船到達珍珠島北岸。韋幼青帶着阿桃母女,還有韋榕,一起乘坐華聖澤的船前往成聖殿。
華聖澤悄悄的看了一眼站在甲闆上歡天喜地看風景的阿桃,沖韋幼青眨眨眼睛道:“此女不錯啊,過兩年就是禍水級别的美人。隻是這麽一來,聖女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韋幼青當即警惕起來,不滿的睨了一眼華聖澤,“這是長輩們的事,你做小輩的少插嘴。”
“長輩……”華聖澤一臉的莫名其妙直到韋幼青從戒指裏召出魚紋劍才消失,不由得笑道,“聖女還沒有生女兒,你這個冒牌長輩是做不成了。”
韋幼青懶得理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胡攪蠻纏,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坦坦蕩蕩的與人搶女人的行徑。
他站起身要走,華聖澤在其身後笑道:“按照南人婚俗,聖女可以挑選多個男人爲夫。如果她選中了我呢?”
韋幼青被華聖澤糾纏的怒意橫生,“聖澤,别在這裏裝着什麽也不懂,你若是敢糾纏惜間,咱們的兄弟沒得做。”
華聖澤見韋幼青臉色冷冽,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解釋道:“幼青,你别急啊,”他指了指遠處甲闆上的阿桃,“我查過了,這小美人是個公主吧。你要是想做驸馬,不可能平妻吧?當然聖女也沒承認過是你的妻……”
韋幼青被他給氣笑了,他反而冷靜下來,正色問道:“聖澤,你與惜間沒見過幾次面吧?爲什麽死纏爛打必須要做聖女的男人?你想做什麽?”
華聖澤依舊是一臉不屑于掩藏自己心思的模樣,雲淡風輕的笑道:“我想讓華府的後人擁有神的血脈。”
“殘破的種族”,韋幼青的腦子裏浮現出花慈陽的話。“有了神的血脈會怎樣?”
“還能怎樣?自然是能彌補我狼族血脈裏的不足。”
“那你等着吧,我說過要把女兒嫁給你,就不會食言。”
韋幼青說完,瞪了一眼還想再說什麽的華聖澤,怒氣沖沖的回屋子裏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他們的船到達成聖殿。韋幼青一行人剛剛下船,就看見一個成聖殿的嬷嬷焦急的等在岸邊,她的手上滿是鮮血。身上挂着白色的圍裙,圍裙上也滿是血迹。
韋幼青被她的樣子吓了一跳,還不待他張口說什麽,那嬷嬷已經是拉住他的手往成聖殿裏拖去,邊走邊說:“聖女娘娘生不下來啊,祭司去看看吧!”
韋幼青一驚,他試探着問一臉理所當然的嬷嬷:“生不下來什麽?”
“孩子啊!”嬷嬷奇怪的看了韋幼青一眼,理直氣壯的說道,“聖女娘娘生孩子生不下來,祭司快去看看吧!”
韋幼青隻覺得一股無法節制的怒火直沖腦門,仿佛是從頭到腳都被打通,又像是從頭到腳被澆了一桶冷水。
身後的陳雅淳學過一些土語,再看這嬷嬷的樣子更是明白了幾分,她急忙上前對嬷嬷說道:“這種事叫他做什麽?我是醫生,我會接生!”
阿桃聽不懂陳雅淳在說什麽,見身旁的華聖澤亦是目瞪口呆,急忙問華聖澤道:“華公子,她們在說什麽?”
華聖澤卻有些茫然失措,看看韋幼青又看看阿桃,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知道從去年祭祀大典韋幼青離開成聖殿,中間并沒有回來過。
陳雅淳回頭見身後兩個男人奇怪的樣子,心中明了他們二人所想。可作爲醫女這不是她該管的事。她回答阿桃道:“阿桃!跟着我去裏面看看!聖女娘娘在生産!”
韋幼青眼看着阿桃三人離開,再看看身邊一臉漠然的南人,一怒之下轉身就要重新上船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幼青!”華聖澤拉住韋幼青,“我聽說有些時候有些特殊的血脈人種會在母體裏多孕育一些時日。那個珍珠蛋!不就孕育了上萬年,才有了第一代聖女嗎?”
韋幼青煩躁的掙開華聖澤的手,不願理他的無稽之談。華聖澤在後面怒道:“站住!你要去哪裏?阿桃姑娘可是去了成聖殿的!”
華聖澤此言一出,韋幼青當真停下腳步。華聖澤道:“你着什麽急?總要去看看是怎麽回事!你怎麽知道我說的話不對呢?就算是真的如你所想,你想離開也得說清楚再走。”
韋幼青深吸了一口氣,華聖澤的話有道理。他是珍珠島領主,如果花惜間真的有了别人,好合好散就是。這麽一怒走掉了,難道真的永遠不來了?